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哭了？”陸墨琛急了，他急忙湊過去看顧莞。

    只見顧莞淚眼婆娑，眼尾通紅，就那樣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不哭好不好？阿莞，是我錯了，我錯了，你不要哭好不好？”陸墨琛最怕的就是顧莞哭了，他心疼得不行，“我不該這麼逼問你的，對不起，對不起，不哭，不哭。”

    陸墨琛手忙腳亂地給顧莞擦眼淚，看到陸墨琛這麼愛護自己的樣子，顧莞卻哭得更兇了。

    那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一顆接一顆地往下落，陸墨琛擦都來不及擦。

    “不哭了好不好？是老公錯了，是老公不該這麼跟你說話，你不想說就不說好不好？嗯？”陸墨琛沒辦法只能把顧莞抱進懷裏。

    溫暖的擁抱讓顧莞的心理防線都完全崩潰了。

    她在陸墨琛懷裏哭得撕心裂肺，比以往哪一次哭得都厲害。

    陸墨琛也被顧莞這樣的哭嚇到了，那哭聲就像是一把刀，在他的心上割了一刀又一刀。

    “我在這，阿莞，我在這裏……”陸墨琛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顧莞抱得更緊了。

    顧莞哭到最後，上氣不接下氣，好似一口氣喘不上來，人都要跟著撅過去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顧莞才終於停了下來。

    她抽抽搭搭地開口：“我好愛你……”

    陸墨琛連忙迴應：“我知道，阿莞，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

    “我不想離開你，我愛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我們的景沉。”顧莞抱著陸墨琛，把自己的鼻涕眼淚都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好愛你的，我真的好愛你們……”

    “我們也愛你啊，今天我們一起去接景沉放學的時候，你沒看到景沉有多開心嗎？”陸墨琛輕聲細語地哄著顧莞，“不只是我們愛你啊，你還有姜夢，還有柳雲舒，還有咱媽，還有囡囡，還有很多很多人，都愛你。”

    顧莞又吸了吸鼻子，然後小嘴一癟，眼淚又撲簌簌地落下來。

    “所以，阿莞，有什麼事你都可以跟我說的，不要一個人憋在心裏，好不好？”

    顧莞沒有說話，就那樣抱著陸墨琛，默默地掉眼淚。

    她又哭了一會兒，才攥緊了陸墨琛後背的衣服，“我愛你，我最愛你了。”

    陸墨琛聽了這話很開心，但是又笑不出來，“我知道，我也最愛你了呀。”

    “那你還會愛別人嗎？”顧莞啞著嗓子問。

    “不會，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陸墨琛語氣堅定，就像是在說什麼誓言。

    顧莞避開自己的眼淚鼻涕，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張口咬了下去。

    陸墨琛吃痛，卻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承受著。

    顧莞沒用多大的力氣，也就堅持了五秒鐘就鬆口了。

    這一身的肌肉，真是梆硬，差點把她的牙都磕掉了。

    “那你以後如果找了別的女人，我就算是變成厲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今天早上說完那些話之後，顧莞才發覺自己根本就沒有那麼大度。

    顧莞自私地想，就算是她死了，也要陸墨琛一輩子都只能愛她，都只能有她一個妻子。

    她不能接受陸墨琛愛別人，哪怕是她死了之後，陸墨琛也不能愛別人。

    “說什麼傻話？怎麼會變成厲鬼呢？我們要一起死，我們倆在一起壽終正寢，我們還要埋在一起，死了之後在地府也要做夫妻。”陸墨琛抱著顧莞說著自己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油嘴滑舌。”顧莞哭了這麼一場，壓抑了許久的心情也終於好多了。

    她退出陸墨琛的懷抱，抬眸看著他，“我要你答應我，就算我死掉了，你也要好好活下去，並且不許找別的女人，只能帶著景沉和囡囡，好好活下去，不然的話，我就天天嚇你。”

    陸墨琛眸光微暗：“這些話，早上睡覺之前，不都說過嗎？”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再說一次。”顧莞抱著陸墨琛撒嬌道。

    陸墨琛沒辦法，只能答應了。

    顧莞眼睫毛上還掛著淚珠，陸墨琛拿了紙巾輕柔地幫她擦了擦眼淚和鼻涕，“那你現在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一提到這個事，顧莞剛有好轉的臉色，此時又陰霾了。

    “今天凌晨去我房間拿藥劑的時候……”顧莞再次重複了一遍凌晨的事，還說了自己和趙沛玲通話的內容。

    說完後，顧莞低著頭，想著陸墨琛肯定會責怪她為什麼到現在才說出來。

    “對不起，我……”

    顧莞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就再次被陸墨琛抱住了。

    “對不起什麼？是我對不起你，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陸墨琛的語氣還算平穩，但顧莞已然聽出了哭腔。

    陸墨琛現在心裏只有一個念頭，為什麼今天凌晨不是他去拿藥劑，為什麼要讓顧莞去拿，如果當時他制止了顧莞，而是自己去拿得話，顧莞也就不會受傷，就算碰到試劑也不會有事。

    “阿莞……”陸墨琛再說不出話了。

    眼淚從眼角滑落，陸墨琛原以為，在顧莞跳海之後，他就已經體會過這輩子最絕望的事情了，可沒想到，現在纔是最絕望的時候。

    如果要他親眼看著顧莞在自己面前，器官漸漸衰竭而死的話，那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

    那種無能為力，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漸漸沒了呼吸的感覺……

    只是想想，陸墨琛就覺得窒息。

    顧莞知道陸墨琛在哭，她的眼淚在剛纔已經哭幹了，現在她就那樣默默地抱著陸墨琛，就那樣等著他收拾好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陸墨琛才終於鬆開了顧莞。

    陸墨琛雙眸猩紅，就那樣看著顧莞，他輕聲問：“我們現在去莊園，好不好？”

    聞言，顧莞卻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