燕止愕然。

    花漪這般不按常理出牌，給燕止直接整不會了。

    “……你，”燕止後退，良家婦男般誓要守護自己的清白，“你不能這樣，你——”

    “家主，”十一找來人，“人帶來了。”目光落在燕止身上，“可以給他開苞了。”

    燕止呼吸一滯。

    聽十一對花漪道：“接下來的場面會有些髒污，請家主去往隔壁房間歇息。”

    “你們要幹什麼？！”一名小廝衝進來，“我們家公子是清倌，不賣身——”

    十一擒住小廝。

    一手刀劈在小廝脖頸，小廝瞬間昏死過去。

    燕止變了臉色，他看看花漪，再看看門口的十一，掉頭跑向窗戶：“媽媽救我……”

    一開啟窗戶，就見外面站著兩位與十一氣質一樣的女子。

    燕止面色一僵。

    “你叫，”身後花漪宛如惡魔的聲音傳來，“你繼續叫，就算你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燕止攥緊拳頭，回頭。

    見花漪朝門口走去，朝十一帶來的虎背腰圓女子笑道：“不用太溫柔，粗暴些，好好教他——”

    燕止疾聲：“等等。”

    花漪腳步不停。

    燕止瞳孔驟縮，一咬牙，朝花漪跑去。

    一把抓住花漪袖子。

    花漪轉回臉，很無辜：“何事？”

    燕止怒火中燒，可面上不能表現出分毫。

    他眼裏盈淚，弱小無助：“我、我隨你走。”

    花漪勾唇：“想通了？”

    燕止點頭：“想通了。”

    花漪笑了一笑，捏住燕止下巴，逼迫其抬頭。

    花漪看著燕止淚汪汪的眼，溫柔道：“早些這樣不就好了？”

    她擦掉燕止眼角的淚：“小乖乖，別哭，你一哭，我就心疼。”

    寵溺深情。

    與上一秒要人給燕止開苞的冰冷模樣截然相反。

    燕止垂下眸。

    花漪跟先前資料裡的不一樣，多了狠辣，喜怒無常，不過結果一樣——

    花漪還是看上了他，並且要帶他回宮。

    燕止唇角微揚，女人都渴望被愛，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俘獲花漪的心。

    馬車往皇宮駛去，車上花漪瞥一眼對面乖乖巧巧的燕止，問系統：“現在好感值多少？”

    系統：“50。”

    花漪咬一口桂花糕，50，意料之中，聽系統道：“女主完美值現在70。”

    忽然馬車一個轉彎，燕止身體頓時歪斜，朝花漪撲過來。

    按照套路，花漪應該接住燕止，英雄救美。

    可——

    花漪敏捷側身閃避。

    咚！

    燕止腦袋重重砸到馬車壁上。

    “坐都坐不穩，”花漪嫌棄，“我要你何用？”

    燕止腦袋疼。

    心也疼。

    花漪怎麼這麼難搞？！

    他這麼一個舉世無雙的美男子主動投懷送抱，花漪不應該樂顛顛接住他嗎？！

    怎麼不按劇本走？！

    燕止很氣。

    花漪很開心。

    把自己的開心建立在燕止的痛苦之上，爽！

    夜色轉深，馬車駛回皇宮。

    “陛下。”十一撩起馬車簾子。

    花漪下車。

    “陛下……”燕止震驚，“你是陛下？！”

    花漪凝住燕止。

    燕止眼神驚慌，面頰泛紅，既有被當今皇帝看上的無措，也有被幸福砸暈的歡喜。

    不得不說，燕止是個演戲高手。

    不過可惜，花漪是演戲高手中的高手。

    她勾唇笑：“還不下來？”

    燕止面頰更紅，他深吸一口氣，儘可能鎮定地爬下馬車。

    “會不會伺候人？”花漪問。

    燕止低垂著頭，很害羞：“會。”

    花漪笑道：“會就好，先伺候我沐浴。”

    燕止“嗯”一聲。

    彷彿小白兔，邀請人欺負自己。

    然而“小白兔”的內心：

    不錯，剛認識就睡，進展神速，只要睡服花漪，要花漪的眼裏心裏都是自己，到那時，整個天下都是他——

    “砰！”花漪一腳踹向燕止膝蓋，“毛手毛腳，想死？！”

    燕止正幫花漪脫外袍，他確信自己沒有弄疼花漪。

    “……對不起，”燕止道歉，“是奴的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燕止臉上堆起笑：“奴會小心——”

    花漪甩開燕止手：“滾出去，去寢殿外跪著。”

    燕止心口一窒。

    花漪抬手指殿門：“以為我帶你回來，你就得道昇天了？去外面跪著，好好反省一下。”

    燕止袖子裡的手攥成拳頭。

    忍。

    小不忍則亂大謀，燕止垂首：“喏。”

    轉身去到殿外跪下。

    寒風刀子般割著燕止的肌膚，燕止閉著眼，今日他所承受的，來日必百倍千倍加諸花漪。

    寢殿內，花漪沐浴完回到床上，被子柔軟暖和。

    花漪舒服地睡了過去，翌日清早去上早朝，一出殿門，就看到面色慘白、搖搖欲墜的燕止。

    花漪驚訝：“你怎麼在這兒？”想起來，“是我要你跪在這兒的。”

    朝身旁的女官道：“封他個答應。”

    說完目光回到燕止，淺淺笑道：“你乖乖等我，我上完早朝就去看你。”

    繞過燕止，揚長離去。

    吹了一夜冷風，身體被凍僵的燕止：“……”

    “答應，”女官笑呵呵道，“走吧，臣帶您去您的院子。”

    燕止壓下心中怒火，垂下眼：“那就麻煩女官了。”

    一刻鐘後，燕止到達自己的院子。

    三室兩廳，簡樸，乾淨，就是離花漪的寢殿有點遠。

    “這是陛下賜給您的侍者，”女官領兩位太監到燕止跟前，“您先洗漱一下，等陛下早朝後來見您，臣就先告退——”

    燕止上前一步：“昨夜我的小廝也跟著入宮了，想問，我何時能見到他？”

    女官笑眯眯道：“是這樣的，宮裏除了陛下的妃子外，其餘男子都需去勢。”

    對燕止道：“若您想要他繼續侍奉您，很簡單，把他那處給去了即可，”禮貌詢問燕止，“需要臣給他去勢嗎？”

    燕止：“……”

    燕止勉強擠出一抹笑：“算了，請女官送他出宮吧。”

    目送女官消失在視線裡，燕止瞬間陰沉下臉。

    千算萬算，沒算到想得到花漪的心這般難。

    燕止不理解，花漪明明已經帶他回了宮，不應該立刻共赴巫山雲雨？

    燕止很不理解，不過沒關係，早朝過後，花漪就會來看他。

    燕止露出勢在必得的笑容，這次，他定要花漪為他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