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殺神降臨
“一萬八!”剛剛落座的黃毛便翹起了二郎腿,痞氣十足地吼道。
在一眾競拍者竊竊私語之間,兩個馬仔哈哈大笑,阿諛奉承起來。
“好有臺型啊!”
“老大真帥啊!”
拍賣師起價25000,黃毛卻往低了喊,這分明是來搗亂砸場子的。
可是包括拍賣師在內的所有人都看得出,這三隻地頭蛇很難惹的樣子,故此也無人敢厲聲反駁。
“不好意思啊,這位先生,我們起拍是25000……”拍賣師一臉為難地說。
“敢更正我們老大,想死啊你?”
“是啊,我大哥說值18000就值18000,你當我們是凱子啊?”
話音剛落,默默舉起牌子的老何淡定地喊價,“26000!”
三個混混匆匆回頭,無不凶神惡煞。
即便剛剛大哥有玩笑的成分在,但喊價的人分明是不給他們面子。
隨著目光聚焦,黃毛這纔看清,出價的正是剛剛絆倒自己的老雜碎。
“敢和我剛……”黃毛嘬了嘬牙花子,“27000,拍賣的,你給我記著,只要他出什麼價格,你都給我多加1000塊!”
拍賣師當然高興,正所謂外行不競爭,內行不揭鍋。
有這二位較勁,最後的贏家只能是拍賣行和賺取提成加佣金的自己。
“還有沒有其他賣家競投啊?”拍賣師刻意沒看老何,而是目光掃過全場。
識趣的競拍者們紛紛放下手中的牌子。
因為此刻都看得出來,現在的情況是這個老頭和那三個地痞流氓的對戰局。
普通生意人都是和氣生財,犯不上蹚這個渾水,無非也就是看個熱鬧罷了。
果不其然,此時黃毛身旁的兩個馬仔站起身來,目露兇光地看向餘者眾人。
他們一個掐著腰,一個抱著肩,彷彿誰不識大體便會遭到報復。
競拍者紛紛低下了頭,有種坐牢的感覺,心想看我們幹嘛,我們又不搶。
“28000!”老何再次出價。
這一次何明都感到腿肚子轉筋了,因為看得出來,黃毛手下的兩個馬子恨不能宰了他們父子倆,但身旁的老爸同樣殺氣逼人。
左右為難的何明此刻惶急得汗流浹背,直搓手指。
“我要確定一下,這位先生,您是否如剛纔所言,還多加1000塊?”
“當然!”黃毛瞪著眼睛,毫不示弱。
然而不等拍賣師喊價,老何竟再次舉牌,“40000塊!”
“哇……”全場譁然。
這種跳級式的喊價讓所有人都不禁咋舌,看熱鬧的與會競拍者們無不目露欽佩地看向老何。.
為這批餐具出價四萬塊雖然高了點,但也絕對不虧。
然而現在的焦點已經不在價格上了,而是有人敢和惡勢力競爭。
大家無不感到胸中一口惡氣吐出,紛紛暗中為這個老頭點贊。
此時黃毛默默低下了頭,拍賣師心領神會,知道對方不打算再加了。
“四萬塊1次,四萬塊2次,四萬塊3次,成交!”
落錘——砰!
反觀黃毛和兩個馬仔各個臉色鐵青,忿忿地看向老何。
那感覺似乎在說你有本事拍走,也沒本事拿到完整的餐具,等著收碎瓷器吧!
與這三個人臉色一般難看的還有何明,雖然老爸競拍成功,但他卻絲毫開心不起來。
“糟了,這次惹事了……”
“年輕人,一點火氣都沒有。”老何嗤了一聲,對兒子的表現十分不滿。
將三百件高檔餐具裝上了貨車,何明忙不迭地催促老爸上車。
“快啊,老爸!”
“急什麼?”老何淡定地回答。
“不是啊,你沒發現……”
身為小偷,何明向來對盯梢和被盯梢有著敏感的直覺,此刻他不住地朝老爸使眼色。
“知道,他們三個在衚衕口的嘛,你先回家,我去解決。”
“你說什麼啊?”何明都懵了,老爸這是要單刀赴會,以一敵三麼?
他剛過來想要阻攔,可是卻被老何一個眼神定在原地。
“不想斷腿的話現在就給我滾回車上去。”老何說罷,轉身向衚衕口走去。
此時三個地頭蛇也感到滿頭霧水,原本他們是想記下車牌然後一路尾隨看看到底對方是做什麼的,然後再做打算。
可誰想這老頭竟然如此坦蕩,竟直接走過來了。
“大哥,怎麼辦?”
“他一個,我們三個;他老的,咱們年輕力壯,怕什麼?”黃毛嚥了口唾沫,似乎也不十分自信。
“謝遜,還不服氣是麼?”老何先聲奪人。
然而被問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三人面面相覷,似乎誰都沒搞明白這個稱呼是說誰呢?
半晌後,其中一個馬仔彷彿想到了什麼,於是唯唯諾諾地說:
“謝遜……大哥他是不是諷刺你是‘金毛獅王’啊?”
黃毛這才後知後覺,“你特……麼敢罵我,你誰啊?”
“徒兒,我是殺光你全家的混元霹靂手——成昆!”
“你放屁!”
屢次三番遭到戲弄的黃毛怒不可遏,直接一記沖天炮便砸向了老何的面門。
反觀老何只是匆匆露出了一絲不屑。
還未等黃毛的拳頭打到對方,他便感到自己的手臂傳來了一陣劇痛。
兩旁的馬仔定睛觀瞧這才發現,原來那老頭不知何時已經擰斷了大哥的胳膊。
紅白相間的骨頭刺穿了皮肉,鮮血淋漓,整隻小臂都扭曲了。
“啊!”謝遜疼得搖頭晃腦,冷汗直冒,“屠龍寶刀給你了還不行麼……”
即便黃毛入戲,但也為時已晚,只見老何右腿一臺,腳背正中他的襠部。
耳輪中“雞蛋”碎裂的脆響令人牙酸齒冷。
再看黃毛,二目的眼白早已佈滿了血絲,全身彷彿大蝦那般彎曲,緩緩栽倒在地。
兩個馬仔見狀轉身便要逃跑,可老何根本沒打算放過他們任何一個。
但見他飛撲上前,宛如老虎鉗子般的雙手狠狠薅住二人的後脖頸,腰眼一用力,雙手一甩。
那二人便彷彿沙包似的被重重摔在牆壁上。
然而不等他們滑落,獸血沸騰的老何順勢從腰間抽出了兩把匕首……
緊跟著以肉眼不可查的速度開始胡亂揮舞。
再看那二人就好似被電觸擊了相似,全身不規則地抖動起來。
隨著最後的噗嗤兩聲,早已血肉模糊的二人雙手被兩把匕首死死固定在牆壁上,不得動彈。
同樣浴血的老何嘴角上揚,只見他用手分別晃動匕首,瞬間兩個馬仔便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
不怪二人,因為在老何的翻攪剮蹭下,二人的手掌都已經扭曲。
手掌青筋斷裂,血流成河,順著腋下滴滴答答直流,慘不忍睹。
“聽著,給你們三個留條狗命。我是倪永孝的頭馬,大家都叫我一聲三叔,若是想報復的話,我隨時恭候大駕。”
兩個馬仔此刻的疼痛可謂是錐心泣血,還哪有膽量再想打擊報復。
只是眼神裡寫滿了恐懼,連連搖頭。
貨車的後視鏡裡,何明看到一個血人大搖大擺地向自己走來,直到對方上車他都沒敢出一口氣。
“阿明,有毛巾麼,我擦把臉。”
“哎……”何明畢恭畢敬地遞過毛巾。
老爸毫髮未傷,難不成這一身的血都是那三個人的?
何明緊張得直擦汗,心想老爸這次犯的事可比自己上次還大。
但是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