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昇，公雞報曉。

    小院中，顧楠兩人早早就起來訓練。

    期間顧光宗醒來一次，被顧楠兩巴掌打暈。

    她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給夙寐普及靈氣知識，講解修煉基礎。

    夙寐也爭氣，不大會就能夠按照她的指示吐納靈力。

    後面甚至還無師自通，修煉起兩本功法上面的內容。

    凜冽寒風以夙寐為中心，飛速旋轉，形成一道強勁的龍捲風，氣息恐怖。

    落葉被捲入龍捲風中，瞬間被冰凍住。

    顧楠看後不禁點頭，“重瞳子果然厲害，看樣子根本不需要我教。”

    雖然夙寐現在還比不得地府那八位赫赫有名的重瞳子，但展現出來的天賦，亦是驚人。

    假以時日，必然也能成聖人。

    白菜嘴巴張開，也看得嘖嘖稱奇，“好厲害。”

    須臾又說：“不過大大，我有一個問題。”

    “什麼？”

    “就是這兩本功法可以幫助他提升壽命嗎？”

    顧楠垂眸一想，知道它內心擔憂，“你真正想問的是不是，夙寐雖然修習這麼厲害的功法，但是壽命短無法長期約束脩士？”

    白菜猛點貓頭，無比可愛，“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喵嗚，還是大佬懂她～

    “不用擔心，這件事我昨天晚上已經想到解決辦法。”

    白菜眨眨眼，圓不溜丟的眼睛裏寫滿好奇，“什麼辦法？”

    “過會你就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龍捲風漸漸停下，四周恢復一片寧靜，雀鳥停在屋簷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夙寐睜開眼睛，眸中一抹藍光閃過，異常冰冷。

    不過片刻，他眼中又恢復溫和的模樣，“多謝你給我的功法！”

    他現在感覺全身靈力充沛，充滿力量。

    “不必謝，一點小玩意而已。”像這種功法，養魂戒中還有很多。

    顧楠聲音頓了下，“我還有點事想要問問你的意思。”

    “你儘管說。”夙寐目光尊敬又夾雜一絲莫名的情緒。

    “你想長生不死嗎？”

    夙寐當場愣在原地，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凝視著顧楠。

    她臉上那般的雲淡風輕，似乎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

    過了好久，他抿了抿略微乾裂的嘴唇，“顧楠，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昨天我們已經說好，日後由你來約束脩士，總不能沒幾年就換個人。”

    而且換人她也不放心。

    “所以我才問你，是否想要長生不死？”

    夙寐只當她是異想天開，“不要開玩笑啦。”

    “我沒有開玩笑。”顧楠表情冷漠嚴肅，“你只需要想好後回答我，想還是不想即可。”

    她嚴肅的模樣讓夙寐再次一愣，拋開現實問題，開始分析其中的利害關係。

    若是長生，他可以做永遠的執法者，公正無私約束脩士，守護雙方和平，保護普通人。

    若拒絕，不過短短几十年，他需要尋找繼承人，但是難保對方是人是鬼。

    就像最開始有些制度設定的初衷是好的，可慢慢卻變了味道。

    想到多年來，自己身為普通人被欺負、凌辱到無力還手的日子。

    夙寐不再猶豫，他回答，“如果真的可以選擇，我想長生，守護好弱者。”

    “想好了，選擇長生你還將面對無盡孤獨。”顧楠最後提醒一次。

    他說：“選擇什麼，承擔什麼，總不可能什麼好事都讓我佔了。”

    “倒是通透。”她臉上少有露出欣賞的表情。

    夙寐故作輕鬆的打趣說：“我身世悲慘，從小被父母拋棄，若是不通透點還怎麼活下去？”

    不想聽到顧楠同情的話，他又馬上轉移話題，“不過你怎麼讓我長生？”

    這著實令他好奇。

    顧楠捏了個複雜的法印，面前赫然多出一本古樸的書，上書《生死簿》三個金光大字。

    “找到夙寐，重瞳子的資訊。”

    《生死簿》自動翻頁，不到三秒空中浮現一行金色小字。

    “夙寐海市人士，陽年陽月陽時生，天生重瞳……”

    顧楠確定無誤後，手中不知何時又多出一支毛筆。

    大筆一揮，劃掉他的資訊。

    剎那間，金色小字如金粉被風吹散慢慢消失，夙寐覺得身體發生變化，但具體是哪裏卻說不出來。

    白菜早已經看呆，“那、那不是閻王的生死簿嘛，怎麼在大佬這裏？”

    “很久以前，有一隻猴來地府鬧，撕了部分生死簿，老爹怕再被人撕了，就把它交給我保管。”

    它有些擔心，“閻王大人知道會不會怪罪大大？”

    “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

    啊…這……

    白菜一拍小腦瓜，好像也沒毛病？

    顧楠再次揮揮手，把《生死簿》收回，然後對著夙寐說：“從今天開始，你將不老不死，長生不滅。”

    夙寐指尖微微發顫，難掩震驚。

    他剛纔一直以為顧楠在說玩笑話。

    沒想到……

    她竟然真的做到了！

    夙寐神色複雜的看向顧楠，她到底是誰？

    昨天兩人初次見面，他就感知到對方與普通人與衆不同。

    現在她又拿出《生死簿》……

    他長呼口氣，知道不該問，便按捺住內心的好奇。

    “我去繼續修煉。”

    “嗯。”

    顧楠應了聲音，在他走後，養魂戒內的兩個女鬼躁動一下。

    顧楠回到屋內把兩鬼放出來。

    她們立刻跪下，說得小心翼翼，“大，大人，我們兩個現在仇也報了，想去地府投胎轉世。”

    “可以。”

    兩鬼一喜，緊接著面前又出現兩塊黑色令牌，上面有個“楠”字。

    “拿著它們去地府找牛頭，它會安排你們重新投胎為人。”

    兩鬼雖然不知道令牌有什麼用，可還是跪謝，“是，多謝大人！”

    兩鬼化作兩縷青煙，在房間中消失。

    顧楠眯起鳳眸。

    地府有規定，怨鬼傷人投胎不得再世為人，只能淪為畜生道，被人宰殺。

    但錯的是秦延，兩鬼只是報仇，憑什麼讓她們來世受苦？

    所以顧楠給出兩塊令牌，讓她們開始可以重新為人。

    “嗡……”

    這時一道鐘鳴聲響起，聲音雄渾洪亮，一聲賽過一聲，在青山之間迴盪。

    顧楠起疑，走出去和夙寐對視一眼，“聲音是從山腳傳來的，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