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空錯愕。

    怎麼就剩最後一張了？

    燕空不理解。

    但不管理解與否，都不能再出錯了。

    燕空深吸一口氣，珍重下筆。

    …

    花漪與燕空出發去武林盟主大賽。

    花漪坐上馬車，在點心盒子裏發現了蔣昭的信。

    花漪對系統道：“我很好奇，蔣昭是如何來無影去無蹤，每次放信都不被發現？”

    系統裝傻：“可能蔣昭運氣好。”

    花漪呵一聲。

    嘲諷滿級。

    系統：“……蔣昭再怎麼說也是男主，自然會有一些男主光環在。”

    花漪呵呵呵。

    系統不語，但內心朝著花漪先左勾拳再右勾拳。

    “陳詞濫調，”花漪點評蔣昭新寫的信，“我嚴重懷疑他是在小話本上抄的，沒一點誠意。”

    挑起眉，讀信的末尾：“你要南苒朝我下手，可見是恨極了我，想要我死，既這樣，我也不會對你客氣了。

    花漪讚賞：“不錯，除了情話，還會放狠話了。”

    看到這一幕的系統：“……”

    感覺花漪腦袋不正常。

    花漪將信丟出馬車外：“有些期待，蔣昭對我如何不客氣了。”

    系統：“…………”

    確定以及肯定，花漪腦袋真的不正常。

    “有點困。”花漪扯過毛毯蓋到身上，“睡會兒。”

    可惜，花漪沒能睡成。

    因為劇痛突如其來，襲上花漪心臟。

    花漪面色陡然煞白，哇地吐出一大口血。

    馬車外燕空正好將馬車停到一處樹蔭下，終於鼓起勇氣準備將寫好的信給花漪，卻聽到馬車裏傳出動靜。

    他掀開馬車簾，見花漪雪白衣袍被鮮血染成猩紅。

    “花漪！”燕空驟然變了臉。

    他唰唰唰點花漪周身幾大穴位，幫助花漪止血。

    “咳！咳咳！”花漪朝燕空無奈道，“說實話，我現在不太好。”

    燕空聲音顫抖：“我、我會救你——”

    花漪撲進燕空懷裏。

    “這些天我們吃的東西一樣，”花漪強撐著道，“不可能我有事，你沒事，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她臉埋進燕空頸窩，深深吸一口。

    “也許在蔣昭殺死我，”花漪輕笑，“或者更早以前，他就對我這具身體做了手腳。”

    嚥下涌上喉嚨的血腥：“我現在、現在有點困，要睡——”

    “花漪！”燕空攥緊花漪手，“你……”

    花漪貼近。

    落下蜻蜓點水的吻。

    燕空睜大眼睛。

    “我真的沒事，”花漪睏意沉重，“只是有點困，睡一會兒……就好了……”

    花漪閉上眼，被拽進夢境深處。

    她向燕空說謊了。

    沒能睡一會兒就好，而是一睡不醒。

    於是花漪不知道燕空帶著自己找了好多大夫。

    不知道燕空在自己沉睡的這段時間裏，每一秒都如同身在阿鼻地獄。

    花漪再醒來時，躺在柔軟的被子。

    很暖和，可燕空不在。

    花漪手撐著床起身，可渾身綿軟沒有力氣，起到一半跌回被子。

    “系統。”

    系統裝死。

    花漪溫柔：“你——”

    系統大聲：“這不是我的錯！是蔣昭！”

    花漪平靜道：“繼續。”

    系統：“……”心一橫豁出去，“蔣昭的父母在帶你回家時，就給你下了蠱。”

    花漪挑眉：“蠱？”

    系統老實交代：“對，他們給你下了子蠱，母蠱在蔣昭身上，只要蔣昭願意，他就能，”小聲，“讓你痛不欲生。”

    花漪笑了：“還有這種蠱？”

    系統弱弱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花漪贊同系統的話，不過——

    “為什麼我接收的劇情裡，”她皮笑肉不笑，“沒有蔣昭發動母蠱，要原主痛不欲生的情節？”

    系統：“……因為原主聽話。”

    花漪閉眼。

    聽話，好一個聽話。

    在蔣昭心裏，她就是一條狗。

    因為不聽話，所以要教訓你。

    你乖一點，就不會疼。

    “你說，”花漪詢問系統意見，“把蔣昭做成人彘，如何？”

    系統激靈靈一個冷顫。

    縮回黑暗裡，安靜如雞。

    生怕花漪一個動怒，就遭殃。

    “吱呀——”房門從外面開啟。

    花漪一怔，瞬間亮起眼睛。

    抬起頭。

    見燕空面容疲憊，眼神陰鬱。

    “燕空！”花漪歡喜。

    燕空驟然停步，像是在做夢般，他僵硬地轉動眼珠，看到床上眉眼含笑的花漪。

    “你去哪兒了？”花漪抱怨，“我醒來看不到你——”

    燕空橫衝直撞而來。

    花漪錯愕。

    下一秒被燕空勒住腰釦進懷裏。

    花漪眨眼，有些懵。

    忽然脖子襲來劇痛，被燕空狠狠咬了一口。

    “騙子！”燕空控訴。

    花漪：“……”

    花漪很兇：“我騙你什麼了？！你至於這般咬牙切齒，恨不能咬掉我一塊肉——”

    花漪止聲。

    因為看到燕空淚汪汪的眼。

    花漪：“…………”

    花漪毫不猶豫道歉：“我錯了，我不該騙你。”

    雖然並不知道騙了燕空什麼，但千錯萬錯都是她的錯，花漪保證：“我以後絕不會再騙你——”

    “你睡了半個月。”燕空啞聲。

    花漪：？

    花漪：！

    “我睡了半個月？！”花漪震驚。

    燕空再咬一口花漪。

    花漪吃痛：“疼——”

    “你說你只睡一會兒，”燕空冷道，“可你睡了半個月，你知不知道這半個月裡，我有多……”

    哽咽說不下去。

    燕空轉開臉。

    眼眶裏盈著淚水。

    委屈，但我不說。

    “我錯了，”花漪忙抱住燕空，“我大錯特錯，讓你為我擔心——”

    燕空撲倒花漪。

    “不許說話。”他捂住花漪嘴，臉埋進花漪頸窩。

    蹭一下，再蹭一下。

    似感受主人溫度，缺乏安全感的小貓咪。

    “那個，”花漪甕聲甕氣，“我雖然很想跟你乾柴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嗚……”

    “閉嘴。”燕空獨斷專權，超級兇，“再說話，我就咬你。”

    花漪：“……”

    威脅人這招不是我一直在用，你怎麼學會了？

    沒有人能威脅花漪，但——

    花漪摟住燕空腰，轉過身來鑽進燕空懷裏。

    手手腳腳都纏到燕空身上，八爪魚一般。

    “……”燕空沒再僵硬如木乃伊，也沒再害羞，而是回抱住花漪。

    緊緊抱住，永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