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莞正要打電話問問趙沛玲是什麼情況的時候，趙沛玲卻先給顧莞打電話了。

    顧莞看了眼來電顯示，然後又看了眼地毯上的顧景沉和陸墨琛後，才自己一個人去了房間接電話。

    “趙姐姐，你那邊是有什麼新的進展嗎？”顧莞問。

    趙沛玲猶猶豫豫，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顧莞心急如焚，她焦急地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趙沛玲道：“莞莞，這個解藥，可能還是個半成品，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解藥。”

    “什麼？”顧莞的心都懸起來了。

    “我給異變的小白鼠用藥之後，它們雖然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是在恢復正常之後沒多久，就器官衰竭而死。”趙沛玲看著桌上的小白鼠，心裏也格外擔憂，原以為是有了質的突破，沒想到，這些所謂的解藥，還是半成品。

    聞言，顧莞不由地握緊了手機，甚至指關節都泛白了。

    顧莞沉默了許久，趙沛玲還以為是訊號出了問題，“莞莞，莞莞，你還在聽嗎？”

    顧莞回過神，連忙迴應，“我在，你繼續說。”

    “莞莞，我這邊實驗基數不夠大，所以實驗的準確性也不夠高，我想著，還是要找人幫忙的，不然我一個人在實驗室的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我也不是怕辛苦，只是這些事我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趙沛玲再次說了要加人手的事。

    顧莞腦子亂哄哄的，只能先沒有意識地答應下來，然後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趙姐姐，那你給沒有異變的小白鼠用過那個解藥嗎？”

    “用過，也是器官衰竭。”趙沛玲嘆了口氣，“我檢測出這個試劑裡有一個未知物質，這個未知物質在和小白鼠體內的藥劑發生發硬之後，又會產生一個新的攻擊性極強的物質，我猜測可能是這個未知物質在怕破壞器官，如果能找到剋制這個物質的辦法的話，或許這就是完整的解藥了。”

    趙沛玲說這些話也是儘量說顧莞能聽得懂的字眼。

    顧莞嘴唇發白，背後也冒出了虛汗。

    她的大腦快速運轉著，過了一會兒，她又問：“趙姐姐，那把這個解藥給沒有用過那些藥劑的健康小白鼠試試呢？”

    趙沛玲覺得，顧莞這個角度很刁鑽，她還沒有想過這個辦法。

    “好，那我試試。”趙沛玲似乎感覺出了顧莞有些緊張的語氣，她問：“莞莞，怎麼了？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趙沛玲想起，昨晚拿到那些半成品解藥的時候，玻璃試管外面滲出來了一些液體……

    “趙姐姐，我……”顧莞說不出話，她也不敢說，這樣的話，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了。

    器官衰竭嗎？

    她的心理作用甚至讓她現在都能覺得自己的腎臟脾胃都在隱隱作痛。

    “莞莞，你說呀，到底怎麼了？”趙沛玲也跟著緊張起來。

    顧莞呼吸也漸漸急促起來，她感覺自己的聲音因為過度緊張都變樣了，“我……”

    就在顧莞要說出事情經過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推來。

    陸墨琛帶著顧景沉來叫她吃飯。

    “媽媽，吃飯了！”顧景沉就騎在陸墨琛的肩膀上。

    陸墨琛雙手護著顧景沉的腿，把他固定住以防他掉下去，“阿莞，你在和誰打電話？”

    顧莞心跳得極快，那“砰砰”的小心臟都快從她的嗓子眼跳出來了。

    顧莞抿了抿唇，然後微微一笑，她儘量穩住情緒，道：“和小夢在聊天呢，你們先去洗手吧，我這就去。”

    顧莞的聲音還是在微微顫抖。

    陸墨琛狐疑地看了眼顧莞，便帶著顧景沉先出去了。

    看著他們去了餐廳，顧莞才壓低聲音對手機那頭的趙沛玲道：“趙姐姐，等晚上我再找你。”

    說罷，顧莞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忙音，趙沛玲的心裏也冒出了不好的預感。

    能讓顧莞這麼緊張的事，應該是件大事。

    甚至，顧莞還隱瞞了陸墨琛，都不敢告訴陸墨琛是在和她打電話。

    趙沛玲心中隱隱有了答案。

    吃飯的時候，顧莞也是心不在焉的，就算是顧景沉和陸墨琛爭先恐後地給他夾菜，她也是食不知味。

    “媽媽，你怎麼了？”顧景沉擔憂地看著顧莞。

    顧莞對著顧景沉扯唇笑了笑：“我沒事。”

    “可你都不吃飯。”顧景沉看著顧莞碗中堆成小山的菜和飯，他皺起眉，“媽媽，你要好好吃飯的。”

    陸墨琛也看出了顧莞的異常，他抬手摸了摸顧莞的額頭，“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現在正值換季的時候，早晚涼，中午熱，很容易就會感冒發燒。

    不過顧莞好像不是感冒發燒，陸墨琛手下地額頭是正常溫度。

    顧莞抬手把陸墨琛的手拿下來，“我沒事，大概是昨晚通宵了，沒休息好。”

    陸墨琛卻反手握住了顧莞的手，他眉頭緊蹙，“手怎麼這麼涼？還有這麼多冷汗，阿莞，你到底怎麼了？”

    顧莞慌忙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後道：“我沒事，沒事……”

    見顧莞是這樣的反應，陸墨琛和顧景沉就更擔心了。

    陸墨琛看了眼顧景沉，顧景沉也明白了自家老爸的意思。

    “那先吃飯，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吧。”陸墨琛對顧莞道。

    顧莞微微頷首，隨便吃了幾口飯後，就道：“我吃飽了，先去洗澡。”

    看著顧莞回房間的背影，顧景沉問陸墨琛：“爸爸，媽媽到底怎麼了？”

    “也許是有心事。”陸墨琛不由得想起了今天早上他和顧莞臨睡之前的對話。

    難不成，還是爲了實驗室的事嗎？

    明明事情還沒嚴重到那個地步的，可為什麼顧莞會這麼心事重重？

    “那爸爸，你不知道媽媽心裏在想什麼嗎？”

    “大概知道一點，你好好吃飯，等晚上我和媽媽好好說說話。”陸墨琛說完又給顧景沉夾了菜。

    回到房間的顧莞就拿了睡衣去浴室了。

    她開啟花灑，然後撥通了趙沛玲的電話。

    很快，趙沛玲那邊就接通了。

    不等顧莞說什麼，趙沛玲就篤定地問：“莞莞，你是不是沾到了那些半成品解藥？”

    顧莞微微一愣，隨後應了聲，確定了趙沛玲的猜測。

    趙沛玲深吸一口氣，這是她想到的最壞的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