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皇宮終於傳來動靜。

    “主子，”十一稟告，“陛下派了兵部侍郎出發前往蜀地。”

    封厭皺眉。

    這不在他的預料之內。

    為使皇帝相信花漪是仙，封厭要花漪告訴皇帝，帝都東南方五十公里外有兩座金山。

    皇帝應該派人去檢視金山纔對。

    可卻派兵部侍郎去了蜀地。

    封厭抬眼看十一：“是否探查出兵部侍郎為何去蜀地？”

    十一愧疚：“陛下屏退了所有太監與宮女，不許任何人靠近，屬下無能，沒有探聽到兩人的談話內容。”

    封厭默了默，抬手揮退十一：“繼續監視。”

    十一退下。

    封厭從書架上拿過一本書翻開，看兩頁啪地合上書，起身回臥房。

    吱呀一聲開啟房門。

    花漪在睡。

    封厭放輕腳步走到床邊坐下。

    花漪動了動鼻子，似乎感知到了他的氣息。

    “唔。”花漪顫動睫毛，睜開眼，看到床邊的封厭，她面上瞬間綻開絢爛的笑容，“你忙完了？”

    封厭點頭。

    “那陪我睡一會兒？”花漪挪到床裡側，拍拍給封厭騰出來的半張床。

    封厭深深凝視花漪。

    想問花漪與皇帝談了些什麼。

    可他什麼都沒問。

    “確實有點困。”封厭脫掉外袍與鞋子上/床，還沒躺好，花漪就貼了過來。

    花漪手手腳腳纏住封厭：“抱到了。”

    粘粘糊糊。

    封厭呼吸微滯，聽花漪道：“我剛剛夢到你了。”

    封厭捧場：“夢到我什麼了？”

    花漪臉埋進封厭頸窩：“夢到用繩子綁住了你的手跟腳，然後我用鞭子抽了你。”

    封厭：“……”

    花漪回味：“夢裏你眼淚汪汪，哭得嗓子都啞了，還可憐兮兮地求我放過你。”

    封厭靜默良久，開口：“夢與現實是相反的。”

    花漪一怔。

    聽封厭繼續道：“所以眼淚汪汪的是你。”哭得嗓子都啞掉，可憐兮兮求放過的也是你。

    花漪聽懂了封厭的意思，她舉起拳頭，溫柔似水：“你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一絲眷戀了嗎？”

    陰森森：“如果沒有了眷戀，我可以送你上西天。”

    封厭：“……”好凶殘，但也好可愛。

    “我眷戀這個世界，”他盯著花漪看兩秒，忽然貼近，吻一下花漪唇，“因為這個世界有你。”

    花漪心臟重重跳一下。

    該死，被撩到了。

    “漪漪，”封厭蹭花漪臉，“我很歡喜。”

    花漪：？

    花漪困惑：“歡喜什麼？”

    封厭淺笑：“歡喜你選擇了我。”

    花漪眨巴眼，不懂封厭怎麼忽然開始撒嬌，不過不討厭，甚至是享受封厭的撒嬌。

    “好了，”花漪嘴角高高翹起，“不許撒嬌。”

    心口一不。

    “漪漪不喜歡我撒嬌？”封厭軟糯糯。

    花漪：“……”

    封厭眼裏亮光暗去：“不喜歡麼，那我以後就不——”

    “喜歡。”花漪疾聲，“很喜歡。”

    封厭不太信：“真的？”

    花漪重重點頭：“比真金還真。”

    封厭眼裏重新煥發亮光，開心雀躍。

    “漪漪，”他湊近，“要親。”

    索吻。

    花漪面色一僵，想起自己被封厭親到毫無招架之力，眼睛含淚的小可憐畫面。

    花漪：“……”

    花漪飛快親一下封厭，接著一頭扎進封厭懷裏，浮誇地打一個呵欠：“睡覺。”

    她可是狐妖。

    只有她將封厭欺負到腎虛的份，沒有封厭反過來欺負她的份上。

    不能墮了狐妖的名聲。

    花漪雄心壯志地想。

    下午，封厭帶花漪出門，花漪好奇：“我們去哪兒？”

    封厭神秘：“到了你就知道。”

    花漪：“……還給我賣關子，”撲進封厭懷裏，“我一個不留神，你就學壞……哎你！”

    封厭箍住花漪腰釦進懷裏。

    他溫柔：“想知道？”

    笑眯眯：“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花漪面無表情。

    封厭委屈：“漪漪，你已經有五個時辰零一刻鐘沒有親我了，”很委屈，“你是不是看上別的男子了？”

    花漪沉默。

    花漪再沉默。

    花漪爆發：“我一直跟你呆在一起，去哪兒看上別的男子？！”還有，“我是五個時辰零一刻鐘沒有親你，可這五個時辰零一刻鐘，你動不動就親我，我嘴都快被你親禿嚕皮唔……不許親……”

    封厭再次偷親成功。

    花漪捶封厭肩膀。

    封厭低低笑一聲：“太輕了，重一點。”

    花漪破口大罵：“不要臉——”

    封厭乘虛而入。

    馬車停下，花漪卻感覺自己還在搖晃。

    “漪漪，”封厭幫花漪整理起褶的衣服，“我的吻技好一些嗎？”

    花漪劇烈喘氣，眼睛圓睜怒視封厭：“好個屁！”

    封厭擰眉：“不好麼，”他點頭，“那隻能繼續練了。”

    花漪愣住。

    封厭含笑：“我們繼續練——”

    “不用練！”花漪截斷封厭的話，“已經很好了！”

    朝封厭豎起大拇指：“進步神速，一日千里，吻技堪稱登峯造極，沒有人再是你的對手。”

    封厭擦掉花漪眼角的淚：“那，你很喜歡了？”

    花漪：“……”

    我能不喜歡嗎。

    不喜歡，要被你拉著繼續練。

    所以——

    “喜歡！”花漪熱切道，“很喜歡！非常喜歡！”

    說完去撩馬車簾：“已經到了，咱們趕緊下去——”

    花漪步子跨得太大，腳冷不防一歪，身體頓時一個踉蹌往後跌去。

    “小心！”封厭接住花漪，緊張道，“沒事吧？哪兒不舒服——”

    脖子忽然一痛。

    被花漪狠狠咬了一口。

    “都怪你！”花漪憤憤。

    封厭無辜：“為什麼怪我？”

    花漪：“……”腦袋埋進封厭脖子，啊嗚再咬一口，“就怪你！”

    封厭眨巴眼，依舊不明白為什麼怪他，不過——

    “好，”他摸花漪腦袋，“怪我，是我錯了，漪漪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好不好？”

    花漪靜了兩秒，仰臉瞪封厭：“到底我是狐妖？還是你是狐妖？”

    不應該是我欺負你麼，可怎麼反過來，變成你欺負我了。

    這不合理，很不合理。

    花漪臉頰氣得嘟起，超兇萌：“你要記得，我纔是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