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危機
曲祺然小臉煞白,緊緊地牽著蘇夏的手臂,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太滲人了。
蘇夏似乎是早有預料一般,輕輕拍了拍曲祺然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緊張。
其實在那晚,他看見那對母子被搶劫,母親保護兒子的場景時,心中就已經猜到了。
他當時就已經意識到,自己也患有一定程度的創傷後應激障礙,沒有真正的從母親被殺的陰影中走出來。
這也讓他聯想道,當年王嬌待過的孤兒院,作為她被侵犯的地點,這才找到了這裏。
“蘇夏,這裏看著好可怕啊,我們要不先走吧。”
曲祺然的聲音有些發顫,這裏看著就像是人間修羅場一般,讓她心中十分的恐懼。
蘇夏則是伸出手,將曲祺然攬入自己的懷中,示意她不要害怕。
“這起案件要想結案,我們就必須找到兇手使用的凶氣,這可是關鍵的證物!”
蘇夏現在可以斷定,王嬌小時候就是在這個地方被人侵犯。
她心中一直揮之不去的陰影,後來知道了那個組織,再次回到了這裏,想借此消除心中的陰霾。
曲祺然雖然心中十分的害怕,可是看到蘇夏堅定的樣子,也不再多說什麼,她相信無論發生什麼,蘇夏都會保護她的。
蘇夏圍著鐵架床走了一圈,腦海中似乎已經看見了,當初王嬌是如何被人壓在這個床上,又是如何侵犯她的。
蘇夏拿出手機,對著這裏的現場拍照取證。
不過就在兩人搜尋證物時,外面傳來了陣陣腳步聲。
透過腳步聲來判斷,來的可不止一個。
“不好!有人來了!”
蘇夏心頭一緊,心中大呼不妙。
曲祺然神經本來就高度緊繃,聽見外面的腳步聲,難免有些慌亂。
“有人來了,快躲起來!”
蘇夏也來不及多想,一把將曲祺然攬了過來,拉著她的手,躲在房間裡面的辦公桌後面。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蘇夏和曲祺然都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蘇夏心中猜測,這應該就是那個神秘的互助自殺/治療組織!
好在房間裡沒有燈光,可能也是這個組織爲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只能透過幾盞煤油燈來照明。
這樣一來,蘇夏他們躲在辦公桌後面,就沒人發現。
蘇夏透過辦公桌的低下望過去,一共有五個人,看來就是這三起案件幕後的組織了。
曲祺然手心裏麵冒著汗,額頭也有汗珠低下。
蘇夏示意她冷靜,他們暫時還是安全的,對面有五個人,他還帶著曲祺然,蘇夏不敢冒險。
蘇夏只能等這群人離開之後,他們再出去。
“黃主教,這位就是前來找我們治療的病人,劉嫚。”
蘇夏聽見有人說話,但是裡面的燈光實在是太暗了,他根本看不清那幾人的臉。
“很好,想必你也是因為一些事情,這纔給心裏留下過一些創傷吧。”
黃主教的聲音有些許蒼老,還刻意帶著一絲神秘。
“快給主教說說,你的事情,主教才能更好的幫助你!”
似乎有人已經迫不及待了,連忙催促道。
蘇夏豎著耳朵,生怕遺漏了丁點細節,這個叫劉嫚的人,極有可能會引發第四起殺人案。
他們看似在治療病人,實則是殺人!
劉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是勾起了不美好的回憶。
“我的生父常年酗酒,母親在外面鬼混,從小我就跟著奶奶生活,後來上小學了,纔回到父母身邊。”
“父親喝完酒就會經常打罵母親和我,我身上沒有一處面板是好的,他們還經常控制我的生活,不讓我出去玩,甚至是和朋友聊天都不行!”
劉嫚說著,語氣之中帶著哭腔,看來他內心的創傷後心理壓力障礙,已經非常的嚴重了。
“沒事,我們會想一個合理的治療方案,來幫助你的。”
黃主教拍了拍劉嫚的肩膀,語氣帶著些許柔和。
劉嫚清了清嗓子,強行剋制內心的悲痛,繼續道。
“後來父親因為喝酒,出門發生車禍,意外死亡,當時我還年幼,母親爲了一個人得到賠償金,給我奶奶喝了農藥,獨吞了所有的錢財!”
蘇夏聽著都覺得頭皮發麻,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居然爲了一筆錢,不惜對自己的婆婆下殺手。
曲祺然也聽得緊皺眉頭,天底下還有這種喪心病狂的人。
“後來我母親找了一個小白臉,每次他們吵架,母親都會打我,而且對我的控制慾更甚,偷看我的日記本!”
“後來我成年了,無數次想要逃脫,可是卻一直在她的控制下,她還同意那個小白臉,讓我陪那個人睡覺,我的生活完全被她們控制了!”
劉嫚說道這裏,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壓力,全身止不住的發抖,淚如雨下!
蘇夏緊緊攥住自己的拳頭,心裏對劉嫚的遭遇很是同情,他這是從小就經歷了家庭暴力,父母的控制慾過強,還被迫與人發生那種關係!
那個女人,真的配做母親嗎?
蘇夏不禁在心中這樣問道。
可是那些人接下來的對話,卻是讓蘇夏心頭一緊。
“你的這個情況,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母親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
黃主教的聲音響起,這是又要殺人了!
劉嫚默不作聲,她對自己這個母親,早已恨之入骨!
“好,我願意協助你們配合!”
劉嫚幾乎只猶豫了半分鐘,便斬釘截鐵的說道!
蘇夏一愣,他們這是想要透過弒母,來消除劉嫚心中的陰霾。
蘇夏心中對於母親的情感,可以說是超過了一切,尤其是母親非正常死亡後,就像是蘇夏心中一塊難以放下的石頭一般。
尤其是聽到這個組織,打算幫助劉嫚弒母后,蘇夏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在這時被激發。
蘇夏痛苦的捂著腦袋,強行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
那個女人雖然罪有應得,可是應該由法律來制裁她,而不是這個組織,藉着治療的名義去殺人!
曲祺然見到蘇夏的情況,不免有些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