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泱心口一窒。

    “你曾經說過，”花漪軟糯糯，“我的心不是完整的一個，而是碎成了千千萬萬片，每一片都會深愛一個人。”

    她埋進君泱頸窩。

    乖巧本乖。

    可說出口的話卻令君泱血壓飆升：

    “所以你不用擔心，在你傷害我之前，我一定會抽身離去，去擁抱下一個——”

    君泱扣住花漪腰：“擁抱誰？顧辭？”

    他釘視花漪：“顧辭穿的婚服，為何要比我的紅？”

    花漪笑彎眼睛：“你猜？”

    君泱呼吸一滯，低頭咬一口花漪唇：“我猜？為什麼要我猜？你不能告訴我？”

    他冷道：“我很懷疑，你對我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花漪笑問：“吃醋了？”

    君泱：“……纔沒有，”頓了頓，加重語氣強調，“我吃什麼醋。”

    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

    “這世間，”花漪問君泱，“什麼東西的顏色最紅？”

    君泱微愣。

    花漪笑道：“我覺得，是血的顏色。”

    君泱瞳孔微縮。

    花漪附到君泱耳畔：“我對顧辭說了很多假話，但對你，我說的全都是真話。”

    砰！

    砰砰砰！

    君泱心臟瘋狂跳動。

    “不要吃顧辭的醋，”花漪低聲笑說，“因為在我心裏，他連你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君泱嘴角忍不住上揚，可很快清醒過來，嘴角往下壓。

    傲嬌本嬌。

    “你剛纔說，”花漪笑眯眯，“什麼事都聽我的。”

    問君泱：“真的假的？”

    君泱微怔，想起自己說的話。

    我全都聽漪漪的。

    漪漪說什麼，就是什麼。

    君泱面頰泛起淺紅，鎮定道：“剛剛你母親在。”

    花漪困惑：“我母親在怎麼了？”

    君泱：“……你，”別開臉，“你正經些。”

    花漪無辜：“我很正經啊，我哪裏不正經了？”

    戳君泱下巴：“你說，我哪裏……哎你！”

    君泱攔腰抱起花漪。

    花漪掙扎：“你幹嘛，讓我下去！”

    君泱勾唇：“餓不餓？”

    咕嚕嚕，花漪肚子發出一聲慘叫。

    餓了。

    很餓。

    君泱抿緊唇。

    想笑，但要忍住。

    花漪：“……笑什麼！”捶君泱肩膀，“還不抱我去吃飯！”

    捏君泱臉：“你就會氣我！”

    君泱辯解：“我沒有。”

    花漪超兇：“不許狡辯，”威脅，“你再這樣氣我，我就跟你分房睡。”

    君泱亮起眼睛：“分房——”

    花漪暴怒：“君泱！”

    君泱：“……”

    不心虛。

    一點都不心虛。

    君泱加快腳步抱著花漪進飯廳，忽然耳朵一痛，被花漪咬了一下。

    君泱嘶一口氣。

    聽花漪冷哼一聲：“我前腳跟你分房睡，後腳就跟顧辭——”

    君泱抱著花漪的手一鬆。

    花漪猝不及防往下墜，條件反射抱住君泱脖子。

    “跟顧辭？”君泱將花漪放到椅子上，陰陽怪氣，“就顧辭那小身板，能滿足你？”

    花漪冷笑：“顧辭能不能滿足我不知道，但我確定，你滿足不了我。”

    君泱一呆。

    花漪毒舌：“我看你不是修無情道，你是修養胃道。”

    被扣上養胃帽子的君泱：“……”

    花漪嘆氣：“說實話，我不知道對你的興趣還能持續多久，”很為難，“畢竟再大的興趣，在養胃面前——”

    “我不是養胃。”君泱咬牙切齒。

    花漪：“呵。”

    君泱哽住。

    花漪：“哼。”

    君泱卡殼。

    花漪視線下移，落到君泱臍下三寸，搖頭：“養胃。”

    君泱心口驟痛，彷彿被萬箭穿心。

    “……我去廚房給你拿吃的。”君泱起身大步離去。

    花漪嘴角勾起勝利的笑。

    跟我鬥，你還嫩。

    很快，君泱拿著包子跟米粥回來。

    “想吃包子。”

    “要喝粥。”

    花漪飯來張口，小祖宗般使喚君泱。

    君泱起初不自在，可很快就進入二十四孝好男友的角色。

    心甘情願投喂花漪。

    “師兄！”小師弟的聲音傳來。

    君泱回頭。

    見小師弟衝進飯廳，進到視線。

    撞見小師弟脖子上密密麻麻的吻痕與牙印。

    君泱：“……”

    不羨慕。

    他也有。

    “師兄你……！”小師弟看到君泱脖子上的吻痕，難以置信，“你，你怎麼也失身了？”

    “你師兄不僅失身，”花漪笑道，“他明日還要與我成親。”

    向小師弟提議：“你已經是大師姐的人，不如明日好事成雙，我跟你師兄成親，你跟我師姐成親？”

    小師弟拒絕：“我不要！”

    他態度堅決：“我一心向道，無心情愛，”說著去拽君泱袖子，“師兄，你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

    “坐下。”君泱瞥一眼咋咋呼呼的小師弟。

    小師弟：“……”

    君泱喂花漪喝一口米粥。

    小師弟嘴巴張成O型，好半晌才發出聲音：“師兄你……你明天真要成親？！”

    花漪笑一聲：“怎麼？你不同意？”

    小師弟不假思索：“我當然——”

    花漪含笑：“讓我從你嘴裏聽到一個不字，我就餵你一整瓶虎狼之藥，要你死在我師姐床上。”

    小師弟：“……師兄！”蹭地躲君泱身後，“救我。”

    君泱冷小師弟一眼，轉向花漪：“你別嚇他。”

    花漪眨巴眼，很純良：“我沒嚇他啊。”

    她勾唇：“怎麼？想替你小師弟受過，吃一整瓶虎狼之詞，死在我床上？”

    君泱心跳漏掉一拍。

    “……還有人在，”他正經，“別亂說。”

    花漪寵溺：“好，不說，等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再說。”

    目光越過君泱，看向小師弟：“來找你師兄何事？”

    小師弟眼神遊移：“沒事。”

    花漪輕笑：“想讓你師兄帶著你逃跑？”

    小師弟：！

    “你師兄已經是我的人了，”花漪笑說，“他逃不掉。”

    目光回到君泱。

    溫柔深情：“就算暫時逃掉，我也會將你抓回來，將你囚在我的院子裡，要你成為我的籠中雀，掌上鳥。”

    花漪笑彎眼睛：“那樣，你就再也離不開我，只能待在我身邊，跟我永遠在一起了。”

    君泱呼吸發緊。

    “變態！”小師弟驚恐，“師兄，她是變態——”

    君泱喝道：“閉嘴。”

    不是。

    花漪，不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