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周天明的問題
順子帶著一臉洋洋得意的表情離開了,雖然還沒有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但是他心中卻確信自己的威脅已經起到了效果。朱奇玉答應自己的要求,不過只是時間的事情罷了,自己距離當官兒只有一步之遙了。
朱奇玉帶著三分愧疚之色對著林晨等人說到:“蕭縣這個樣子,讓各位見笑。順子說的這番話,正是蕭縣所有人的想法,也正是因此,我纔會覺得大周國並非是一派光明之景,在這朗朗乾坤之下,依舊有許多黑暗之處。”
說到後面半句的時候,朱奇玉就將目光轉向了周天明,雖然事實已經向他證明,朱奇玉的認知纔是正確的,但是在這一刻朱奇玉心中卻沒有半點自豪,反而深深的愧疚。
周天明跟著嘆了一口氣,到了這時他不得不承認在自己的國土範圍之內,即便現在許多官員都在加大力度的整治,但實際上依舊有許多弊端沒有被清除。
鄭先生的病情已經被治的差不多了,再加上鄭先生的屋子著實有些破落和狹小几個人擠在這裏,實在住不開,於是朱奇玉便要帶著幾人離開,另尋住處。
鄭先生將他們送到門口,又指明瞭哪些地方能住的稍微好一點,這才慢慢的走回家去。
“夫君,我們蕭縣能夠出一個狀元,證明你這些年來的努力都沒有白費。這朱奇玉雖然中了狀元,但是本性和蕭縣的其他人都不一樣,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成為國家的棟樑之才的。”鄭夫人早就想對鄭先生說這番話了,只不過因為林晨他們一直在這裏,所以她始終都沒能找到機會。
鄭先生也帶著欣慰點了點頭:“而且這一次朱奇玉回到蕭縣來,並不僅僅是探望我這麼簡單。”
“夫君這話是什麼意思?”鄭夫人有一些不明白了,“即便想要清除蕭縣的一些頑疾,但是朱奇玉現在並沒有一官半職在身上,在這時候回來還能有別的什麼目的嗎?”
鄭先生輕輕笑了兩聲:“夫人覺得朱奇玉身邊跟著的那些人都是誰呢?”
鄭夫人被這話給問住了,想了好一會兒功夫纔回答到:“難道不是朱奇玉在京城之中結交的新朋友嗎?”
鄭先生笑著搖了搖頭:“如果只是京城中結交的新朋友,那麼朱奇玉何必要帶著大家到蕭縣這樣的地方來呢?已經中了狀元,為什麼不帶著新朋友在京城之中玩樂?夫人,朱奇玉身邊的那些人全都身份不凡,雖然我也琢磨不透他們到底是誰,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們是連朱奇玉這個狀元郎都要禮讓三分的人。”
“我們蕭縣這一次可是來了貴客了,只可惜始終都沒有人發現這一點。”鄭先生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不過這也算是好事,大家都不戒備著,才能把更多的問題暴露出來,這些貴客說不定能幫助我們蕭縣把這些問題都解決了。”
鄭夫人只覺得自己夫君說的話有些高深莫測,想要介面,卻不知道從何而說起,只好沏了一杯茶端了過來。
與此同時,在朱奇玉的帶領之下,幾人終於在一家客棧落了腳。
找到這家客棧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想要安安靜靜的住下來卻並非易事。
因為朱奇玉中了狀元的事情早就被順子到處宣揚了一番,現在他已經成了蕭縣的重點人物了,不管走到哪裏,總是前仆後繼地跟著不少人,這些人一邊說著恭賀的話,一邊則是想方設法為自己謀福利,更有甚者,學著順子的模樣,說了不少威脅的話。
朱奇玉花了大的一番功夫才擺脫了這些人在客棧中住了下來。
“陛下,相信的樣子你也看到了,現在可相信我之前說的話了嗎?”等到左右無人的時候,朱奇玉苦笑一聲說道。
周天明點了點頭:“朕相信,除了蕭縣之外,這天下之大還有不少和蕭縣一樣的地方,有無數的百姓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吃苦,受到極其不公正的對待。也有數的小官被人情世故和各種威脅所連累,無法大展宏圖。這一切,朕都看在眼裏了。”
“想要把這一切全都治理好,可不是一個小工程。”林晨在這時候開口說道,“古往今來,多少君王都忙著向外征戰,擴張領土,又有多少君王忙著治理朝政,調解官員,但是卻沒有幾個人能夠看到百姓的疾苦,鄉間的勾心鬥角。”
林晨的話讓周天明精神都跟著振奮了一下,隨即鄭重其事的說道:“前人沒有做到的事情,朕要做到,前人沒有看見的事情,朕也要放眼去看!”
“林晨,朱奇玉,你們都是朕的股肱之臣,對於這件事情你們可有什麼看法?”周天明看著兩人問道。
林晨謙遜的笑了一聲:“陛下,我不過只是一個七品御醫,尋醫問藥,那是我分內之事,也是我所拿手的,但是這裏朝政還是問朱先生吧。”
周天明朗聲笑了起來:“林晨這麼說你未免太謙虛了。自從你留在朕的身邊,什麼時候出過主意的?雖然御醫的身份有些低微,但是你的功勞可不比那些朝堂上的大臣來的少。現在朕問你的意見,你只管說便是了。”
“還是先聽聽朱先生的意思吧。”林晨保持謙虛說道,“這裏是朱先生的故鄉,他自然比我更清楚這裏的情況了。要說改善的法子,朱先生想必比我更有看法,也更深刻。”
等到林晨和周天明將目光全都轉向自己的時候,朱奇玉知道到了自己該開口的時候了。
朱奇玉想了一會兒之後,這纔開口說道:“蕭縣現在的問題很大,但其中最要緊的一點就是要將父母官給整治好了。”
“當地的官員不作為,一心只想掙錢,這對於當地的百姓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父母官靠不住,他們便只能依靠自己,依靠武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一切,這也就導致了蕭縣的風土人情如此之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