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殺人誅心
這話叫凡塵內心頓生一股憎怒。
凡波這個晚輩給他提鞋都不夠資格,竟妄想成為首席長老?
痴人說夢!他絕不允許!
“大家聽我說。”
忽然,凡塵提高嗓音,壓住全場所有的雜音,溫厚的聲音沉穩開口:“作為A市的首席長老,我很能理解你們諸位的心情,大家也都是爲了城市的和平,纔會如此心急,但正如你們所見,今日的事情是顧煙使出的狡猾計謀,我們大家都是被顧煙給騙了!”
“因此,這次事情就算是出錯,也是錯在顧煙,是她故意讓人喬裝打扮成她的模樣,出席婚禮現場,實際上就是爲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好背地裏動手。”
“所以這件事,我們絕對不可以原諒她!”
“對,絕不原諒,絕不原諒!”
凡塵的話語到底還是具有煽動性,民眾們很快都被他帶動情緒,將怒火轉移到顧煙身上。
凡塵這時又慷慨激昂的對大家保證:“作為首席長老,我承諾,終有一日會將顧煙繩之以法,讓她接受我們大家正義的審判!只是,請大家給我一些時間,多支援支援我,支援正義就是支援你們自己!”
“支援凡塵長老,支援凡塵長老!”大家又跟著呼喊了一片。
廖漸明原本對凡塵已是極為不滿,但如今見他又苟延殘喘的振奮了起來,便還是不甘不願的,和大家一起舉起了手腕:“支援長老!”
與此同時,暗網上要殺顧煙的人也越來越多,她人頭的佣金更是水漲船高。
顧煙抱著筆記本坐在沙發上,看著暗網上無數金主,釋出了逮捕她的資訊。
甚至還有部分的僱傭兵,透過暗網的私聊視窗,給她發來了無數恐嚇的資訊。
“顧煙,你的項上人頭是我的!”
“你最好躲藏好了,否則你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我砍的。”
“危害城市的惡毒女人,我們僱傭兵軍團一定會除了你。”
看到這些資訊,顧菸嘴角勾起幽幽冷笑:“一群無能之輩!殺我?說得簡單,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陸雲戰正在旁邊剝葡萄吃,聽見顧菸絲毫不將僱傭兵的通緝令放在眼裏,他眉宇莫名柔和了幾分。
旋即,用牙籤插著一個葡萄餵給顧煙,語氣輕佻:“嘗一個?”
顧煙斜著眼睛嫌棄的睨他一眼,冷冷應:“我有手。”
抬手拿了一顆葡萄丟入口中,顧煙對陸雲戰懸在空中的手置若罔聞。
陸雲戰頓了一頓,倒也毫不尷尬,他似乎早就已經適應了顧煙清冷的性格。
他笑了笑,將手中葡萄丟入自己口中,又狀似無意的問道:“你今天去天樞閣,和裡面的人聊什麼了?”
“聊了些凡塵的事情。”
顧煙倒也不打算隱瞞,今後陸雲戰是自己的隊友,她的資訊自然是要與隊友一起共享。
“天樞閣的閣主給我看了凡塵的過去,以及他走上歪門邪道的過程,我基本已經可以確定,接下來一步該怎麼做了。”
“哦?”陸雲戰挑挑眉。
顧煙緩緩合上電腦,看著他說:“我在閱覽凡塵記憶的時候,發現他自幼是孤兒,從小就被屠村,之後就跟隨同村的一個青年拜把子成了兄弟。後來凡塵做的一切惡毒事蹟,他那個哥哥都瞭若指掌,只不過凡塵後來走上了歪門邪道,甚至想要對他哥哥動手,還不惜親手挖了對方的舌頭,挑斷了對方的手筋和腳筋,丟棄在荒野,讓他活活等死。”
“誰知道呢?天無絕人之路,他那個哥哥被山上一個好心獵戶給收養了,現在估計還活著吧!但凡塵以為那個哥哥已經死了,所以,他那個哥哥,就是我們現在唯一的突破口!”
這些內容,都是顧煙在覆盤凡塵的回憶時,仔細搜尋得來的資訊。
凡塵不僅道貌岸然還心狠手辣,甚至連他自己至親的人都可以利用,用完了以後,不惜殺人滅口……這樣的人說他禽獸不如都侮辱了禽獸。
顧煙雖然內心強大,但她著實看不起凡塵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為。
凡塵非垮不可!
但想要毀掉凡塵,可不是單純殺了他那麼簡單。
顧煙要的是,殺人誅心!
凡塵越是德高望重,她就越是要讓這道貌岸然之人跌落神壇成為喪家之犬。
他沒資格受到愛戴,理應受到唾棄。
顧煙想好了,下一步就是找凡塵年幼時的哥哥,瞭解清楚一切。
有了這個認證,她定可以讓凡塵身敗名裂。
“我有些累,先回房休息。”末了,顧煙說完剛準備起身,卻又接到了父母的電話。
看著手機螢幕上的媽媽兩個字,顧煙有些無奈,不用想都知道家人打電話來一定是爲了責怪她,但是,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她到底還是滑向接聽,聽著父母在那頭厲聲斥罵:“煙煙,你是不是瘋了啊?之前你把木清劫走也就算了,現在你又把那隻害人的小異獸給劫走,你這是想讓爸爸媽媽,都跟著你陪葬啊!”
顧煙聽著,無奈的揉揉眉心,冷靜道:“沒那麼嚴重。”
“還沒那麼嚴重,你知不知道現在網上都亂套了?你爸爸被人罵成什麼樣了,無數人堵在我們家門口,拿爛白菜臭雞蛋丟我和你爸爸,我和你爸現在都沒法出門了,你弟弟顧霖在學校也捱了同學的毒打,你怎麼對得起我們啊?”
“我們含辛茹苦的把你從鄉下帶回來,你就是這樣報復我們的?”
什麼?
梅淑妍這番話叫顧煙意外不已,她沒想到自己救出異獸的行為,會給父母雙親,還有弟弟的生活,帶來如此大的衝擊。
市民們將對自己的怒火,轉移到了她母親和弟弟身上去嗎?
“媽,我會想辦法處理這件事情的,請您稍安勿躁。”顧煙皺著眉,冷靜對母親說道。
結束通話電話後,她眼神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向陸雲戰,溫潤的眸中閃動著求助的光芒。
同時她內心感到十分奇怪,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對陸雲戰如此依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