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偷酒
李世民默默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這樣的道理,自己怎麼現在才懂?
父皇跟自己置氣也就算了,他們終究是一家人,自己怎麼也在這一件事情上面這般不懂事?
李世民的眸子暗了暗,剛想要跟劉超道謝,但是劉超已經趴在桌子上面,一動不動了。
李世民的眼珠子轉了轉,而後跟房喬對視了一眼。
房喬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劉超,剛想要試探,卻聽見了打呼嚕的聲音。
李世民與房喬頓時失笑。
這人竟然講道理講的直接睡著了。
李世民推了劉超一把。
“小劉?怎麼還睡著了呢?”
劉超的身體動了一下,但是人還是沒有型。
房喬剛想要多用點勁動手讓人給醒過來,卻被李世民一個眼神給攔住了。
“誒……不用叫他。”
李世民站起身來,而後很是得意的看著已經醉的不省人事的劉超。
“這小劉剛纔還在質疑我的酒量,現在自己倒是自己先趴下了,真是掃興。”
房喬看了一眼李世民,而後嘴角抽動了一下。
這得意洋洋的樣子可不像是掃興啊。
不過雖然我,嘴上面還是跟著李世民道。
“這倒是,這小劉太不應該了,不過……我們現在走?”
李世民點了點頭。
“在這小子的身上面倒是學到了不少的東西,朕該去處理那一直令朕無計可施的事情了。”
房喬面上一喜。
李世民剛走幾步,突然之間停頓了下來。
房喬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李世民,卻是不敢開口問什麼。
李世民輕笑了一聲,而後交代道。
“雖說不過是一面之緣,但看這小子沒心沒肺也沒有什麼大出息的樣子,若是以後將朕給忘了怎麼辦?”
房喬一時之間不著調該說點什麼。
若是您當著他的麵將這一句話講出來的話,說不一定他就記住您了。
李世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房喬。
“你說說,要怎麼樣讓這小子記住朕?”
房喬沉吟了片刻,而後出了一個李世民覺得非常不怎麼樣的主意。
“不如我們現在就將人給叫醒,好好的與他講明我們二人的身份?”
李世民幾乎是在一瞬間皺起了眉頭,而後很是嫌棄的看了一眼房喬。
“你真是越來也不聰明瞭。”
房喬閉上了嘴巴。
最後李世民讓房喬將劉超放在房間裡面安置好,臨走之時還讓房喬將劉超的竹子酒給帶上。
房喬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忍不住愣了一下,而後快速的在腦子裏麵回憶當時他們飲酒的時候有沒有說過此事。
最後房喬很是為難的看著李世民,鼓起勇氣提醒道。
“陛下,當時似乎是沒有說此事吧?”
李世民幾乎是在一瞬間皺起了眉頭,而後很是不滿的看著房喬。
“朕讓你做什麼你做就是了,哪來那麼多的廢話?”
李世民這一句話一出來,房喬馬上就明白了,這不問自取不就是偷嗎?
他當即反駁道:“陛下這樣做有違仁義道德,若是這樣的小事陛下都不能夠起率頭作用,那到時候……”
李世民見房玄齡顯然就是一副要說教的姿勢,心裏面馬上就不耐煩了。
若是他在這裏展示他的三寸不爛之舌,到時候劉超說不一定就醒了,那還拿什麼酒?
李世民馬上就打斷他。
“這就是一壺酒罷了,還將這仁義道德給扯了出來,你的意思是說朕無德無能,那朕還做什麼天下之主?”
房喬馬上就焉了下來,而後小聲道。
“臣不是這般意思。”
李世民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那你還不趕緊去?”
房喬只好點頭,按照李世民的吩咐去辦。
李世民心滿意足的回到大明宮當中,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提著從劉超那裏順過來的竹子酒到自己的父親那裏去。
不過到了皇宮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李世民更加沒有聲張的意思。
李淵看著自己兒子衣冠楚楚,手上面領著一壺酒過來,身邊沒有跟人。
他心裏面突然之間就有一種很是不好的預感,這倒也不是一件很難想的事情。
他被囚禁在這皇宮當中,無法做任何事情,只是……他的存在對於他的兒子來說就是一個障礙。
“終於想清楚了,要對我動手了?”
李世民剛剛關上了房門就聽見了他父親很是沙啞的聲音,他的動作忍不住頓了一下,心裏面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他們父子之間,真的是一點信任也沒有。
李世民轉過身,慢慢的渡步到李淵的身邊。
父皇瘦了。
李淵抬眸看一眼李世民,房間當中沒有燭光,他甚至靠看不清楚來人的表情,月光透過窗子打在他的身上面。
倒是給他這個人增添了一些陰冷之氣。
“你很聰明,知道給我留一個全屍,到時候對滿朝文武好交代是吧?”
李世民動了動嘴唇,而後解釋道。
“父皇,這不是毒酒,兒臣只不過就是想要與你一同飲酒罷了。”
李淵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李世民,他已經許久沒有這樣跟自己說過話了是,這樣的語氣,跟他小時候騎馬摔傷委屈的跟自己抱怨的時候無異。
只是……曾幾何時。
他再也不是他眼中的好孩兒了?
不過很快李淵就將自己從這樣的想法中抽離了出來。
“這普天之下,難道沒有能夠與你一同飲酒之人了?你來擾我的清淨作甚?”
李世民苦笑了一聲,而後很是委屈的看著李淵。
“可是這普天之下,兒臣只有一個親生父親。”
李淵有些動容,最後還是抵抗不住李世民的哀求,兩人席地而坐,而後開始飲酒。
這酒一到李淵的嘴中,他就眼睛一亮。
“這是哪裏來的佳釀?之前倒是從未嘗過。”
李世民輕笑了一聲。
“是一位友人親手所作,出品極少,兒臣想著父皇肯定喜歡,就不顧這深夜來了。”
李淵抬眸看了一眼李世民,他討好的意味已經在明顯不過了。
他不是鐵石心腸之人,但李世民作出的那些事情他還是沒有辦法釋懷。
“你是孝順的,可你為何一定要這皇位,鬧到現在這般境地,孤身寡人,你就滿意了?”
李世民的眸子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