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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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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指甲貼片

    黃河廣場上,A班全員整齊排列,眼神中寫滿了恐懼。

    因為上一次就職宣誓典禮上大家的表現,李文升感到顏面盡失。

    “操步操得跟晨運一樣,如果你們對自己的要求這麼低,天王老子來你們也無法畢業,現在全員給我做‘金雞獨立’,直到我叫停為止!understand?”

    “yessir!”

    數不清加操被罰多少次了,眾人立正,抬起右腳,九十度懸空。

    沒過多久,便有人歪歪扭扭,全身失衡。

    “我……挺不住啦。”

    陳國強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來,整個人的表情幾近猙獰。

    不多時,幾名體質不佳的男生以及半數女生也抗不過,失誤連連、

    大家不時用腳尖點地,緩衝兩秒再強撐下去。

    然而令眾人不解的是,往常如同泥雕石塑般的班長今日也表現欠佳。

    甚至比女生堅持的時間還要短,嘴裏的輕嘆聲就沒停止過。

    “怎麼,阿門?”後排大哥林叔泉低聲問道。

    “這要問……國強啊,自從中午換上新洗過的制服,我就全身癢癢。”

    “你少來,我只是去取衣服而已。再說了,大家的衣服都是洗衣房裏統一洗的,我們的怎麼沒事?”陳國強就好像一隻不倒翁似的,身體前搖後襬地抗議。

    這話說得劉門還真是無法反駁。

    訓練間隙他有透過衣領向內看去,胸口位置起了一片紅疹子。

    按理來說和系統爸爸商量下,讓寄生細胞稀釋運化治療,應該可以的。

    可無奈的是,自己在心中呼喚了它老人家無數聲,都未得到回答。

    就這樣,步操——被罰,被罰——步操,循環往復。

    A班眾人終於捱過了白天的訓練,直到劉門回到寢室,身癢難耐的他脫下制服時,大家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的天啊,大哥,你是怎麼挺下來的?”

    “這……我去跟李sir說,你這絕對需要住院了。”

    鏡子裡,劉門望著自己的身體也不禁咋舌。

    此刻全身上下的紅疹子此刻已經化為帶狀皰疹般的血泡,甚至有不少患處已經滲血化膿。

    “我擦……這劇本是《無間道》還是《異形》啊?”劉門喃喃自語。

    ……

    救護車及時趕到,劉門雖然撐得住,但在眾人的勸說下還是躺在了擔架上。

    望著表情痛苦的班長,大家無不神情凝重。

    “糟了,主心骨被抬走啦。”

    “今晚的娛樂活動全部取消,沒了劉門,突擊檢查沒人能預判。”

    “唉……”

    “這是怎麼了?”順泰園晚飯的時間還未到,出門放鬆的何花恰巧路過。

    陳國強唉聲嘆氣道,“那,劉門不知是過敏還是怎麼搞的,全身起滿了水泡,還說週日要出庭作證呢,現在看來能不能留在PTS都成問題啦。”

    “這麼嚴重,我沒多放……”何花話說一半,急忙來了個嘴剎,默默離開。

    原本她只是想惡搞一下這個討厭鬼,但沒想到事情搞得這麼大。

    人是被擔架抬走的,會不會搞出人命啊?何花心亂如麻。

    另一邊被送到醫院的劉門直接被推進了急診室。

    幾經搶救,病情雖然穩定,但是一身的帶狀皰疹血泡卻不見平復。

    夜晚,被磨折得低吟的劉門忽然收到大腦裡寄生吞噬系統的語音提示。

    “叮!寄生本體已融合紅螞蟻的藥效功能,對心腦血管疾病、神經系統疾病以及身體免疫系統疾病有特效的——靈珠軟膏順利生產完畢,請宿主大人使用。”

    劉門長出了口氣,原來這貨一下午沒搭理自己是在悶頭製藥。

    此刻大腦裡靈珠軟膏的廣告語不停迴盪——真正解放媽媽的雙手的不是吸塵器,不是洗衣機,而是靈珠軟膏……膏……

    自帶拉長音效,搞得腦漿子都快沸騰了。

    “可以了,停,停吧!”劉門望著一旁的軟膏,強忍著病痛喃喃自語。

    可是他剛剛抬頭,便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外,何花掩蓋不住的愧疚寫滿了雙眼。

    隨著大門一開,姑娘走了進來,“你……怎麼樣啊?”

    “呵呵,你還真是奇怪,白天跟你打招呼又不理我,現在會好心來醫院看我?”

    “你怎麼這麼說話,我好心好意來看你的!”

    何花的肢體動作有明顯要離開的傾向,可是腦袋卻始終朝著劉門,顯得古怪又可愛。

    劉門莞爾一笑,“既然來都來了,幫個忙吧,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

    “切,我有什麼不敢的。”

    何花接過藥膏的時候還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可當她看到劉門的背傷,嚇得不由得啊了一聲。

    “怎麼,不敢了吧?”

    “誰說的!”姑娘鼓起勇氣,抽出棉籤,仔仔細細地為劉門塗抹軟膏。

    這一刻何花的內心十分複雜,因為對方既是幫自己的解圍的恩人,又是將哥哥親手送入警局的仇人,從親情的角度而言原本看到對方的慘狀應該開心纔對,可怎麼現在……

    “你在哭啊?”

    “沒有……”何花一邊吸著鼻涕,一邊繼續擦拭著軟膏。

    “我是提醒你啊,可千萬別把大鼻涕落在我的傷口上,若是發炎感染丟了這條小命,我做鬼都會纏著你的。”劉門搖頭晃腦,活像個玩世不恭的小痞子。

    “去你的!”何花隨手拍打了一下。

    劉門瞬間疼得雙眼直飆淚花,“有沒有搞錯啊你……虐待病患!”

    何花急忙滿懷歉意地道歉,然後探頭貼近劉門背部,輕啟朱脣吹氣。

    “嘶……”劉門全身一抖,打起了激靈。

    “很痛啊,對不起啊!”

    “No,是男人的本能反應,一看你就是母胎單身solo至今,不會明白。”

    何花瞬間臉色通紅,半晌過後才擠出一句,“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上藥完畢後,何花站起身來。

    “那,我們算扯平了,上次你在音像店幫我,這次我幫你,大家互不相欠。”

    “唉,你還別說,之前被醫院裏幾個長相‘抱歉’的大夫醫治過,我以為都要見閻王去了,但經過你這雙溫柔的小手上過藥呢,我感覺病都好了一半。”

    “油嘴滑舌,自己晚上難受去吧!”何花嬌嗔地瞪了對方一眼。

    “慢著,這個給你。”看著打算離開的姑娘,劉門喊住了對方。

    原本何花還以為他又要耍什麼花招,結果看到對方攤開的右掌,姑娘不由得臉色一驚。

    因為劉門的掌心裏,一隻粉紅色的指甲貼片赫然顯現。

    “喂,我找了一下午了,怎麼在你這裏,哪兒發現的?”何花又驚又喜。

    “在我的制服口袋裏找到的。”劉門面無表情地說。

    一句話,病房內瞬間雅雀無聲,空氣都彷彿陷入了凝固。

    “啊……送你了,我不要了,好好休息。”何花支支吾吾,拔腿就走。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

    “你自己手裏有答案!”

    砰的一聲病房大門緊閉,緊跟著便傳來了姑娘急匆匆向樓下跑去的腳步聲。

    劉門掂了掂手中的指甲片,上面一朵靜謐的荷花悄然綻放。

    “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蒲。”

    “難道……你就是傳說中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劉門神情篤定地做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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