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降旨成婚
正因朱楨的“無能”,於是宮廷上下都在傳著他因為一場大病把腦子給燒壞了,能力倒退,才學衰弱。
此時在徐家府邸,正殿堂,燭光搖曳,兩個魁梧男子正在太師椅上靠背坐著了。
其中一人正是徐達了,從皇宮回來後他表現得精神靡靡,垂頭喪氣。
在徐達旁邊的,是一位年近五十的老男人,身形高大,穿著棕色華服,他叫作湯河,“淮西二十四將”之一,是徐達的好兄弟。
作為好兄弟,湯河自然知道徐達為何如此模樣,於是安慰道:“老徐……這不是挺好的嗎?你府中也就剩下長女未嫁,現在能與六皇子結伴,也是一樁美事啊。”
“什麼美事啊,六皇子那些事蹟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你說的是……近些時日六皇子記憶喪失的事?就算失了記憶,總不會成了傻子吧?”
“就是成了傻子!”徐達大吐苦水了,稱著現在的朱楨壓根不懂詩詞歌賦、宮廷禮儀、行兵戰法,後來請了太醫診斷,可也診斷不出結果!恐怕這失去的記憶就真的失去了!
一邊說,徐達一邊嘆氣:“若是失去學識也就罷了,可這性子也大變啊!終日躲在宮宇之內,貪圖享樂,朝歌夕舞,這哪像是一介皇子所為啊!”
“六皇子居然變了這麼多?不對啊,我去年才見過他一面,明明一表人才。”
去年湯和覲見朱元璋時,就得見朱楨,儀表堂堂,天資聰慧,十分機靈,其才學可不遜色於皇太子朱標。
奈何湯和那麼一說,更刺痛徐達的心啊!
若是過去那個一表人才的六皇子,徐達自然不會如此憂愁,可自六皇子大病一場後就性情大變,要麼躲在宮宇搗鼓名作“化學”的奇怪東西,要麼躲藏在田地裏耕田,時不時與下人們說說笑笑言論粗鄙,實在難登大雅。
此番徐達一一述說朱楨的近事,痛心疾首,仰面長嘆;“老湯,老湯……你叫我如何不心疼啊,我待女兒妙云爲掌上明珠,悉心栽培,只望得能成為人中之鳳,結果卻落得這田地了。”
“老徐,此事已定,怕也沒法反悔了吧?”
“是啊是啊,老徐我已經認命了。”
翌日清晨,陽光初升,紫禁城頂梁金瓦流轉著道道光彩,莊嚴肅穆。
金鑾寶殿,兩側站有文武百官,著官服戴烏帽,面容嚴肅。
在大殿之上,玉石臺階,一名老宦官手握著金絲聖旨,莊嚴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魏國公之女徐妙雲冰雪聰明、蕙質蘭心、才貌出衆,與楚王朱楨乃天作之合,特賜下婚姻,擇良日結恩緣……”
老宦官的聲音像是深山古鐘,聲聲有力。
待得宣讀完畢,眾人皆是作出驚喜之容。
“恭喜恭喜,魏國公能與陛下結作姻親,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徐家千金與楚王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實在是登對!”
“陛下賜婚,莫大恩惠,楚王與徐家千金必然白頭到老琴瑟和鳴啊!”
周圍官員聲聲慶賀,殊不知徐達臉色卻顯得不好看。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在徐達看來自己的寶貝女兒是被豬拱了!奈何他心知這是女兒作出的抉擇,且皇上已賜下婚姻,他再如何不滿也沒用。
“微臣接旨,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徐達故作出歡喜模樣,前去大殿正中進行領旨。
同樣接旨的還有朱楨!
與徐達不同,朱楨表現得可開心了,像是走在路上莫名被財神爺的聚寶盆砸中一般。
這也難怪,打從第一次看見徐妙雲時他就喜歡上她了,氣質出衆、國色天香,任何男人見上一眼都會動心,魂牽夢繞,輾轉反側。
奈何作為穿越者,朱楨心知像徐妙雲這樣的美女並不屬於自己的,而是屬於自己的四哥朱棣。
畢竟史書可寫得明白,洪武九年皇上朱元璋賜下婚姻,將徐妙雲許配給朱棣。往後數十年,朱棣、徐妙雲兩人舉案齊眉、相濡以沫,可結下一段良好姻緣。
結果鬼使神差間徐妙雲居然嫁給朱楨了!
雖然對不起四哥,但朱楨心裏歡喜,抱得美人歸自然是一件喜事。
“兒臣領旨!”朱楨樂呵呵地說道。
其後的一個時辰,金鸞寶典便是進行朝堂議事,眾臣子們上奏國事,彼此爭論。
徐妙雲與其他皇子一同站在殿堂前方,豎耳傾聽,從中學習。因其年齡尚小,像朱楨、朱橚等皇子並無資格在朝堂發表言論,也就只有大皇子朱標、二皇子朱樉等才能參與議事。
待得早朝結束後,已是兩個時辰後的事了。
烈日掛天,陽關耀眼,眾群臣正從金鸞寶典的正門走出,齊齊整整。
眾皇子們走在後頭,穿著四爪蟒服,儀表堂堂。
此時皇子們都圍繞著朱楨進行道賀,畢竟徐家千金才貌出衆、國色天香,能取得如此女子何人不羨慕啊?
大皇子朱標:“老六,不日後父皇將為你舉行盛大婚宴,這也意味你正式成為一個男人了!往後可要肩負著責任,愛國愛民,且要好好善待妙雲。”
二皇子朱樉:“大哥,你也真是的……怎麼說話這般無趣啊,就不能實誠點好好為老六慶賀嗎?”
三皇子朱棡:“老六你真是有福氣了!徐妙雲可是絕色美女,若非父皇已為我許配親事,我也想娶了徐妙雲啊!嘿嘿嘿!”
五皇子朱橚:“三哥,你這話可不成體統啊,現在徐家小姐乃是你弟媳,可不能這般失禮。”
眾兄弟們聲聲歡笑,看得出來他們大多是替朱楨開心的,畢竟眾皇子中以他最小,尚未婚配,此時他能成功娶妻自然令大家開心了。
只不過朱楨留意到一人久久並未言語,那就是自己的四哥朱棣了!
作為穿越者朱楨可清楚朱棣就是未來的“永樂大帝”,身份尊崇,且徐妙雲也應是朱棣的妻子。
此番朱楨與徐妙雲成親,相當於是給自己四哥戴了帽子,現在看著四哥表情陰晴不定,心裏不由感到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