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高升發難
“唉...明明有活下去的機會,你為何就是不珍惜呢。”
此時的陳安同樣也已經感受到了呂毅對自己的殺意,在這最後的時間內,他並未選擇躲避,而是搖搖頭一陣嘆息。眼看著呂毅這一劍便要刺來,下一刻,陳安再次施展行字秘。
無聲無息的,陳安的身軀消失在原地,若仔細看去,應當能看出空間一陣扭曲。
這便是行字秘的威力!
呂毅這一劍又落空了,一息之後,陳安已經在後方以飛羽劍當做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
“對任何人來說,機會都只有一次,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好了。”眼中冰冷的光芒一閃而逝,陳安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用飛羽劍割開了呂毅的咽喉。
“唔...”
呂毅雙手死死的捂住咽喉,但那鮮血還是順著指縫流淌而出。
他就這樣死死的盯著陳安,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這些話卻只能變成無聲的嗚咽與悲鳴。
“砰!”
呂毅的屍體就此到底,死不瞑目。
陳安沉默的看了他最後一眼,搖搖頭準備離去。
今日在場之人全都看到了,是呂毅偷襲他在先,他的反殺只能說是在自保,因此縱使殺了人也不會被追責,但旁人不追責,不代表高升也不會。
眼睜睜的看著呂毅死在自己面前的高升,心中的恐慌感比以往更甚。
他忽然間想到陳安此番才還虛二重天的修為,但即便如此卻能擊殺五重天的呂毅,這該是多麼強大的戰力,多麼駭人聽聞的潛力?
如果給他時間繼續成長下去,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因為高升根本不知道,下一個倒在陳安面前的人,會不會是自己!
想到此處,高升的表情中有殺意一閃而逝,只見他身形一閃,立刻攔住陳安的去路,同時二話不說的伸手扼住其咽喉,“我學宮當中嚴禁相互殺伐,你今日竟敢當眾擊殺學宮教丞,我身為祭酒必須出手清理門戶!”
此時的高升完全不在乎自己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出手。
他身為學宮祭酒,說陳安有罪就有罪,任何人都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祭酒大人,剛纔我們都看到了是呂毅主動偷襲陳安,陳安這樣做也只是爲了自保而已,他縱有罪,也罪不至死啊!”眼見情況竟然演變到如此地步,沈樂第一個站了出來幫陳安開脫。
場下餘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也有不少人為陳安求情。
“是啊祭酒大人,您一向大公無私,今日之事的確不冤陳安,若他死了,日後會有人說我們學宮仗勢欺人的!”
那些為陳安說話的人當中,其實有不少都是被坑了積分的,按理來說他們應當很希望陳安死纔對,但實際上真正有這樣想法的人只是極少數。
他們輸給陳安積分,是因為自己技不如人,許多人都認為自己遲早有一天能夠再贏回來。
但若是僅僅因為心中的幾分埋怨便要眼睜睜的看著陳安被污衊而死,這種違心之事可叫人很難做出來。
畢竟大家都很清楚,陳安是為自保纔不得已之下反殺呂毅的,而這個理由放之四海皆有理,為何偏偏到了學宮就行不通了?
眼看著聚集而來為陳安求情的人越來越多,高升心中無比厭煩,此時箭已在弦上不得不發,他也顧不得許多了,陡然一聲暴喝,瞬間便震住全場:“都給我閉嘴!”
只見高升的一雙虎目掃視全場,一邊扼住陳安的咽喉一邊厲聲說道:“此地誰纔是祭酒?什麼時候我做出的決定你們也該違抗了,馬上給我離開此地,否則全部逐出學宮!!”
高升也是殺陳安心切,不想要繼續拖下去導致夜長夢多,所以話說的很重,希望以此來震住在場這群學子。
但他卻忘了,此番在場的可也都是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他們豈會平白無故的被威脅住?
眼見情況如此,在沈樂的帶頭之下,一大片學子竟齊刷刷的單膝跪地,衝着高升抱拳行禮:“請祭酒大人收回成命,陳安罪不該死,實乃情有可原!”
“請祭酒大人收回成命!!”
在場數十名學子的高呼齊齊襲來,落入高升耳中竟如同山呼海嘯一般,一時間多少讓他有些遲疑。
但只要看到陳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眼睛,他便無法壓制自己心中的殺意。
最終高升下定決心,即便是拼了犯眾怒,也要殺了陳安永絕後患!
此時的陳安已經清晰的從高升的眼中看到了那一抹拒絕的殺意,他知道,對方是真的動了殺心,無論在場這群學子如何勸說都不可能更改。
如此情況下,陳安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一邊掙扎著想要掙脫開高升的手臂,一邊從後腰處將之前擊殺呂毅的飛羽劍拔了出來。
高升顯然一直在防著陳安,因此在扼住陳安咽喉的同時,還封住了他的丹田。
這導致陳安無法使出任何靈力,只能用普通人的辦法,展開肉搏!
“刺啦!”
毫不猶豫的出手,飛羽劍瞬間斬斷了高升的手筋,溫熱的鮮血噴了陳安滿臉。
可這一切卻幾乎沒有讓高升的表情浮現出絲毫變化,甚至那被斬斷的手筋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如初。
“你以為我會向呂毅一樣好對付?別做夢了,我就是命中註定該殺你之人!”
最後一句話說完,高升的手掌毫不猶豫的發力,陳安瞬間感覺眼前一黑,緊接著便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雙手與雙腿軟軟的垂了下來,死亡的無力感瞬間遊走於全身。
此刻的陳安甚至以為自己怕是要就此死在高升這樣的小人手中了。
而意外卻也同時發生。
“夠了!”
一聲清冷,淡漠,而又帶著幾分無奈的感慨聲忽然傳入所有人耳畔。卻見高升聽到這聲音的瞬間,眼眸深處立刻流露出無盡的恐懼。
那彷彿是一種與生俱來,不容抗衡的恐懼。
甚至僅僅只是兩個字,便瞬間打消了他對陳安那無比堅定的殺意,竟然直接鬆開了扼住陳安咽喉的手掌。
然後這位博州學宮的祭酒大人,這位剛纔還頤指氣使,面對數十名學子跪在自己面前仍舊無動於衷的存在,竟好似一條狗一般,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將額頭貼近地面,聲音中夾雜著無盡的顫抖。
“徒兒拜見師尊!”
揉著仍舊有些僵硬的脖子,陳安緩緩起身,看向高升跪拜的方向。
一名身穿布衣,面容清冷,看著竟有幾分溫文爾雅的中年男子,映入他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