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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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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我信你

    翌日,辰時。

    青州府貢院,李如風準時到來。

    如今的貢院已經進行過一番重修,偌大的廣場之上之留下一座擂臺,除此之外還加固了數道結界,防止戰鬥的波及太廣,從而影響到環形看臺上的人們。

    以往這樣的事情不是沒發生過,鄉試的頭名解元之爭最是激烈,雖然不會得到什麼實質性的獎勵,但確實將來殿試之上得到魏帝賞識的一個評判標準之一。

    古往今來,雖然不是說只有解元才能平步青雲,權傾朝野,但解元顯然要比其他人機會更多卻是一定的。

    當然除了這一點之外,人人都想成為解元,還有更重要的一個原因。

    因為解元,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傳說中連中三元的第一步,也是這天下間每一名修士都有機會去爭取的一次跨越階級,萬衆矚目的第一步!

    雖說字科舉誕生以來,還從未有人真正的完成連中三元的壯舉,這件事在更多人眼中僅僅只是個傳說。

    但即便是傳說,也不妨礙無數人位置赴湯蹈火,因為只要一想到能夠有機會成為古往今來第一人,便有無數人寧遠捨棄性命也要殊死一搏!

    而今日,便是青州鄉試的頭名解元之爭!

    最終這個羨煞旁人的稱號究竟能花落誰家,此刻環形看臺上的無數人其實早已有了自己的猜測。

    “那陳安雖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但畢竟資歷尚淺,修為是遠遠不及羅威,縱使他又化腐朽為神奇,在短短數日便可重固道心的驚天偉力,今日怕是也要飲恨吶。”

    “沒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手段都是徒勞無功,我敢斷言,今日陳安必敗無疑,唯一的區別或許僅僅只是時間問題。”

    “我說諸位是不是有些太過苛刻了,回想一下那陳安一路走到現在,那一次不是親手創造奇蹟,讓無數人位置震撼,憑什麼說他這一次就一定不行?”

    “兄臺莫急,不是我等看不起陳安,那陳安的確已經證明了自己,可以他煉氣巔峰的修為,能走到決戰已經不易,你如何還能要求他越級戰勝還虛三重天的羅威,那不是痴人說夢是什麼?”

    “黃兄之言深得我心,君不見都已經辰時了,那陳安還沒來嗎,說不定他就是怕了,不敢來了!”

    環形看臺上的議論逐漸甚囂塵上,此起彼伏,而無論是怎樣的議論,最終都會歸於一件事上面,辰時已到,陳安為何還未現身,難不成是害怕了?

    將眾人的議論全部看在眼裏的李如風,嘴角逐漸浮現出一抹冷笑。

    他的目光看向高臺上的孟冬寒跟王禮,隨意抱拳一拜後問道:“敢問兩位考官,辰時已到,那陳安還不出現,莫不是已經認輸棄權?”

    平心而論,李如風自然是不想陳安直接認輸的,畢竟他要的就是當衆殺了陳安,為自己,也為他的父親報仇。

    但如果事情真的走到那一步的話也沒什麼,最起碼證明陳安已經怕了自己,大不了他再找一個機會將其襲殺便是,反正無論如何,陳安都必須要死!

    “決戰開始的時間乃是辰時三刻,如今還有三刻,若倒時陳安還未出現,你自然不戰而勝。”

    孟冬寒平靜的做出迴應,面色沒有絲毫變化,但他那兩雙手,卻早已虯結在寬大的袖袍當中,顯然並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靜,甚至可以說還有些緊張。

    孟冬寒跟王禮是大概半個時辰前來到此地的,在他們離開府衙之際,陳安仍未出關。

    此刻誰都不知道情況究竟如何,陳安又能否順利突破至還虛之境,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

    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萬一辰時三刻之際陳安還未到場,那麼只能宣佈今年的青州鄉試頭名解元之位,被李如風奪去。

    這絕對不是一件容易讓人接受的事情,堂堂大魏青州解元,竟然是皓月國之人,哪怕如今李如風的身份並未暴露,在場中也只有寥寥幾人才知道箇中隱秘。

    但這也足夠讓人難受的了,就好像是被皓月國打了臉,卻不能還手一般,充滿了無力。

    “安兒,為師現在也不知道究竟是希望你能及時趕到,還是趕不到,你能否給我一個答案?”

    就在孟冬寒沉吟之際,一輛馬騁駛離府衙,去往貢院,馬車內只有陳安與許清兩人,就在一炷香之前,陳安出關,他的修為的確已經順利晉升至還虛一重天,只是這狀態,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

    “你何苦逼自己到如此境地?”

    拖著陳安的一雙手,許清臉上寫滿了心疼之色。

    此時的陳安十根手指的之間早已被磨的血肉模糊,依稀間甚至可以看到那森寒的骨頭。

    除此之外,他身上也遍佈各種密密麻麻的傷口,那些傷口甚至還在往外滲血,這導致陳安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鮮血浸溼,隨著馬車的顛簸,血液不斷流淌。

    “幫我包紮一下吧,我想休息一會。”

    陳安抿了抿乾澀的嘴唇,而後便閉上雙目利用這最後的時間休息片刻。

    他與破境丹所釋放出的狂暴靈力對抗了一夜,終於在辰時之前勉強突破至還虛一重天的境界,但也因為那近乎於自殘一般的突破方式,導致他的狀態並沒有達到全勝階段。

    然而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畢竟陳安還活著。

    眼看陳安如此狼狽的樣子,許清心疼到了極點,但她卻強忍著淚水並沒有哭出來,而是一直在盡心盡力的為陳安包紮身上與手指上的傷口。

    最終還親自為陳安換上一件黑色勁裝,用以遮掩那隨時可能再度滲出的血液。

    做完這一切之後,許清將陳安攬入懷中,伸手輕拍他的後背,就如同小時候陳安總是纏著她,讓她哄自己入睡一般。

    “昨日,你應該看到那枚玉佩了吧。”

    沉吟中,陳安忽然開口,而他的話,也讓許清的心鉉一顫。

    許清畢竟不是傻子,昨日她曾經問過王禮有關那枚玉佩的事情,但從王禮那支支吾吾的態度中,她已經察覺出了幾分端倪,本來她並不想要詢問陳安,但如今陳安竟然主動提及,這是她沒想到的。

    “那枚玉佩其實是...”

    陳安的話並沒有說完,許清用一根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巴。

    “我信你。”許清面色平靜的說道:“你不用什麼事都跟我解釋,無論你做出怎樣的選擇,好的壞的,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只求你能讓我一直守在你身邊,別讓我在餘下的人生中失去你。”

    “哪怕是遠遠的看著你,我也知足了。”

    陳安緩緩睜開雙眼,凝望著許清那如水的眼眸,這一刻,心中的衝動幾乎無法抑制,他竟伸手摟住許清的粉頸,用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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