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聽我說謝謝你
“這令牌,夫人收好,可一定要回來。”
冷雲驕拿起令牌,摩挲冰涼的牌面。
“韓老以誠待我,我自當以誠報之。”
冷雲驕從空間中取出一封信,遞到韓老面前。
“這是洗髓丹的丹方,比之前給任老的那張要更全面,若是我還能回來,定到天極宗找韓老。”
韓居盛望著桌上的信封,有些不敢相信。
他大喜過望,拿起信封。
“那這便是我們的信物,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韓居盛送冷雲驕下樓,藥徒在一樓等候,已將給冷雲驕的東西備好。
收了東西,冷雲驕帶著冷瑾年騎馬出了盛京。
一路上,冷瑾年都鬱鬱寡歡,沒說什麼話。
兩人一路北上,臨近天黑,在郊外找了一家客棧。
吃了晚飯,冷瑾年就沉默地上床睡覺。
冷雲驕取出瓶中最後一顆真氣丹服下,將這顆真氣丹煉化完,天邊已經大亮。
冷雲驕睜開眼,便看到安如鳶翹著二郎腿,坐在桌邊與她對望。
兩人四目相對,安如鳶率先開口。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被人盯上,居然敢一個人帶著孩子亂跑,不怕死嗎?”
按理來說,現在這個時候,客棧下面應當有些人聲。
但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響。
偌大的客棧,彷彿空了一般,只剩他們三人。
冷雲驕身後的冷瑾年陡然驚醒,從床上爬起來。
“如鳶姐姐。”他喃喃喊道,忽然聲調拔高:“如鳶姐姐,莫非墨叔叔也過來了?”
安如鳶雙手環胸,神態傲慢。
“你墨叔叔不僅沒來,我還將他派來的藍鷲也攔下,現在即便你們母子倆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
冷瑾年察覺到安如鳶的不對勁,朝冷雲驕身旁靠了靠。
“如鳶姐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安如鳶眉梢挑了挑,望向冷瑾年的目光犀利如刃。
“裝什麼裝,那日在磐盛軍營,你切斷那小姑娘的箭時,不是挺有能耐的嗎?”
冷雲驕低眉望向冷瑾年,正好望見驚愕的神色從他眼中閃過。
“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切斷什麼箭了?
那日我不過打了一個男的,誰讓他不知天高地厚,調戲我孃親。”
察覺到她的視線,冷瑾年仰頭朝冷雲驕望來,蹙眉解釋。
“孃親,我就打過他一個,後面我可是一直都跟著孃親的。”
冷雲驕想到那日小姑娘射向她的箭,被金色的東西切斷。
那東西速度極快,只留下金色的行動軌跡。
如今想來,很有可能是雲星瀾送給冷瑾年的那把匕首風嘯。
可若是冷瑾年操縱的,她怎麼沒有察覺?
冷雲驕凝眉望向冷瑾年,忽然抓起他的手,兩指扣在他的手腕上。
冷瑾年也不掙扎,只是睜著無辜的水眸望著她,眼中水光瀲灩,帶著委屈之色。
“孃親……”
冷瑾年唇瓣顫抖著喊了她一聲,後面的話即便不說,冷雲驕也能猜到他想說什麼。
若真如安如鳶所說,那冷瑾年一定已經有修為。
但一番探查下來,冷雲驕並未在他身上發現任何修為。
她放下冷瑾年的手腕,轉而望向安如鳶。
“你來,就爲了一顆洗髓丹?”
安如鳶彈著指甲,睨向冷雲驕翻了個白眼。
“不然呢?真以為誰都拿你當個寶,天天有事沒事圍著你轉。”
冷雲驕自然是知道自己是什麼處境,有藍鷲跟著,墨宸淵也知道她在哪。
現在墨宸淵的眼線下線了,她的處境也陷入艱難。
“我可以給你,但有個要求,你必須保護我們母子。”
安如鳶檢視自己的指甲縫,連一個眼神也懶得給冷雲驕。
“看我心情,藥材我也給你帶來了,不如你現在就開始煉丹吧。”
她打了個響指,旁邊的桌上,立刻多了一堆的藥材。
冷雲驕揉了揉肚子,有些為難。
“這大早上的剛醒,總得先清醒清醒,吃個飯吧?”
安如鳶一副“就你事兒多”的眼神盯著她,沉默半晌,壓著怒氣道。
“下面有廚房和菜,自己去弄。”
冷雲驕衝冷瑾年抬了抬下巴:“聽到如鳶姐姐說什麼了嗎?還不快去。”
冷瑾年:“……”聽我說謝謝你。
冷瑾年下去弄吃的,冷雲驕伸了個懶腰,打水洗臉,還不忘八卦一下安如鳶和墨宸淵。
“墨宸淵到底為何還是不肯答應救你那個面首?他一向自傲,怎麼會把一個小人物放在眼中?”
屋中沉默許久,直到冷雲驕倒了水,安如鳶纔不鹹不淡地出聲。
“他確實自傲。”
冷雲驕輕描淡寫地打量安如鳶,將銅盆放下。
“你們兩都是靈族?”
之前問墨宸淵,墨宸淵沒有直麵回答她的問題。
靈鷲族,這名字怎麼聽,都不像是人族,更像是靈族。
安如鳶冷眼朝她望來,眼中鋒芒帶著寒霜,周身氣場更是寒涼。
“他沒和你說過?”
“沒有,他的事,我一概不知。”
冷雲驕來到桌邊坐下,望著桌上的藥材,發現安如鳶連順序都給她整理好了。
她露出一個苦笑:“說起來你可能不相信,他其實是我半路撿到的,撿到他時,他就只剩一口氣。”
安如鳶神情微動,這才睜眼看向她。
“孩子都那麼大了,你們之前應該早就認識。”
冷雲驕心中也是煩悶。
確實,按道理來說,她和墨宸淵之前應該早就認識。
而且他比她更早,就確認了他們母子的身份。
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透出隻言片語,只是將他們當普通人對待。
或許,只是美貌,還不足以讓他承認她。
亦或是他的婚事,他早就有了其他打算。
若是如此,他們母子繼續留在他的身邊,說不定更是危險,難保他不會做出陳世美那般的事。
“此事我就當不知,也不想和他再有所糾纏。
但那些想要對付他的人已經盯上我,我需要你幫我。”
兩人四目相對,安如鳶眼中的冷冽,緩緩退去。
“你要去哪?”
“荒嚴,有人想要我去那,我也想看看,她給我留下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