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泱張嘴，卻沒說出話來。

    他的確……沒有想到。

    他應該想到的。

    “抱歉，”君泱在床邊坐下，牽過花漪手裹在手心，“我不該離開。”

    花漪冷哼一聲：“知道錯了？”

    君泱點頭：“知道了。”

    花漪超兇：“你纔不知道，”她撲進君泱懷裏，“要不是我聰明機智，就被顧辭得逞了。”

    戳君泱下巴：“你現在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會是我跟顧辭——”

    君泱捂住花漪唇。

    “……不要說。”他嘶啞著嗓音道。

    花漪扯掉君泱手：“為什麼不要說——”

    君泱撲倒花漪。

    臉埋進花漪頸窩，緊緊抱住花漪。

    “對不起，”他保證，“以後不會了。”

    花漪嘴角上揚。

    “你，”君泱問，“你還要睡嗎，我守著你。”

    他幫花漪理好亂掉的頭髮：“你可以放心睡。”

    花漪搖頭：“不想睡了。”

    抬手環住君泱脖子：“想要你親我一下。”

    君泱愣住。

    花漪兇巴巴：“你把我丟下，要我一個人面對顧辭。”

    拉近君泱：“我現在特別害怕，你不該親我，安撫我？”

    君泱：“……”

    沒看出花漪特別害怕，不過——

    君泱貼近。

    落下蜻蜓點水的吻。

    退去。

    嘴唇刺痛。

    被花漪咬一口。

    “你得到了什麼教訓？”花漪莫名其妙問。

    君泱微怔，沒反應過來。

    花漪再咬一口君泱：“教訓就是以後不能再留下我一人，不然會有壞人乘虛而入。”

    君泱靜默片刻，點頭：“知道了。”

    不會再留下你一人。

    他漫不經心問花漪：“顧辭現在人呢？”

    花漪笑問：“怎麼？想揍他一頓，幫我出氣？”

    君泱盯住花漪：“不想揍他，想殺了他。”

    他淡淡道：“殺掉他，他就沒辦法再爬你床，鑽你被子了。”

    花漪：“……”

    好凶殘，她好愛。

    “我把他關起來了。”花漪翻身壓倒君泱，“寶寶，你好可愛，讓我親一下唔……”

    君泱手橫到自己與花漪間。

    “不要。”君泱別開臉。

    花漪：？

    花漪：？？？

    花漪迷茫：“為什麼不要？”

    問君泱：“你這是生氣了？為什麼生氣——”

    君泱：“我沒有生你的氣。”

    我是生自己的氣。

    氣自己沒有考慮周全。

    氣自己將你置於危險的境地。

    篤篤篤，房門被敲響。

    侍女在門外歡快道：“小姐，師伯師姐師妹們得知您明日要成親，給您送了好多禮物過來。”

    兩分鐘後，花漪立在書房。

    書架上、桌子上，全都擺滿師伯、師姐師妹們送來的禮物。

    “你師伯，”君泱看著桌子上堆成小山高的書，“跟你師姐師妹們給你送這麼多書。”

    花漪靜默片刻，對君泱道：“你拿一本。”

    君泱一怔。

    花漪甜甜笑：“你隨便看一本翻開看兩眼。”

    君泱不解其意，不過還是隨手拿過了最近的一本書。

    翻開。

    書裡兩個小人在打架。

    打得風風火火，你中有我，我中有我。

    太過熱烈，連衣服都沒穿。

    君泱：！

    君泱：！！！

    君泱啪地合上書。

    他緩緩抬眼，目光落到書架上桌子上目測最少上百本的書。

    震驚錯愕：“這些……都是？”

    花漪笑出聲：“嚇到了？”

    君泱眼睛溼漉漉，面頰紅通通。

    確實有點被嚇到。

    “別忘了，”花漪拿過君泱手裏的書，“你是在合歡宗。”

    她嘩啦啦翻閱手裏的書，打架姿勢精彩絕倫，有好幾個還是高難度。

    “給。”花漪把書塞回君泱懷裏，“你多看看，學習一下。”

    君泱將書飛快放到桌子上，丟燙手山芋般。

    “我不學。”他正人君子。

    花漪坐進椅子：“不學？”戲謔，“想讓我明天晚上，手把手教你？”

    君泱：“……”

    君泱：！！！

    君泱漲紅臉。

    “你，”他良家婦男，一撩就臉紅，“你正經些。”

    花漪嚴肅：“我很正經，”對君泱道，“你不學，等到明天晚上，你肯定就是什麼都不會，我肯定要教你，不對嗎？”

    當然不對，君泱在心裏道。

    “或許，”花漪笑彎眼睛，“你也可以無師自通？”

    君泱心跳漏掉一拍。

    篤篤篤敲門，侍女拿著五六七八個藥瓶進來：“這是三師伯送來的。”

    看一眼君泱，湊到花漪耳邊，用三個人都能聽到的聲音道：

    “三師伯說了，只需一粒下去，就算是養胃，也能讓他原地起立，龍精虎猛一整夜。”

    君泱：“……”

    “不錯，”花漪將五六七八個藥瓶全都攏進自己臂彎，“我正需要。”

    君泱：“…………”

    侍女離去，花漪將藥瓶推向君泱：“給你。”

    君泱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為什麼給我？”

    花漪眨巴眼，很無辜：“你養胃，而這些藥專治——”

    “我不是養胃！”君泱兩步衝到花漪跟前，“你再污衊我，我就——”

    “你就怎樣？”花漪哼笑，“整天就會嘴上放狠話，實際養——”

    君泱猛然欺身下壓。

    雙手放到椅子兩邊扶手。

    將花漪困住椅子與自己之間。

    “想知道我會對你怎樣？”君泱驀地勾唇。

    花漪咕咚吞一口口水。

    不慌。

    一點都不慌。

    她推君泱：“你起開唔……”

    君泱咬住花漪唇。

    花漪吃痛：“疼……你輕點……”

    君泱沒有輕。

    相反，變本加厲。

    起初只咬花漪唇，後來還咬了花漪脖子。

    “你，”花漪劇烈喘氣，掄起拳頭軟綿綿捶君泱，“你還記得，你是修無情劍道的嗎？！”

    君泱輕笑：“記得。”

    他擦掉花漪眼角的溼潤：“不過我還記得你說，無情卻有情。”

    花漪很氣：“我是說過，可你咬我就是有情了？”

    還咬得這麼重。

    屬狗的嗎？

    “你也咬我了。”君泱純良。

    花漪：“……”拿過桌子上的藥瓶塞君泱手裏，“你的藥！”

    眼神揶揄，滿滿的挑/釁。

    君泱將藥瓶放回桌子上：“我不能吃。”

    花漪笑嘻嘻：“吃吧，別不好意思，我不笑話你——”

    君泱：“我不吃，是為你好。”

    他風輕雲淡：“我若吃了，你會哭的，還會哭得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