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站在門口，看著靳凜坐上車離去。

    直到車子徹底消失在視線裡，花漪才轉身去找管家：

    “我們談談。”

    管家笑呵呵道：“夫人想談什麼。”

    花漪：“我想談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管家沉默。

    “其實，”花漪說，“我都有些佩服靳凜，每天分裂出一個新人格，到現在還都沒有瘋。”

    她讚歎：“真的很強。”

    可——

    花漪盯住管家：“再強也有極限，也許十年，也許一年，也許明天早上，甚至是下一秒，靳凜就會徹底瘋掉。”

    管家呼吸微亂，聽花漪道：“我想知道原因。”

    管家不言，但死死盯住花漪。

    花漪勾唇：“知道原因，我才能對症下藥。”

    管家手攥成拳頭，良久開口：“先生小時候被綁架過，我們五天之後才找到先生，那時……先生眼睛上蒙著一塊黑布，渾身都是傷，差一點就沒了命。”

    花漪心口一刺，面上很平靜：“繼續。”

    “從那以後，”管家沉重道，“先生每天醒來，就會分裂出一個人格，我們也找了國內外很多名醫，可都沒用。”

    嗡。

    花漪手機進入訊息。

    靳凜：“我到公司啦！”

    靳凜：“好想你！”

    靳凜：“想親親抱抱舉高高！”

    花漪心中陰霾散去，但沒回靳凜。

    她現在已經睡了。

    不應該看到靳凜的訊息，更不該回靳凜。

    “我想到了一個主意。”花漪朝管家笑道。

    管家微怔。

    花漪含笑：“也許有用，也許沒用，但不管有用還是沒用，要先試了才知道。”

    十一點五十分，花漪拎著飯盒推開靳凜辦公室的門。

    靳凜正在批檔案，看到花漪進來，瞬間整張臉都亮了起來。

    “你終於來了！”他快步迎上前，長臂一揮摟住花漪扣進懷裏，“想了你一上午，終於抱到你了！”

    花漪摸靳凜腦袋：“撒嬌精。”

    靳凜吻一下花漪唇：“你不喜歡？”

    花漪笑答：“喜歡。”

    靳凜高高翹起唇：“有多喜歡？”

    花漪坐進沙發：“有多喜歡啊，大概下輩子你出現在我面前，我還會對你一見鍾情，想跟你乾柴烈火，翻雲覆雨。”

    靳凜心臟被狙擊。

    “油燜大蝦，”花漪開啟飯盒，“糖醋里脊，還有山藥排骨湯。”

    靳凜幸福：“都是你做的？”

    花漪：“……”

    花漪輕咳一聲：“家裏廚師做的。”

    靳凜面上笑容微凝。

    “雖然不是我做的，”花漪補充，“但我抱了一路，來的路上，我把飯盒始終抱在懷裏。”

    不待靳凜反應又道：“怎麼？不是我做的，就不開心，要生我氣了？”

    靳凜心一緊，忙道：“沒有不開心。”

    抱住花漪：“你能來，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花漪不太信：“真的？”

    靳凜重重點頭：“比真金還真。”

    親花漪面頰：“寶寶，我好喜歡你。”

    花漪擰眉：“喊什麼寶寶，叫姐姐。”

    “不要，”靳凜蹭花漪脖子，“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都要，我既要喊你姐姐，也要叫你寶寶。”

    吻花漪耳朵：“我還要叫你寶貝，乖寶，心肝——”

    花漪捂住靳凜：“肉麻死了。”

    把筷子塞進靳凜手裏：“吃飯。”

    靳凜夾一塊裏脊送到花漪嘴邊：“張嘴，啊。”

    花漪：“……”

    你啊個毛線！

    我是二十三，不是三歲。

    你哄三歲小朋友吃飯呢？！

    但——

    花漪啊嗚咬住靳凜投喂的裏脊。

    就三歲一次。

    “你下午忙嗎？”花漪問。

    靳凜怔愣，接著心裏立刻將原定下午**要開的線上會議推後，朝花漪笑道：“不忙。”

    眼睛亮閃閃問花漪：“你要跟我約會？”

    花漪點頭：“我想去玩劇本殺，你如果不忙，我們一起去。”

    靳凜一口應下：“好啊，我們去玩劇本殺。”

    忽然想起什麼，靳凜忙起身走向辦公桌。

    花漪：？

    靳凜拿過辦公桌上的手機回來：“我來拍張照。”

    花漪：？？？

    咔嚓。

    靳凜對著花漪送的油燜大蝦糖醋里脊拍一張照片，上傳到在剛建立不久的微博賬號。

    配上文字：“漪寶寶送的安心午餐，下午我們還要去玩劇本殺，開心幸福到爆炸！”

    靳凜賬號名“賺錢養漪寶寶”。

    花漪：“……”

    花漪：“把名字給我改了！”

    寶寶就算了，還漪寶寶。

    “手機給我，”花漪拿靳凜手機，“我給你改個正常點的名字——”

    靳凜將手機藏到身後：“不要。”

    他理直氣壯：“你就是我的漪寶寶，我不要改。”

    花漪心口疼，心口突突地疼，被靳凜給氣的。

    “你不想做我的寶寶麼，”靳凜眨巴眼，很委屈，“那你想做誰的寶寶？你是不是看上別的男人——”

    花漪夾一個大蝦塞進靳凜嘴裏：“我要是看上別的男人，你不得鬧個天翻地覆。”

    靳凜吃掉蝦，軟糯糯道：“我纔不會鬧，你要是真看上誰了，告訴我，我跟他一定會和平相處的。”

    花漪呵呵。

    這話能信嗎？

    你信嗎？

    反正花漪不信。

    “嗡……嗡……嗡……”花漪手機進入來電。

    是助理。

    “啊啊啊啊老闆！”那邊助理激動尖叫，“我們收到邀請了，半個月後A市舉辦漢服國風大賞，節目方聯絡了我，說希望你能出席。”

    漢服國風大賞，花漪勾唇，出席的話，完美值肯定能升。

    她對助理笑道：“我們參加。”

    結束通話電話，聽耳邊靳凜稱讚：“寶寶真厲害！”

    接著面頰一溼，靳凜落下吻。

    “好喜歡寶寶。”靳凜告白。

    花漪擦掉臉上的口水，拿起筷子吃飯——

    靳凜轉過花漪臉。

    花漪被迫對上靳凜目光。

    “我生氣了。”靳凜幽怨。

    花漪困惑：“你生什麼氣？”

    靳凜控訴：“你都不說喜歡我。”

    花漪哽住。

    靳凜兇巴巴：“我對你說喜歡，你也要對我說，不然我會失落，會難過，會傷心——”

    花漪推倒靳凜，隨即俯身彎腰，親吻靳凜喉結。

    喉結過電般酥麻，靳凜倒吸一口冷氣。

    “相比說，”花漪淺笑，“我更喜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