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睡著有沒有做夢？”封厭含笑，“夢到我了嗎？”

    花漪：“……”

    沒做夢，不過——

    “做了，”花漪甜甜笑，“沒夢到你。”

    封厭失望：“沒夢到麼，”委屈，“可我與漪漪分開的這兩個時辰，都在想你。”

    花漪：“…………”

    “時時刻刻，”封厭摟住花漪腰，“每分每秒，都很想你。”

    控訴：“可你卻沒夢到我。”

    花漪：“………………”

    奇怪。

    封厭為什麼不害羞了。

    明明以往，封厭都很害羞。

    花漪湊近封厭。

    難不成封厭在自己沒來的這段時間裏，變異了？

    封厭面頰泛起淺紅：“漪漪，你別離我這麼近。”

    欲語還休，欲拒還迎。

    害羞了。

    可這害羞怎麼不對味呢。

    感覺害羞只是表象，表象下……變態瘋批。

    不管了，先幹正事，花漪收起心神，對封厭道：“我想跟你談合作。”

    封厭微怔，好奇：“什麼合作？”

    花漪爪爪搭上封厭，嚴肅道：“我們去書房談。”

    封厭點頭，去書房，可——

    “漪漪這般，”封厭瞥一眼花漪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爪，明知故問，“是想讓我抱你去？”

    花漪：“……不想抱算了。”

    收回爪子，往床下跳。

    腰間卻一緊，被撈回封厭懷裏。

    “想抱。”封厭笑道，“我家小狐狸，自然想抱，也要抱。”

    花漪心臟重重跳一下。

    被該死地撩到。

    她爪爪拍一下封厭臉：“油嘴滑舌！”

    封厭冤枉：“纔沒有，我說的每句話每個字，都發自內心，絕無半點虛言。”

    花漪臉埋進封厭頸窩。

    你信封厭說的嗎。

    男人的話能信，母豬都能上路。

    反正花漪不信。

    “我們到了。”封厭拉過一把椅子，將花漪放上去，然後自己去到書桌後面，面朝花漪坐下：

    “漪漪要跟我談什麼合作？”

    花漪興奮：“報紙！”

    封厭靜默一瞬，虛心求教：“報紙是何意？”

    花漪笑答：“報紙就是……”她換種通俗易懂的說法，“一個村子裏，村東的老王養了十八年的兒子不是自己的，村西的寡婦跟村長勾搭上了，老李頭偷走李大海家裏的小豬仔。”

    給自己倒杯茶潤潤嗓子，花漪繼續道：“咱們把這些上不得檯面的訊息全都收集到一塊，然後做成報紙發給村子裏的人，你說，”惡魔笑，“他們看完會不會雞飛狗跳，爆發惡戰？”

    封厭懂了。

    他靜默兩秒，提出問題：“他們也許會打起來，可你怎麼確定，他們不會聯手打你？”

    花漪微怔。

    封厭笑一聲：“他們會掀翻你的報紙攤，擼起袖子暴打你這個賣報紙的人，甚至——還會殺了你。”

    花漪搖頭：“我不怕。”

    封厭興味：“為何不怕？”

    花漪展顏一笑：“因為你。”

    封厭微愣。

    “都督大人，”花漪軟糯糯，“我可是你的小狐狸，如果有人對我動手，你肯定會保護我的，對嗎？”

    封厭：“……”

    他確實會保護花漪，不過——

    “我不用跟你合作，”封厭冷酷無情，“就可以辦報紙，並且還可以辦得有聲有色。”

    朝花漪微微一笑：“你覺得呢。”

    花漪：？

    花漪：！

    花漪炸毛：“封厭！”

    封厭溫柔：“我在。”

    花漪很兇：“辦報紙的點子是我想的，你不能過河拆橋自己單幹！”

    封厭聳肩：“情報網是我的，報紙發行後有人上門找事，出面將其擺平的人也是我。”

    禮貌詢問：“你在其中做了些什麼？”

    花漪：“……”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所以談不攏了？”

    封厭輕笑：“可以談攏。”

    花漪一愣。

    “我們可以合作辦報紙，”封厭斯理慢條，“我的情報網你可以隨便用，收益也可以五五分，不過——我有條件。”

    花漪心生警惕：“什麼條件？”

    封厭：“你離開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花漪：“……”

    封厭垂眸，弱小無助：“你是妖，我是人，你若執意要離開，我肯定攔不住，”所以，“你告訴我一聲，我給你做全雞宴送別。”

    花漪：“…………”

    呵。

    呵呵。

    離開的時候告訴你？

    不告訴你，還能走。

    告訴你，不僅不能走，還要被你關進籠子裡。

    當我傻？

    “好。”花漪粲然一笑，“我答應你，等我離開的時候，一定告訴你。”

    封厭抬眼。

    花漪期待：“到時候，你給我做全雞宴送行。”

    封厭袖子裡的手收攏五指，攥成拳頭。

    他緩緩道：“一定。”

    兩人達成合作。

    深夜，書房裏，封厭翻開一份密報，忽然手臂一沉，懷裏花漪打瞌睡，腦袋歪到了他胳膊上。

    花漪：！

    花漪瞬間驚醒，飛快看完封厭懷裏的密報。

    刑部侍郎小妾與靜靈寺主持有染，花漪亮起眼睛：“這個勁爆！”

    回頭看封厭：“給男的戴綠帽，這個人們肯定愛看。”

    封厭點頭：“確實。”

    合上密報，摟住花漪：“看你困了，要回去睡嗎？”

    花漪搖頭，轉過身來抱住封厭：“想陪著你。”

    封厭睫毛輕顫，忽然聽花漪問：“不問問我跟易止的事？”

    封厭心一緊。

    聽耳邊花漪笑說：“你應該，早就調查過我，知道我曾跟易止互許終生——”

    封厭：“不重要。”

    他眼眸漆黑，聲音卻宛如和煦的春風：“你跟易止已經過去了，現在你在我懷裏。”以後也會在。

    你是我的。

    誰都不可能從我手裏搶走你。

    “疼。”花漪開口。

    封厭被拽回現實，如夢初醒。

    “你抱得太用力了，”花漪蹭封厭臉，“疼。”

    封厭聞言忙鬆手，可沒一會兒，又悄悄抱上去。

    “第一期報紙的頭版頭條，”花漪笑說，“我想給易止還有太傅。”

    封厭彎唇：“可以。”

    花漪從封厭頸窩抬起頭，狐狸眼清純又妖媚，小鉤子般鉤封厭。

    她開口：“易止最多無能狂怒，可太傅也許會狗急跳牆——”

    封厭捏住花漪嘴。

    花漪：？

    封厭覆住花漪腦袋扣進懷裏。

    花漪：？？？

    忽然頭頂封厭嘆息：“我真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