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審訊
“砰!”
隨著一顆血淋淋的雄火獅頭顱被丟到案臺之上,功德殿的不少人都被吸引了目光。
不過很快這群人便重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因為在功德殿這種地方,來還任務這種事每天可發生太多了,許多人早已見怪不怪,這又有什麼可值得在意的呢?
倒是其中一個人的面色似乎有異,他是最先將目光收回的那一個,並且好像顯得十分緊張,額頭上都已經開始冒汗了。
而此人,也在第一時間遭到了陳安的注意。
領取了自己的報酬,陳安來到那名滿臉緊張之色的修士身旁,貌似閒聊一般問道:“兄弟似乎有些眼熟,不知你叫什麼,我們此前是否見過麵?”
“我...我叫趙小六,在學宮裏也沒什麼名氣,想來是不曾見過的。”
趙小六聽出陳安的語氣似乎並沒有多麼危險,因此迎著頭皮作答,說話之際還努力裝出一副一切如常的狀態來,但實際上他那瑟瑟發抖的雙腿,早已暴露了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趙小六...”陳安喃喃自語了一句,而後說道:“相逢即是有緣,今日陳某與趙兄一見如故,不如一起去喝一杯如何?”
話音落下,陳安根本就沒給趙小六回答的機會,直接提著他的衣領走出功德殿,轉角來到一處無人的角落。
“麻煩你去外邊收著,不要讓外人接近此地,我有很多話想要跟趙兄說呢,要是被人打擾了可就不好了。”陳安衝着長歌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說到。
長歌也是個明白人,聞聽此言充滿憐憫的看了趙小六一眼,隨後便施施然離去。
兩人這一唱一和之間,可把趙小六給嚇傻了。
若不是內心深處仍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的話,他怕是要直接給陳安跪下磕頭了。
他們兩人,一個是學宮新銳,十三子之一的存在,一個則生活在學宮最底層,怕是死了臭了都不會有人知道,更別提給他報仇了,試問如此情況下,他怎能不怕?
“陳...陳兄,你這是何意,我...我們兩個可是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啊。”
雖說此時的趙小六已經基本上猜到了陳安單獨把自己揪出來的目的,但他依舊不敢出賣羅申,畢竟那可是風頭正勁的執法殿,放眼學宮,哪個敢惹?
而面對趙小六的狡辯,陳安也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說道:“昨日我離開學宮執行功德殿任務之際,忽然被一群黑衣人截殺,當時我就很好奇,我離開學宮之事,只有當時在功德殿的少數幾人知曉,這群黑衣人是怎麼知道的?”
“於是乎今日我便故意要把事情鬧大,故意讓人看到我安然無恙的回了功德殿,其目的就是暗中注意究竟誰的臉色有異,你猜最終誰脫穎而出了?”
“我我我,不知道...”
趙小六都要嚇傻了,整個人支支吾吾的低著頭,在也不敢去看陳安的眼眸了。
因為此時的他只要看上一眼,便會感覺自己陷入到一個能夠吞噬一切,深不見底的黑洞當中,他完全不敢相信這竟是一個人所能擁有的眼神,同時這也讓他更加恐懼。
陳安早就注意到了趙小六心態上的變化,實際上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也難不倒陳安。
之所以非要逼他說出真相,是因為此人陳安還有大用。
今日必須一鼓作氣將其懾服,唯自己所用!
“那個將我離開學宮之事洩露出去的人,我想應當是爲了利益吧,只是不知道他做了這些事之後,究竟得到了什麼,靈石,地位,還是大人物的青睞?”
陳安繼續注視著趙小六眼中的變化,嘴角泛起一抹邪邪的笑容。
“該不會什麼都沒得到吧,那也未免太慘了。”
“冒了這麼大的風險,最終竟然什麼好處都沒得到,還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叫,這世界上怎會有如此單純的人,難道是出生之後腦子落在孃胎裡了?”
遠處的長歌聞聽此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暗歎陳安的嘴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毒了。
她不知道,來到學宮之後,陳安的唯一一個朋友名叫沈樂...
總之面對這樣的嘲諷與挖苦,趙小六徹底怒了,他的臉色一片漲紅,扯著脖頸子惡狠狠的說道:“你不就是想要知道是誰高密的嗎,沒錯是我,你大可直接殺了我,休要在此地繼續羞辱!”
“殺你嗎,那未免太便宜你了吧。”
陳安輕輕的拍著趙小六的臉頰,嘴角的笑容越發邪惡。
“你或許不知道,出賣了我的人,最終下場都是很慘的,我精通一百多種酷刑,每一種都能讓你在經歷了極度的痛苦之後依然存活,甚至保持清醒。”
“說起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我都有些手生了,此番剛好可以拿你練練手。”
將飛羽劍當成匕首握在手中,劍刃輕輕的在趙小六臉上劃過。
一陣細微的刺痛讓趙小六的眉頭緊鎖,緊接著鮮血便順著被劃破的臉頰流淌而出。
此時此刻,趙小六的痛苦其實並不明顯,因為他受的只是小傷,陳安也並沒有真的要取他性命的意思,但那遊走在他臉上的飛羽劍,搭配陳安那兇厲,乖張,而又邪惡的眼神,給人帶來的衝擊絕對是無與倫比的。
在如此巨大的恐懼作祟之下,趙小六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然後便尿了褲子。
他不受控制的跪到地上,整個人的精氣神已經被陳安全方位的碾壓,且再也不敢做出任何忤逆之事,未落下的刀才最令人懼怕,為加身的酷刑才最令人恐懼。
此時的趙小六便處於這種狀態。
爲了能夠避免陳安所說的那一百多種酷刑,此時的他可以去做任何事,哪怕是與羅申為敵,與整個執法殿為敵。
因為在此時的趙小六看來,得罪了羅申,自己最多隻是個死罷了,但得罪了陳安,怕是下場連死都不如!試問在如此巨大的壓力作祟之下,他還能做什麼?
“我願你為你做任何事,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望著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如喪考妣的趙小六,陳安緩緩收起了臉上的戲謔表情。
他將趙小六扶了起來,認真的拂去衣袍上的塵土,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緩緩正色道:“放心,我要的不是你的命,甚至只要你配合,我們還是有機會成為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