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去見顧菲
“不是什麼大事。”慕寒舟神色有異,但他並不想和顧莞多說什麼,說多了,顧莞難免會懷疑他的身份。
在家族勢力穩定之前,他還是不能把顧莞捲進來。
“那就好,還算順利吧?”顧莞接著問。
慕寒舟點點頭,“好了,我們先去吃個午飯,下午就去墓園。”
“好。”
其實帝都的墓園,慕寒舟並沒有來過幾次。
上次來看父母還是在八年前。
那時候,他第一次見到原本應該屬於他的陽光,卻在當天被告知,她早已心有所屬。
慕寒舟不知道該和誰說自己當時的心情,最後渾渾噩噩地來到了墓園。
和從未謀面的父母一起坐了一下午。
天將黑的時候,他才離開了墓園,也決定忘記那抹光亮。
自從八年前與顧莞見了一面之後,慕寒舟的生活就變得單調無趣。
他再也收不到那樣帶著俏皮語氣的信件了。
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迫使自己變得更強大。
現在看來,他的努力還算有用。
慕寒舟和顧莞到墓園的時候是下午兩點,兩人各自去了父母的墓碑前。
顧莞放下白菊花,看著墓碑上父母的照片,鼻頭酸澀,熱淚盈眶。
“爸爸,媽媽……”顧莞一開口,眼淚便如同斷了線的珠子般落了下來。
顧莞深呼吸了幾下,好容易才緩過來,纔開口道:“爸爸,媽媽,原諒我一直沒能來看你們,對不起。”
“從前,我覺得我什麼也做不好,不能拿回你們的公司,也不能拿回你們的遺產,甚至還要備嘗丈夫的冷眼,好像從你們離開之後,我就變成了一個廢物,什麼也不會做。”
“現在,我拿回了屬於我們的一切,我也終於有勇氣來看看你們,是陸墨琛幫了我很多,但是我還是和他離婚了。”顧莞抹了抹眼淚,“如果你們在的話,應該也會理解我的吧。”
“你們放心,我會好好管理公司的,我也會努力讓自己過得幸福,爸媽,你們不用擔心我,我很好,真的很好。”
關於在沒有離婚之前,顧莞受的苦她都沒有說,她也不想說出來讓父母擔心,她相信,就算顧向安和蘇秋晴已經離世了,但他們肯定也能聽得到她說的話。
說完這些,顧莞站在墓碑前,揚起唇,擦去臉上最後一滴眼淚。
“爸媽,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啦,你們在天上也要相愛哦,再見。”
顧莞轉身下了臺階,走到墓園門口,卻不見慕寒舟,她覺得慕寒舟應該也有很多話要對他父母說,便沒有打電話催促。
顧莞看著天色還早,她想去探監。
去看看顧菲。
她和顧菲之間,總是要再見一面的。
不多時,慕寒舟也出來了,兩人相視一笑,很默契地都沒有問對方的心境如何。
顧莞上了車,道:“麻煩你送我去一下西郊的監獄。”
“去那做什麼?”慕寒舟問。
“見見我的堂姐。”顧莞靠在座位上,吐出一口氣。
慕寒舟沒有說話,直接踩了油門。
到了監獄,顧莞對慕寒舟道:“你先回去吧,等會兒我自己打車。”
慕寒環視一週,“我在這等你,這太偏了,不好打車。”
顧莞也沒客氣,“謝謝。”
顧莞運氣不錯,今天正好是探監日,她辦了手續就見到了顧菲。
隔著玻璃,容貌相似的兩姐妹拿起了對話機。
只是兩人相顧無言,一時間都沒有開口,顧莞就那樣看著顧菲,她好似蒼老了不少,這一個月也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從前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如今卻在這裏要度過一年的時光,想想真是可憐。
但也可恨。
反觀顧莞,這一個多月以來,顧莞吃好睡好,公司也迴歸正軌,所有事都很舒心,所以格外容光煥發。
兩人容貌相似,但卻又天壤之別。
最後,還是顧菲冷笑一聲,問:“你來這裏做什麼?落井下石?看我笑話?”
“你聽過一句話嗎?不打落水狗。”顧莞的語氣平靜,好似已經全然不在意過去的事。
簡單的一句話讓顧菲直接炸毛了,她在這就一直受欺負,現在顧莞又專程過來嘲諷她,這讓她怎麼能不生氣?
“你到底想說什麼?顧莞?你現在得意洋洋的樣子真是讓人討厭,和從前沒有半點區別!”顧菲看著顧莞就能想起從前自己給她當陪襯的樣子,那樣的日子真是讓她燒心極了。
“你以為藉着陸墨琛讓我一敗塗地你就贏了嗎?你以為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顧菲的表情都猙獰起來,“顧莞,我告訴你,我好歹還有個兒子,只要我的兒子還在,陸墨琛就不會對我趕盡殺絕。”
“就算你和陸墨琛復婚了,康康也永遠是橫在你們中間的一根刺,你真的就能看著陸墨琛對我的兒子視如己出嗎?顧莞,你做不到,你沒有那麼大度,不是嗎?”
顧菲激動得好像已經看見顧莞因為康康的存在而抓頭撓腮了。
顧莞就那樣靜靜地聽著顧菲說的話,最後她緩緩開口:“顧菲,我不會和陸墨琛復婚,就像你說的,他這樣的男人只會愛自己,我又為什麼要和那樣的男人復婚呢?而你的兒子——”
顧莞話鋒一轉,“那確實是你的兒子,可是你拿你的兒子威脅了陸墨琛那麼多次,你覺得陸墨琛還能容得下你嗎?以他的能力,想給你的兒子換個沒有汙點的母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也真難為你,到現在還覺得陸墨琛遲遲不對你動手是因為康康,但其實,他是爲了我,他是想為我拿回我母親的嫁妝才一直沒有對你們家動手的,陸墨琛看重康康只因爲他的父親是沈澤白,至於母親,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是他的母親。”
顧莞把事情的真相赤裸裸地擺在了顧菲面前,從前她受到的所有屈辱她都要一一還給顧菲。
“你真是自信啊。”顧菲其實早就想到了這個可能,但是她卻一直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