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顧霆皺緊劍眉，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大哥這不是我瞎猜，而是根據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來看。”顧國十分篤定自己沒有猜錯。

    “陰風陣陣，二姐又叫劉浩的名字，不是鬼是什麼？”他分析得頭頭是道，“所以據我猜測，顧楠很有可能是鬼！

    而且還是修為極為高深的鬼，否則她絕對不可能隨意在人間行走。”

    顧霆眼神不經意間瞥向一邊正在誦經的和尚。

    兩人四目相對，和尚停下誦經道一聲，“阿彌陀佛。”

    顧霆收回目光，語氣平靜地吩咐：“顧楠住在哪裏？”

    “大哥你不能去！”顧國聽到他要地址，渾身嚇得一激靈。

    “沒事。”他語氣依舊平平淡淡。

    “不成，顧楠喜怒無常，對親生母親都敢動手，更不要說對你。”他語氣擔憂。

    大哥是家族當中最有出息的一個，以後前途無量，絕不能毀在顧楠手上。

    “我說沒事。”顧霆再次說。

    可顧國就是不同意，連續兩三次下來，顧霆眉間皺得更加緊。

    “大哥你就聽我的吧，顧楠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看她把我打成什麼模樣，看她把二姐折磨的還在病床上躺著，昏睡不醒，你去了……”

    “她為什麼打你們兩個，你不清楚嗎？”顧霆聽不下去打斷他的話。

    “別以為我不在蓮山市就不知道你做了什麼，聽人說你爲了顧明珠，經常對顧楠大呼小叫，並不將她當成親外甥女。

    還有二妹，糊塗到恨一個孩子，甚至還把親生骨肉丟掉，這種事她也做得出來！

    要我是顧楠，看到你們兩個這個德行都想打人。”

    “我我我……”

    顧國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低下頭不說話。

    不過剛纔顧霆提起顧明珠，他記起來。

    “大哥，你說明珠會不會已經出事？”他語氣變得神神叨叨，“顧楠是鬼，那麼明珠很有可能是被她殺了……”

    “三弟！”

    顧霆不悅沉聲開口，“沒有證據不要胡亂猜測。”

    “可是我的明珠怎麼辦？她剛剛十八，正值妙齡，未來還有大好的人生……”

    “顧國，你給我聽好了，顧明珠不是二妹親生血脈，她怎麼樣和你沒有關係。”

    這次顧霆忍無可忍，直接叫他大名。

    “但是……”

    “但是什麼但是。”顧霆語氣冷厲，“你還要讓我說多少次，給我分清黑白。

    以前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罷了，現在親生的另有其人，就給我快刀斬亂麻，不要分不清主次。”

    對顧明珠那麼好，讓顧楠怎麼想？！

    他說完，雙眸一直緊盯顧國。

    他這個弟弟，也不知道是不是書讀多了，處事優柔寡斷，不夠乾脆果敢，若是日後一直這樣，遲早要出事。

    在顧霆強大氣場的壓迫之下，顧國像個叛逆的孩子，最終屈服，“我知道了。”

    “你最好是真知道，否則別怪我上家法。”

    顧國打個哆嗦，腦海裏回憶起小時被打的經歷，後背已經開始隱隱作痛。

    “我說到做到。”他保證。

    顧霆臉上恢復方纔的平靜，“我來蓮山市的時候，看到馬路兩邊張貼許多尋人啟事，全部都撤了。”

    顧國猛然抬頭看過去，似乎不服，還想要開口爭辯，但是在看到顧霆的一瞬間，一句話都說不出。

    他只能點頭同意。

    “你也不準再動用任何關係尋找顧明珠。”顧霆再次發話，“我們家要行事低調些。”

    顧霆不希望把事情弄得滿城皆知，丟不起這人不說，還容易被有心人抓到把柄。

    再三囑咐完顧國，問到顧楠的位置，他揮揮手讓對方回到病床養病。

    他走向窗邊，輕聲詢問慧天和尚，“大師，方纔的話不您應該也聽到，不知是否如同二弟所說，顧楠是鬼？”

    慧天雙手合十，“貧僧在二小姐身上確實感受到鬼的氣息。”

    “這麼說，顧楠是被鬼上身？”顧霆臉色如常，彷彿在敘述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慧天搖搖頭，“這個要貧僧去看過才知道。”

    “好，那我們一起去建設路。”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在病床上的顧鈴慢慢甦醒。

    她艱難地開口：“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麼？”顧霆問。

    “劉浩的魂魄在那裏，我要求得他的原諒。”

    一個兩個都不讓人省心。

    顧霆給旁邊的慧天遞個眼神，後者輕微點下頭，捏著手中佛珠，重重地說：“阿彌陀佛。”

    佛家真言如雷音貫耳，在她腦海裏一遍又一遍響起。

    顧鈴本來迷茫的眼神中慢慢恢復清明。

    “大哥？”她低下頭，眼眶中淚水打轉，委屈極了。

    “我見到劉浩了，他在怪我……”

    “你啊！”顧霆不知說什麼好，重重嘆口氣。

    此時顧鈴已經從幻境中醒來，她問：“你說劉浩在地底下到底會不會怪我？”

    “會。”顧霆沉聲回答，“你故意丟掉他在人世間唯一的骨血，是個人都會怪。”

    顧鈴臉上悔意明顯，早知今日，當初她就不應該……

    對於陳年舊事，顧霆不想說太多，他只是道：“你在病房裏麵好好養病。”

    他的話說完，帶慧天一起離開病房。

    兩人沒有半分停歇，徑直前往建設路。

    半個小時後，顧楠家門口。

    還不等進去，顧霆先問：“慧天師傅，您覺得這裏麵鬼氣重嗎？”

    “並無異常，還是要進去看看才知道。”他如此說。

    顧霆點頭，親自上前敲門。

    顧楠正好在院子裡擺弄前幾天種的花種子，聽見敲門聲前去開門。

    她眯起鳳眸，記起眼前人是誰，“顧霆。”

    她原先調查顧家背景的時候，看過顧霆的資料。

    顧家老大，縱橫官場，前途無量。

    如今他過來是想要替兩姐弟出頭？

    顧霆在官場多年，很快猜到顧楠的心思，表明此行目的。

    “我今天不是過來找麻煩，只想看看你。”

    顧楠面上冷漠，瞥眼旁邊隨行人員，“看我要帶老和尚一起來？”

    說是來收服妖怪的還差不多。

    顧霆臉上平靜如水，並未有半分不悅慢慢解釋說：“他只是恰巧和我同行。”

    顧楠靜靜等待他的下文，“我此行的主要目的是想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