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漪：“……”

    “漪漪捨不得我疼，”封厭說，“更捨不得我死。”

    所以——

    “我不怕。”

    花漪：“…………”

    不僅學壞，還學會恃寵而驕了！

    不行，必須好好教訓封厭一番。

    要封厭學乖。

    然而到了晚上，花漪正擼起袖子準備教訓封厭——

    封厭沒上床。

    花漪：？

    封厭挨着床，在地上打起了鋪蓋。

    花漪：？？？

    花漪目瞪口呆：“你幹什麼？”

    封厭鋪好鋪蓋躺上去，正人君子清心寡慾：“睡覺。”

    花漪沉默。

    花漪久久沉默。

    “……之前又不是沒抱著睡過，”花漪抄起枕頭砸向封厭，“怎麼忽然矯情起來了？！”

    命令封厭：“我給你三秒時間，麻溜地給我上來！”

    封厭靜了靜，開口：“之前你是狐狸，我抱著你睡沒關係，現在你是女子，男女有別——”

    花漪厲喝：“封厭！”

    封厭睫毛顫動，睜開眼。

    “漪漪，”他坐起身，“我想給你最好的。”

    花漪：？

    封厭溫柔：“三媒六聘，鳳冠霞帔，其他女子有的，我都會給你，並且要給你最好的。”

    花漪愣住。

    “睡吧。”封厭把枕頭放回到床上。

    手腕卻一緊，卻花漪抓住。

    “想不想知道，”花漪笑問，“我跟皇帝的談話內容？”

    封厭呼吸微滯。

    見花漪笑眯眯道：“你應該早就知道，我並沒有用那兩座金山來讓皇帝相信我是狐仙。”

    封厭心跳加快。

    片刻後他垂下眸：“我相信你。”

    花漪輕笑：“金山可能讓皇帝相信我是狐仙，但既是仙，起碼也要能預知未來，所以，”捏住封厭下巴，“我對皇帝說，半個月後蜀地會爆發洪災。”

    封厭瞳孔驟縮：“你……”

    花漪彎唇：“認為我是胡編亂造？”

    封厭心神巨震。

    花漪輕吻封厭唇：“確實有可能是胡編亂造，可如果，我說的是真的呢？”

    封厭心口一滯。

    “如果是真的，”花漪笑說，“那我就救了數萬甚至是數十萬百姓的命，到那時，皇帝會百分百認定我是仙。”

    她咬一口封厭面頰：“他會賞我銀子，府邸，說不定還會要我做官。”

    問封厭：“你覺得，他會要我做什麼官？”

    封厭呼吸急促。

    “我猜，”花漪推測，“可能會封我做國師，或者聖女之類的。”

    忽然想到什麼：“話本里國師跟聖女都無慾無求，更不沾染情慾，”擰起眉，“該不會我做了國師後，就得跟你保持距離——”

    封厭忽然撲倒花漪。

    花漪倒進枕頭，推封厭：“幹嘛，不是要睡地上？”

    伸手指床下的地鋪：“去睡吧。”

    封厭不動。

    眼眸漆黑，釘死花漪。

    花漪打呵欠：“我要睡了，你下去唔……”

    封厭欺身壓下。

    花漪在激他。

    但不可否認，花漪說的有可能成為現實。

    溫度急劇升高，封厭忽然停下。

    花漪：？

    花漪：！

    “你踏馬……”花漪被撩撥得身體快著火，她怒視封厭，“你敢、你敢去睡地鋪，我就踹了你，去找別的男人！”

    封厭眼中的清明猛滯，欲色剎那間洶涌成海。

    花漪冷哼：“世上男子千萬，你不行，有人行——”

    呼吸被奪去。

    思維神識緊接著也被奪去。

    滿室春色。

    夜很長，一切纔剛剛開始。

    …

    翌日，日上三竿。

    花漪從睡夢中醒來。

    封厭不在。

    花漪的第一感受是疼。

    嘴巴疼，脖子疼，腰疼，腿疼，渾身都疼。

    她收回之前說封厭屬狗的話。

    封厭哪裏屬狗，封厭分明是屬狼。

    還是窮兇極惡、一咬住獵物就不鬆嘴，還要將獵物拆吞入腹連骨頭渣都不剩的壞狼！

    不對，等等，花漪回想昨天晚上原本要幹什麼來著。

    想起來了，要教訓封厭。

    可……卻被封厭教訓了！

    房門吱呀一聲響，封厭走進來。

    花漪唰地甩過去眼刀。

    封厭揚唇：“醒了？”他快步走近，“感覺怎麼樣？身體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花漪一口血衝上嗓子眼：“你說呢？！”

    聲音沙啞，嗓子火辣辣的疼。

    花漪深吸一口氣，朝距自己兩米遠的封厭溫柔似水道：“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

    我保證打不死你！

    封厭：“……”

    不慌。

    一點都不慌。

    雖然昨天晚上他是有點過分，可是是花漪先說要踹掉他，去找別的男子。

    誰能忍？

    誰都不能忍。

    再說……咳，花漪現在渾身沒有一絲力氣，根本打不疼他，最多是撓癢癢。

    “漪漪乖，”封厭在床邊坐下，關切問，“腰疼不疼？我幫你揉揉——”

    砰！

    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拳頭狂風暴雨般落到封厭身上。

    很癢。

    “漪漪，”封厭晃了下身體，弱小無助，“疼。”

    花漪冷笑：“疼？”

    又一拳轟到封厭身上：“就是要你疼！”

    封厭：“……”

    好癢。

    想笑。

    可不能笑。

    如果現在敢笑出來，封厭敢肯定自己半個月，不，起碼一個月都別想近花漪身。

    更別想晚上抱著花漪睡，連在花漪床邊打地鋪都是痴心妄想。

    “我錯了，”封厭道歉，“我知道錯了，漪漪你彆氣，小心氣壞身子。”

    說完瞅準時機閃電般出手，一把將花漪摟進懷裏。

    花漪掙扎：“你放開我——”

    封厭抱著花漪倒進被子。

    花漪天旋地轉，兩眼冒金星。

    等恢復過來，發覺封厭手掌正覆到她後腰一下一下輕輕按揉。

    “舒服些了嗎？”封厭柔聲問。

    花漪靜了靜，臉埋進封厭頸窩，“嗯”一聲。

    乖巧本乖。

    封厭心軟成一團，他吻了吻花漪額頭：“我已準備婚禮事宜，一會兒繡娘會來府中，你喜歡什麼款式的嫁衣——”

    花漪咬封厭脖子：“誰要嫁給你了？！”

    封厭呼吸驟止。

    花漪察覺到封厭身體的僵硬，可——

    該！

    昨天晚上往死裡折磨她，現在換她來折磨他。

    但——

    “漪漪這是睡完就不認賬了？”封厭委屈。

    花漪一哽，聽封厭可憐兮兮：“奪了我的身子，佔了我的清白，卻不打算負責。”

    花漪：“……”

    封厭控訴：“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