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舒微微一怔，隨後也只是“嗯”了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麼。

    何尋心裏又涌出了那個不甘心的感覺，他想要得到柳雲舒的在乎，想要柳雲舒因為他而有一點情緒波動，可為什麼柳雲舒就是不在乎他呢？

    “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嗎？”何尋接著問。

    柳雲舒偏頭，對上何尋的雙眸，然後扯著嗓子問：“我應該有什麼要說的話嗎？”

    “……”

    何尋又被堵得啞口無言。

    他要被氣死了！他倒是擔心死柳雲舒了，可柳雲舒卻這麼風輕雲淡的。

    又過了一會兒，何尋道：“柳雲舒，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柳雲舒心神微動，她想和何尋是什麼關係呢？

    在顧莞對他說那些話之前，她是想和何尋好好相處的，可是聽了顧莞說的那些話，她就覺得不能對何尋付出真心，否則的話，吃虧的只能是她自己。

    “我們，有什麼關係嗎？”柳雲舒反問。

    “…………”何尋要被氣得吐血。

    柳雲舒根本就不想跟他有關係，倒像是他舔著臉湊上來想要跟柳雲舒有點關係似的。

    見何尋不說話，柳雲舒又咳了兩聲：“何尋，這不是你想要的關係嗎？你以前不都是以這樣的關係和別的女人相處的嗎？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是沒關係的。”

    “可在我……”何尋欲言又止。

    柳雲舒疑惑地看著他。

    最終，何尋到底還是沒能說出那句話。

    他想說：“可在我心裏，你和那些女人都不一樣。”

    兩人一直沉默著，柳雲舒睏意也上來了，她直接靠在何尋肩上睡著了。

    何尋就那樣僵著肩膀讓柳雲舒靠著，一瓶水滴完了，也是何尋叫護士來換水。

    護士換水的時候還打趣道：“像你這麼帥又知道疼女朋友的男人真不多見。”

    何尋只是苦笑著扯了扯唇，並沒有說什麼。

    他低頭看著柳雲舒安穩的睡顏，心想著，就算沒什麼關係也行，只要他還能留在柳雲舒身邊就好。

    柳雲舒恬靜的呼吸聲讓他也覺得心安。

    這一週沒有和柳雲舒聯絡，他甚至覺得自己就是行屍走肉，在忙完工作上的事後，他就一直盯著手機發呆，想要找柳雲舒，卻又不敢。

    其實，他們倆人一開始也都是把對方當做床伴。

    並且他們心裏也都清楚，誰先走出去一步，誰就輸了。

    柳雲舒一直保守著不肯走，現在何尋先走出這一步了，柳雲舒卻裝作不懂。

    何尋嘆了口氣。

    可能這就是風水輪流轉吧，從前他怎樣玩弄別人的感情，現在也換成是他被別人玩弄了。

    ……

    顧莞這邊跟蹤了趙沛玲一個星期，卻發現除了他們的人，還有另一撥人在監視著趙沛玲，她和陸墨琛初步推斷，應該是實驗室那邊的人。

    實驗室的人肯定是查到了趙沛玲是顧氏夫婦的得意學生，所以纔派人跟著她。

    只是這帝都都是陸墨琛的，有什麼風吹草動肯定瞞不過他的眼睛。

    監視趙沛玲的，肯定不是實驗室自己的人手，大概是他們在帝都臨時找到的人，這些人就像是一盤散沙，只要陸墨琛出了更高地價格，他們就不會幫著實驗室了。

    更甚至都不需要陸墨琛出錢，只要他們聽到陸墨琛的名號，也就不會再跟陸墨琛作對。

    週六下午，趙沛玲正在她家小區附近的咖啡店喝下午茶，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了她對面。

    是顧莞。

    顧莞就那樣堂而皇之地坐在了趙沛玲對面，然後笑盈盈地對她說：“趙姐姐，好久不見。”

    趙沛玲一見到顧莞就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她張了張口，最終還是壓低聲音道：“我不認識你，你是誰？”

    顧莞雙眸微眯，“趙姐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監視你的那些人我都已經解決了，現在沒有人會知道我們的談話。”

    聞言，趙沛玲先是一愣，隨後鬆了口氣。

    “趙姐姐，上週末你不願意見我，也是因為那些人在監視你嗎？”顧莞問。

    趙沛玲似乎是驚魂未定，她捂著胸口，點點頭：“我不知道那些人對我的監視到了哪種地步，所以我覺得，裝作不認識你，對你來說纔是最安全的。”

    顧莞有些感動，“趙姐姐，謝謝你。”

    “不客氣，莞莞，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些突然出現的來監視我的人，是不是老師他們從前的那個實驗室的人派來的？”趙沛玲在知道自己被監視之後，心裏也有了大概的答案。

    顧莞微微頷首，“是的，趙姐姐，我來找你，也是爲了那個實驗室的事情。當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趙沛玲的眼神有些飄忽，她想了想，才道：“我知道的也沒有多少，只是我知道實驗室的主要研究團隊都是師父和師孃帶的，師父和師孃走的時候還帶走了所有的研究成果，所以，在他們走了之後，實驗室的研究幾乎要從頭再來。”

    顧莞咬了咬唇，趙沛玲說的研究成果大概就是他們找回來的那本筆記了。

    “趙姐姐，那你對這個研究瞭解多少呢？”顧莞問。

    “我接觸得並不多，師父說接觸得越多我的處境就越危險，所以，這個專案我並沒有參與，只是偶爾聽師父和師孃提起來過，但我的身份也屬實會引來危險，所以這麼多年我也都沒有跟你聯絡過，就怕我們一聯絡，就會被實驗室的人認為我們倆是在交流關於那項研究的事。”趙沛玲一直以來也很煎熬。

    她總覺得自己愧對了顧向安和蘇秋晴的教導。

    他們曾經對她那麼好，顧莞也幾乎把她當做自己的親姐姐，可她這麼多年卻沒有照顧到顧莞分毫。

    “趙姐姐，你不用自責，我是理解你的。”

    “莞莞，我知道你是想為師父和師孃報仇，但是我能幫到你的實在是有限。”趙沛玲低下頭，她甚至開始痛恨自己的無能。

    “不，趙姐姐，有一件事，只有你能幫我。”顧莞伸手握住了趙沛玲放在桌面上的手，“只是趙姐姐，知道這些事之後，你的處境就會變得很危險，不過我會盡我所能保證你的安全。”

    “你願意幫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