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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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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一朝蛇咬

    “喂……柏翹,到簽到處了,你在想什麼?”浩哥看著魂不守舍的徒弟問道。

    新的一週開始,即便鄭子強的投訴案還未給出最終的處理結果,但是正常的工作不能耽誤。

    各警署片區的大街上都會有簽到箱,用於巡邏警員簽到所用,相當於變相考勤。

    即便韋伯翹做好了一定的心理準備,面對任何結果,甚至還反過來勸慰那些安慰他的人,但不可否認這件事確實給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以至於向來工作一絲不苟的他竟然都會忘記簽到。

    柏翹一吐舌頭,趕緊掏出鑰匙開箱,然後禮貌的先將本子遞給師父簽字。

    “柏翹,別怪師父說話難聽,ME受理各種警署內部的投訴案是分人的。若是張念恩那個小丫頭,亦或是隊長餘兆偉作為主理人受理,你這件事都不會像現在這樣麻煩,但倒黴的是袁慧妮親自出馬了。”

    韋伯翹苦笑了一聲,接過師父簽好字的記錄薄,看了看手錶。

    “9點41分,這條街是我第三次簽到,師父,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什麼?”浩哥撓著了撓頭,被對方問得滿頭霧水。

    “9413,九死一生誒!看來這個坎我真的很難跨過去了。”

    浩哥挑了挑眉毛,“你信這個啊?”

    柏翹一臉的苦澀,“其實之前我最不信命的,認為只要自己肯努力一切都會好起來,直到後來我才發覺有些事似乎是註定的,非人力可為。”

    “比如呢?”浩哥看著身形落寞將簽到簿放到箱子裡,又忘記上鎖的徒弟。

    “比如父子重聚,你卻發現原來自始至終都是場騙局;比如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親生老爸,闔家歡樂還沒幾天,便陰陽相隔;再比如說你就是將自己壓到了極限,拼了命,也比不過……算了,呵!”

    柏翹和李文升是親父子的事,半年前便已經不再是秘密。

    原本李sir的好友曲明昌還建議他若是不想公開就不要再提,小範圍的幾個人知道事情原委就好了。但三日後出殯的日子,柏翹還是以兒子的身份為父親李文升送葬,並當眾說明了二人的關係。

    故此,不論是PTS的同學教官,還是李文升的其他朋友,都知道了這件事。

    父母雙亡,前途渺茫,正所謂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做了這麼多年的老警察,世間百態他早已看在眼裏,見怪不怪,但黴運纏上了相處半年,品格出衆的柏翹身上,此刻她也不由得為這個命運多舛的孩子感到心疼。

    浩哥沒說話,只是鎖上籤到處的箱子,然後拍了拍小徒弟的背以示安慰。

    柏翹抿了抿嘴,二人則繼續踏上了巡邏的征程。

    另一邊,劉門和標叔也在進行著日常巡邏,看出愛徒心事重重的樣子,老頭瞬間便猜到了原因。

    “還在為你好兄弟的事感到擔憂啊?”

    劉門無奈地點了點頭,柏翹在A班期間,各項成績優異,僅次於自己,按理說這麼好的底子入職後應該大展宏圖纔對,可是誰能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是啊,擺明了是那幫古惑仔挑/釁,這種投訴若是真成立了,咱們以後還怎麼做事啊?”

    標叔一攤手,“我不是也好好的做了半輩子?你覺得我是怎麼做到的?”

    劉門眼珠轉動,似乎猜到囉嗦師父又要說什麼了,“安全第一的嘛~”

    “那是我們要的結果,前提是你要長一雙能分辨情況的眼睛,耳朵也要靈通。就拿柏翹的事來說,遇到的是誰啊?鄭子強誒,他的外號知不知道叫什麼?”

    “這還真不知道,他很有名的麼?”即便前身加入過三合會這種高階社團,但思索記憶,劉門卻發覺自己並沒有回憶到關於這個傢伙的任何資訊。

    “他的外號叫喪強,妥妥的喪門星;還有那個叫鋒哥的,就更加大有來頭了。”

    “峰哥?”劉門一愣,“就是那個誇我歌聲動人心絃的頭馬?”

    標叔點頭如搗蒜,“就是他啦,你笨法兒想,正常人誰會誇你唱歌好聽。”

    滿頭黑線的劉門瞬間沒有了想談下去的慾望,感覺有被冒犯到……

    “他原來可是我們警隊的人,結果因為行為太過乖張,投訴他的案子若是列印出來都能出本書了,最後因為和上司吵翻直接辭職,掉過頭來參加了黑‘澀’會,專門對付咱們自己人。”

    說到這兒,標叔氣得直喘粗氣,似乎談起這個警隊敗類就足夠令他找勤叔喝上三大碗敗火茶。

    原來如此,劉門的臉上瞬間露出了恍然之色,怪不得那天柏翹提問的時候,對方應對自如,對答如流的,那個叫鋒哥的傢伙竟然之前是自己人,哈哈……這無間道的世界果然有趣……

    想到這裏劉門不知為何猛然一愣,不由得心裏犯起了嘀咕,難不成他也是派出去的臥底?

    此時二人已經來到了巡邏片區的交界處,再跨過去便是柏翹和浩哥的負責區域了。

    “喂,阿門,你看!”

    標叔一句話瞬間令思緒萬千的劉門抽離了大腦世界,順著老爺子的手指向前看去,原來是韋伯翹正在路口處理一起乘客和計程車司機的糾紛。

    “阿sir,他坐霸王車不付錢,趕快拘捕他啊!”矮小的計程車司機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躲到了韋伯翹的一側,大聲地指責著。

    而在其對面,一個昂藏七尺,梳著短髮的彪形大漢胸肌挑動,凶神惡煞地吼道,“誰啊?老子還多給了你錢呢,現在不要已經算你小子的便宜了!”說罷他轉身便要走。

    柏翹急忙上前阻攔,“先生你別走,請出示身份證。”

    “身份證?我犯什麼法?”大漢以上勢下,目光兇惡地低頭看著柏翹。

    柏翹沉著應對,“現在這位計程車司機師父投訴你沒付足車費。”

    “神經病,我還沒投訴他繞路呢!”

    “請您出示身份證給我,不然我有權告你妨礙公務。”

    按照既定程式,巡邏警絕對有權這樣對拒不配合的人示以警告。

    大漢挑著眉梢,眼珠轉動,最後綿裏藏針地說道,“好,身份證可以給阿sir,不過我也有權力記下你的警員編號投訴你,66341是吧?”

    簡單粗暴的一句話瞬間令柏翹面如紙白,若是換做之前他根本不會在意,但是現在小夥子卻幾乎本能地感到一絲寒意涌上心頭,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是誰牌面這麼大啊?我來看看!”突然遠處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是同爲新丁的大哥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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