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莞，我們之間，還有可能嗎？”陸墨琛也偏過頭，看著顧莞。

    顧莞冷笑一聲，裝作不懂的樣子，問：“什麼可能？”

    “我們還能在一起嗎？”陸墨琛嚥了咽口水，“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五年前那樣的情況了，我肯定事事以你為先，我一定一定不會再逼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了，阿莞，從前的事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聽著陸墨琛的道歉，顧莞只覺得諷刺。

    “是嗎？”顧莞撩了一下頭髮，“陸墨琛，你以為我願意回來就是等於我同意跟你在一起了嗎？從始至終我不過是在利用你而已。”

    利用陸墨琛還清她對寧家的虧欠，利用陸墨琛回到帝都重回她的生活，利用陸墨琛在帝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她現在願意坐在陸墨琛面前心平氣和地跟他說話，只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罷了。

    陸墨琛這麼聰明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只是甘心被顧莞利用，只要他對顧莞還有利用價值，他就是高興的。

    因為只要他還有用，顧莞就不會不理他。

    “陸墨琛，你別做無用功了，你的妻子早就死在冰冷的海水裏了，我也不再是那個因為你的一點好就能對你心軟的顧莞了。”顧莞的聲音平淡如水，沒有任何起伏。

    就像她現在看到陸墨琛一樣，她的心情也沒有半分波瀾。

    “不是無用功，阿莞，我們現在都有孩子了，不是嗎？景沉是我們的孩子啊，阿莞，你難道希望景沉沒有父親嗎？”陸墨琛覺得，顧景沉就是顧莞的弱點。

    可顧莞卻笑道：“陸墨琛，我已經嫁給過邵恆，雖然和他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我愛他，我甚至願意生下他的女兒，在我心裏，他就是景沉的父親。”

    “可是他已經死了！”陸墨琛不在意顧莞帶著他的兒子一起嫁給了別人，可是他在意顧莞心裏有了別的男人。

    “阿莞，他已經死了！”陸墨琛激動地按住顧莞的肩膀，“現在你沒有丈夫，就算你愛他，那他也守護不了你的下半生，而我可以，阿莞，我可以護著你們三人一輩子。”

    面對陸墨琛的情緒激動，顧莞卻只是慵懶地抬了抬眼皮，她輕聲調侃：“我沒想到，陸總還有喜歡跟死人爭高低的癖好。”

    “我還有替別人養女兒的癖好。”陸墨琛神色認真，就那樣目光灼熱地盯著顧莞，“阿莞，我可以的，只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我不在乎你心裏的人是誰，我也不在乎囡囡的親生父親是誰，我只在乎你，阿莞，我只在乎你，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阿莞？好不好？”

    陸墨琛今天想顧莞想了一天，他覺得自己一天不把顧莞追回來，他的心裏就一天不好受。

    思念磨人。

    “不好。”顧莞拂開了陸墨琛的手，她目光淡漠，與陸墨琛的熱烈行程鮮明的對比。

    “陸墨琛，你能不能不要再問我這樣莫名其妙的問題了？”

    “你在乎什麼都和我沒關係，反正我也不在乎你，如果你非要這樣自降身份，那我只能祝你永遠都有被我利用的價值。”

    陸墨琛不可置信地與顧莞對視著。

    在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中，他真的一點也看不見顧莞對他的愛意。

    甚至連恨意都沒有，彷彿他真的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旗子。

    執棋人怎麼會對棋子產生感情呢？那豈不是笑話嗎？

    “阿莞，你為什麼就要對我這麼絕情呢？”陸墨琛的目光漸漸渙散了。

    他又想到了從前，想到了那一段他和顧莞僅有的幸福的時光。

    是他親手打碎了那些美好的事，現在他當然也沒有資格來質問顧莞什麼，不論顧莞對他做出多麼過分的事也都是應該的，也都是他活該承受的！

    “覺得我絕情你可以走啊，你可以找別的女人啊，據我所知，整個帝都對你有情的女人應該不少吧？你完全可以去找她們啊，是你自己下賤非要來我這裏熱臉貼冷屁股，怎麼？這就受不了了？”

    顧莞字字錐心，陸墨琛就算是吧被傷得千瘡百孔，他還是沒有要放棄的意思。

    “阿莞，不是的，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不去找別的女人，我也沒有覺得你不好，你別生氣好不好？你別生氣……”陸墨琛慌了，他怕顧莞又生氣不願意再見他了，甚至他怕顧莞生氣再次離開帝都。

    “陸墨琛，你的深情都是裝出來的吧？”顧莞也想到了從前在陸墨琛這裏自己有多天真。

    她以為陸墨琛對她深情款款說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可每次她相信陸墨琛的時候，沒過幾天就會被打臉打得啪啪響。

    “不，不是的，阿莞，我沒有，我真沒有。”陸墨琛百口莫辯。

    他在顧莞心中的形象已經一落千丈，就算他現在再怎麼說得天花亂墜，顧莞也不會輕易相信了。

    “好了，別再說這些話了，你讓我覺得噁心。”顧莞冷眼看向陸墨琛，“如果不想讓我生氣的話，就別在我面前說這些讓我作嘔的事情。”

    “還有，就算有景沉在，我也不會想跟你在一起，景沉要是想認你這個父親我也不會阻攔，我尊重他的決定，但是我絕對不會因為孩子而跟你在一起，你趁早死了這條心，我也不會讓囡囡叫別的男人‘爸爸’，她的爸爸只能是邵恆！”

    邵恆邵恆，又是南宮邵恆！

    陸墨琛幾乎想要去金陵把南宮邵恆從墳墓裡挖出來看看他到底哪一點能這麼吸引顧莞！

    顧莞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陸墨琛也無話可說，到了最後，陸墨琛還是順了顧莞的心意：“那你以後在帝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就告訴我，我肯定幫你辦好。”

    “嗯。”顧莞輕輕應聲，這種送上門給她利用的，她肯定不會放過，不過主要是因為，利用陸墨琛，她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對了，還有一件事，這五年你查的怎麼樣了？”顧莞看向陸墨琛，“關於我父母死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