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喜迎新春。

    顧楠兩人在市中心的平安飯店的包廂吃飯。

    “剛纔誰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顧母用公筷給她夾獅子頭。

    她舉起碗迎過去，“房產銷售。”

    “他們還蠻拼，大過年都不休息。”

    “那當然，前幾天我看朋友圈有個房產銷售，還替王姐接孩子放學。”顧楠輕聲說。

    在這一刻，兩人彷彿跟真的母女一樣，在閒談家常。

    “叮叮叮。”

    這個時候，顧母的手機在口袋裏響了。

    她正在剝蝦騰不出手來，“楠楠，你看看是誰打來的電話？”

    顧楠起身拿起來一看，備註“顧黃海”，原身的父親。

    “誰啊？”

    “賣保險的。”顧楠面無表情，動作麻利地關機。

    而此時幾裏外的顧家，一大家子人在門外等著。

    由於人太多，排了長長的兩隊伍。

    “她，她也關機。”顧父慢慢放下手機，艱難開口。

    他們從慶豐酒店一路回家，本想好好教訓顧楠，沒想到連大門都打不開，只能在外面乾等。

    “你身為堂堂一家之主，居然連家門鑰匙都沒有。”老爺子更加不高興。

    顧父不敢頂嘴，默默低下頭。

    顧母平時都在家，他就懶得拿鑰匙，沒想到今天會出這檔子事。

    老爺子看到又氣又心疼，真是恨鐵不成鋼，怎麼沒有繼承他一點優點，懦弱成這副模樣？

    “爸，在這裏乾等不是辦法，要不然咱們先找個地方吃年夜飯？”顧父提議。

    “不吃，今天就在這裏等！”他說。

    “你繼續給她們母女兩個打電話。”

    顧父不敢忤逆，按照他說得辦。

    電話一個接一個打過去，電話那頭回答全部是已關機。

    “啊欠！”

    走廊裏麵太冷，樂樂凍得打噴嚏。

    他不滿意在這裏挨凍，拽拽奶奶的衣服，小表情十分可憐。

    “奶奶，好冷。”

    三姑心疼提議，“爸，你看孩子都打噴嚏了，我們就先回去了。”

    “不準走。”老父親沉聲叫住對方，“都給我在這裏等顧楠回來。”

    今天他就要當著一大家子的麵，再次立規矩！

    時間一點點過去，孩子們打噴嚏的頻率越來越快，就連大人也凍得直搓手。

    大冷天的走廊零下十幾度，要冷死個人！

    四周傳來鄰居閤家歡笑的談笑聲。

    在平安飯店的顧氏母女舉歡慶，包廂裡面播放的正是春節聯歡晚會，與在門口凍成狗的眾人形成鮮明對比。

    不到兩個小時，老爺子也冷到不行。

    他嘴皮上下打顫，心裏後悔。

    早知道這麼冷，他就不嘴硬，一起找地方吃年夜飯多好，立什麼規矩！

    現在這麼晚了，每家酒店都沒座位，他們還能去哪裏？

    老爺子乾脆硬著頭皮，選擇硬抗。

    四個小時，晚上十二點整，敲響春節的鐘聲。

    城市放起大型煙花，歡慶春節。

    “真美。”顧母站在窗戶邊，凝視黑黑的夜空中綻放的煙花。

    往年都是在廚房忙碌，她已經很久沒看到過，這麼漂亮絢爛的煙花。

    顧楠站在旁邊，靜靜陪伴著原身母親。

    深夜，燈火長明。

    兩人回到家中。

    還不到家門口，就看到樓道里麵站滿人。

    顧楠一眼看出是那群極品親戚。

    “爸，顧楠回來了！”伴隨一聲高昂的尖叫聲，老爺子緩緩睜開發抖的雙眸。

    四個多小時！

    他整整在外面等了四個多小時，這個死丫頭纔回來！

    “你還知道回來。”細聽之下，他牙齒上下打顫，冷得厲害。

    顧母馬上站出來，“爸，您怎麼來了？”

    “這要問問你的寶貝女兒做了什麼好事！”他充滿怨氣地說。

    “我每天都在做好事，你指的是那一件？”

    顧楠面無表情冷漠的回答，對方聽見差點氣死。

    “你把慶豐酒店的預約取消，讓我們去哪裏吃年夜飯！”老爺子二話不說，開始質問。

    “你們沒長手，不會自己定？”顧楠懟他的時候，故意看向顧家眾多姐妹。

    “不會吧，你們窮到連一頓飯都不給老人家吃？”

    四女：“……”

    明明是顧楠的錯，怎麼現在反過來倒是她們的不是？

    “關她們什麼事，我問你，你為什麼沒有定酒席？

    你知不知道過年是頭等大事，過年過得好，來年纔會子孫滿堂，多子多福。”

    這纔是老爺子開始，並未直接來找顧楠的根本原因。

    “不知道。”顧楠冷冷回答。

    按照對方的說法，今年他沒過好年，豈不是要斷子絕孫？

    老爺子本就一肚子火沒地方撒，現在見她還不知悔改，陰沉沉地說道。

    “上家法！”

    一整晚，四位姑姑等得就是這一刻。

    她們四個動動僵硬的身體，像是餓虎撲食，撲向顧楠方向。

    “不自量力。”

    顧楠抬頭淡淡瞥兩眼，一巴掌一個教她們做人。

    “敢打我媽，看我怎麼收拾你！”二姑家的女婿見丈母孃捱打，快步上前幫忙。

    其他年輕一輩看到也跟著上前

    “啪啪啪！”

    剎那間，樓道里響起連綿不斷的巴掌聲。

    顧楠一人一下，打得他們眼冒金星，嘴角溢血，扶著樓梯才勉強沒有倒下。

    “剛纔你們誰要收拾我？站出來。”

    在地上倒地不起的親戚們不敢吱聲。

    這個時候，誰出頭，誰捱揍！

    可偏偏有人不信邪，老爺子這個時候走過來。

    他怒火中燒，“有本事你就連我也打！”

    他就不相信顧楠敢……

    “啪啪！”

    兩道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個樓道。

    顧楠左右開弓，狠狠打他兩巴掌。

    老爺子懵了，顧家眾人懵了。

    顧楠打老爺子？

    她真的打了老爺子！

    “好，很好！”

    他眼中射出兩道寒芒，“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

    一個小屁孩，敢動手打他，找死！

    “啪！”

    顧楠廢話不多說，又一巴掌扇過去。

    她面色冷漠，“誰是老虎，誰是病貓，一目瞭然。”

    老爺子嘴角火辣辣地疼。

    這是赤裸裸的打臉！

    身後的顧母看在眼裏，心下開始起疑。

    自己的女兒，自己最清楚。

    楠楠柔弱內向，平時殺雞都不敢看，怎麼突然就敢打長輩？

    老爺子接連捱了幾巴掌，心中惱怒，他舉起手中柺棍，狠狠朝著顧楠的臉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