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幹嘛還來我這裏上班啊。”顧莞忽然想到，慕寒舟也不是個缺錢的人，而且，從這一個月來看，慕寒舟的能力還可以去更大更好的公司。

    慕寒舟冷哼一聲：“不是說了嗎？我在幫朋友。”

    說罷，慕寒舟上下打量了一下顧莞，“得了便宜又賣乖。”

    “好啦好啦，我感謝你，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感謝你的大恩大德。”顧莞看了眼時間，“咱們快進去吧，今晚要把方案趕出來的。”

    顧莞先進了會議室，慕寒舟看著顧莞的背影嘆了口氣。

    他想到有人調侃過一個古裝劇裡的現象。

    就是一個姑娘被一個男人救了之後，如果那個男人是姑娘喜歡的型別，那姑娘就會害羞地說自己要“以身相許”，如果姑娘沒看上救命恩人，就會說“來生當牛做馬報答恩人”。

    顧莞是真的不喜歡他啊。

    慕寒舟心中有些悵然，但也沒有過多的失落。

    他知道顧莞身邊除了陸墨琛之外還有一個追求者，那個人就是太急著表達心意，顧莞纔會對他避之不及，慕寒舟覺得現在能以朋友的身份每天見到顧莞就已經很好了。

    想要的越多，最後就會一無所有。

    倒不如安於現狀。

    晚上十點，在他們所有人的努力下，最終方案也終於確定了。

    在方案被裝訂好的一瞬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累死了，累死了。”

    “終於結束了。”

    “不過好有成就感啊。”

    “咱們這麼努力，這方案不過就太說不過去了。”

    十幾個員工七嘴八舌地開始討論起來，顧莞翻看了方案，最後確認無誤之後，顧莞才徹底放鬆。

    “好了，大家辛苦了，爲了趕這個方案大家都沒吃飯，你們想吃什麼，今晚我請客。”

    最後大家選擇了路邊燒烤。

    “你們知道現在燒烤都貴的離譜啊，那一小串肉就好幾塊錢了，我真的自己都不敢來吃。”

    “誰說不是呢，今晚還好顧總請客，我一定要吃夠！”

    “我都餓死了，我一個人能吃兩百塊的！”

    顧莞就靜靜地坐著看他們討論，這群人大多都是年輕人，二十出頭的年紀，好像什麼時候都充滿幹勁。

    顧莞總是在網上刷到關於“年輕人”不願意加班的帖子，帖子裡把所有的錯都推在年輕人身上，說年輕人嬌生慣養，說年輕人不能吃苦。

    其實她到不覺得是年輕人的錯。

    年輕人追求的只是一個公平罷了。

    只要她福利給夠了，哪有人不願意加班呢？年輕人只是不願意成為資本的免費勞動力罷了，為什麼要給資本免費上班呢？

    老一輩的被剝削慣了，現在年輕人敢於說出來，卻變成了嬌生慣養不能吃苦，顧莞甚至覺得寫那些帖子和文章的都是資本的槍手。

    這一個月解決了公司的蛀蟲，公司的各大部門也開始正常運作，顧莞就想著下個月開始新的工資制度，也算是給留下的這些人一些獎勵。

    “今晚大家敞開了吃，吃不飽不許走啊。”顧莞大聲道。

    “顧總大氣！”

    “顧總大氣！”

    看著他們一個個笑容洋溢的樣子，顧莞也覺得自己這樣做很值得。

    福利給到位，底下的員工才能沒有怨言的幫你做事，否則的話他們憑什麼要在這受委屈呢？

    “你這個老闆是真好，也不想著自己多掙點，寧願自己少掙點，也不委屈員工啊？”慕寒舟就坐在顧莞旁邊，他看著顧莞這麼會“收買人心”，他心裏也有些寬慰。

    這小姑娘目光真是長遠，若是一個公司的福利留不住人，這公司也走不長久。

    “現在這個社會，錢就是老大，錢給到位了，纔有人給你辦事。”顧莞低聲道，“你明天上午陪我去一趟陸氏。”

    “我陪你去？”慕寒舟不太願意面對陸墨琛，他的身份恐怕是瞞不住陸墨琛的，萬一穿幫了……

    “對啊，你有事？”顧莞看向慕寒舟。

    慕寒舟點點頭：“確實有事，明兒我要去墓園看我爸媽。”

    “哦，那確實是大事。”顧莞忽然想起，自己也很久沒去過墓園了，“要不我下午跟你一起去吧，我也想去看我爸媽了。”

    “這……”慕寒舟覺得自己逃不掉了。

    “就這麼說定了，你明天上午九點來我公寓接我啊。”

    “……”慕寒舟還能說什麼呢，什麼也說不了。

    吃完燒烤都快一點了，顧莞幫他們都叫了車送他們回去，而她則是坐在了慕寒舟的車上。

    顧莞在今天方案小組的臨時群裡發了個訊息：“讓你們週末加班也實在是辛苦了，今天加班的每個人1000獎金，方案如果成功拿下陸氏集團，每人再追加2000。”

    此話一出，群裡都沸騰了，他們的月薪也不過五六千，平均算下來一天200塊的工資，這下只是加個班就有1000的獎金，這誰不願意加班啊？

    “顧總出手真是闊綽。”慕寒舟都感嘆道。

    “這些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又沒孩子能繼承，自己又用不了那麼多，還不如給這些努力的年輕人發發福利，不是嗎？”

    這也算是顧莞邀買人心的手段吧，直接用錢砸！

    慕寒舟把顧莞送到樓下之後，顧莞還提醒道：“記得明天九點接我。”

    “知道了。”慕寒舟躲不掉，只能答應下來。

    顧莞回到公寓洗了個澡，她心裏其實也沒底，雖然慕寒舟也說陸墨琛這次是衝着她來的，但是陸墨琛也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把這個專案給她。

    萬一陸墨琛再提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條件，那她豈不是羊入虎口？

    就是擔心這一點，顧莞纔想著讓慕寒舟陪著的。

    第二天上午九點，顧莞準時坐上了慕寒舟的車，她拿著檔案的手都有些顫抖。

    慕寒舟看出了顧莞的不自在，他偏頭，問：“怎麼？去見前夫這麼緊張？”

    “我……”顧莞不知道怎麼說，說是緊張也不全對，就是有種莫名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