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後，叫上奶奶來家裏一起吃飯，我們詳細談談學習的事情。”

    在分別之際，李康寧又提醒了馬志遠一句。

    已經聽了不下三次這樣話語的馬志遠，連連點頭表示他已經記住了，回去就說這樣的事情。

    目送著馬志遠朝著H區走去以後，李康寧纔看向了方汀：“你是和我回去，還是先回家一趟再過來？”

    “直接去你家吧，懶得折騰了。”

    倒也沒有那麼多講究的方汀，路過一家店鋪的時候，讓李康寧等著。

    一把抓住他手臂的李康寧，眉頭皺起：“行了行了，不用買東西。每一次你一去，都給嬌嬌買一堆玩具，現在她看到你這個乾爹，比看到我這個親爹還高興。”

    “這不是好事情？小姑娘就是拿來寵的。沒看到播客上面說了嗎？窮養兒富養女！而且，我樂意。”

    甩開李康寧的手，方汀就朝著店鋪走了過去。

    勸都勸不住的李康寧也是有些無奈了，不過方汀也是這個德行。每一次去家裏吃飯的時候，多多少少都要帶一點東西來，說幾次都不管用。

    也只能夠在路邊蹲著抽菸的李康寧，看著不少安守局的成員提留著一個籠子，裡面裝著一些流浪貓不由多看兩眼。

    最近庇護所裡面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怎麼還抓起這些小動物來了。

    不過……庇護所的大動作也挺好，至少這些小可憐有個能夠住的地方。

    “奶奶！”

    朝著家裏小跑去的馬志遠，抱著糕點滿臉笑容。

    他也算是能夠為家裏做點事情的人了，以後奶奶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就是不知道海岸長城的獎勵多久能夠下來，到時候奶奶一定會更高興吧？

    “嗯？”

    看著虛掩著的房門，馬志遠有些納悶，是來客人了嗎？奶奶居然沒有把門給關好。

    怕嚇著奶奶，又叫了一聲的馬志遠，剛推開門就聞道了一股腐爛的味道。

    低頭看去，一隻奶牛貓倒在地上，身體上帶著致命傷口。

    手忙腳亂將糕點放在旁邊鞋櫃上面以後，馬志遠就蹲下觸碰著奶牛貓：“小花？小花？”

    確定小花是真死了以後，還死在家裏麵的馬志遠，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猛然起身在屋子裏麵尋找著何芸。

    “奶奶！奶奶你在哪裏！”

    推開一扇一扇房門的馬志遠，最終在何芸的房間裡面看到了躺在床上休息的她。

    此時見到奶奶在家，心中放鬆一些的馬志遠，走了過去。

    “回來了啊。”

    之前叫那麼大聲都沒有反應的何芸，此時起身背對著馬志遠，語氣有些生硬。

    察覺到有些異樣的馬志遠，想到可能是小花的死，所以奶奶心情有些鬱悶。

    只是總感覺哪裏不對的馬志遠，抬手將燈給開啟了。

    “奶奶？”

    一向很是整潔乾淨的房間，能夠看到被褥上帶著一些血跡，馬志遠此時聲音都有些顫抖。

    他想要問問發生什麼事情了，奶奶有沒有受傷，可卻怎麼都說不出來這句話。

    在燈光的照射下，他看到奶奶的影子正在發生變化。

    一會像是正常的影子，一會又像是一隻蟲子。

    “怎麼了？是不是餓了，奶奶去給你做吃的。”

    此時回過頭來的何芸，整體上看上去還是那個何芸，可眼距以及五官得歪曲，都讓馬志遠感覺到格外的陌生。

    何芸掀開被子緩緩起身，那些被褥上的血跡被掩蓋而下。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很是恐懼的馬志遠後退了一步。

    “是哪裏不舒服嗎？”

    嘴裏麵說著關心話語的何芸，一雙眼睛也落到了馬志遠的身上。

    此時馬志遠心中的恐懼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點，這個人是他的奶奶，可又不是他的奶奶。

    默默退到門口位置的馬志遠，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沒事，奶奶，就是有些餓了。我在門口看到了小花的屍體，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一抹厭惡的情緒從何芸眼中閃過，而後何芸說道：“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它進來就是這個樣子了，你把它丟出去吧。”

    聽到這句話的馬志遠，更加確定這個人絕對不是他的奶奶。

    平常來要吃的流浪貓有很多，可奶奶最喜歡的就是小花。

    要是小花死了，奶奶絕對不會保持這樣的情緒來說話，至少……不會用丟這樣冰冷的字眼，來處理小花的屍體。

    可眼前這個人不是奶奶的話，又會是誰呢？

    除了剛剛開始的第一句話，後面話語裡面的慈愛和語調都和奶奶一模一樣。

    腦子裏麵一片混亂的馬志遠，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等會處理也行。回來路上這麼辛苦，先休息，奶奶去給你做飯。”

    見到何芸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的馬志遠，心中警鐘大作。

    不管這個東西是如何做到的，不要過於靠近是第一守則，其次就是……

    “奶奶。您不是讓我回來的時候給你買一些糕點嗎？您先做飯，我去給你買。”

    說完馬志遠就轉身朝著外面跑去，有一種慌不擇路的緊張感。

    而離開的同時，馬志遠也不忘記將鞋櫃上的糕點給帶走，以免出現破綻。

    走了兩步就停下來的何芸，眼中的慈愛之色逐漸被漠然給代替。

    “暴露了嗎？”

    一種格外冰冷的聲音從她嘴中傳出，而後閉上眼睛的何芸，搜刮著有關於馬志遠的記憶。

    發現他從小就風風火火，並且想一出是一出以後，何芸才放心得睜開了眼睛。

    真是個孝順的人類，待會接觸起來可就沒有那麼複雜了。

    “給師父打電話……”

    關上房門衝到大街上的馬志遠，在行人注視下才感覺那種寒意被驅散了一些。

    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馬志遠，只能夠向親近的人求助。

    “更喜歡爸爸還是乾爹？”

    此時望著玩著娃娃不理自己的李嬌嬌，有些吃味的李康寧，不由開口說了一句。

    “乾爹！”

    只是聽到李嬌嬌毫不猶豫的回答聲，李康寧感覺更加扎心了。方汀則是咧嘴一笑，平日沒白疼小丫頭。

    就在李康寧要追問其他的時候，手機鈴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