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不會騙人
陳力走的時候,是失魂落魄的,頭撞在了門上,發出咚的一聲響,都沒能讓他內心的苦悶有所緩解。
葉天雖然對他是有那麼一點點同情的,可是最終還是隻能目送他離開。
“呵呵,安委員,你好。”
直到此時,葉天才有機會好好的和安晉打個招呼。
“嗯,葉先生,你好。不過你好了,我卻不怎麼好。”
“哪裏的話,安委員您看起來還是非常精神的。”
安晉嘆了口氣,指著面前的椅子:“坐吧,現在沒有外人了,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天和安蕾坐在他對面,兩個人對視了一眼,安蕾首先開口道:“父親,我說的是真話。我真的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你確定,是兩個月?”
“當然,這可是有著體檢報告的。”
“嗯,體檢報告。”安晉拈起那張報告來,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女兒,“女兒啊,你知道我痛心的是什麼嗎?”
安蕾搖頭。
“我不是痛心你逼迫著葉先生一起串通好了來騙我,而是痛心,你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連騙人都不會的?”
安晉是痛心疾首:“你說你懷孕兩個月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從認識葉先生起到現在,還沒有兩個月?”
安蕾:“……”
雖然葉天的笑點很高,可現在也有些忍不住想要笑了。
安晉嘆了口氣:“你也有二十五歲了,除了看病,做手術,你還會什麼?連煮泡麪你都能把家裏給燒了,衣服破了,結果把自己縫到了衣服裡面。我還怎麼說你好……”
葉天看了安蕾一眼:這個看起來如同冰山一般的美女,原來是個生活白痴。
看來她的那點天賦點,全都點到醫術上面去了。
安蕾臉上也難得的出現了一層紅暈:“父親,當著外人的麵,你說這些幹什麼?”
“哦,你自己也招了,其實葉先生就是個外人是吧?葉先生,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針對你。”
葉天忍住笑:“沒事的,安委員。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馬上要過年了,家裏也都挺忙的。”
安晉點點頭,正要說話,安蕾卻突然拽住了葉天:“你別走,我是真的有事要找你。”
看到葉天和父親都在看著自己,安蕾咬著嘴唇說道:“是有正經事情找你——我的一個病人,她有點問題,只能找你幫忙了。”
葉天知道,安蕾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撒謊,於是點了點頭,又坐了下來。
安晉也不客氣,當著他的麵,把安蕾好好的數落了一通。
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你已經二十五歲了,就算再厲害,再能幹,可終究是要嫁人的balabalbala。
好不容易說完,安晉對葉天表達了歉意:“葉先生,真是抱歉,讓你聽我的嘮叨了。哎,這一上了歲數啊,就忍不住想要多說幾句。”
“不,安委員,你別這樣說,其實我覺得挺好的。能被長輩這樣嘮叨,在某種程度上也是一種幸福。”
安晉心中一喜,就要拉著葉天再開始長篇大論。
可是看著女兒不善的目光,他機智的打消了這個念頭:“哈哈,那等有時間了,我們再好好的聊聊。”
葉天告辭出來,安蕾跟在他的身後。
等出了書房,她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葉天笑道:“不要太過急躁,也不要總是頂撞你的父親。要知道,很多人想被父母這樣嘮叨都不可得呢。要珍惜啊。”
“哼,說的輕巧,等你被父母這樣嘮叨,催婚的時候,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葉天淡淡地說道:“我也想被他們嘮叨,可是他們在十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沉默了好一會,安蕾低頭道:“抱歉,我不知道,言語上有冒犯的地方,請原諒。”
“沒事。對了,你說一個病人有問題,要找我幫忙。到底是什麼事,說來聽聽。”
雖然比不上自己,可安蕾的醫術在龍國內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能讓她如此的一籌莫展,甚至求助於外人,葉天很好奇她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樣的病人。
“這個病人是我一個月在前收治的,是一個小女孩,遭遇了車禍,要動手術。”
“是臟器還是頭部的問題?”
也就只有這種高難度的手術,纔有可能把安蕾給難倒吧?
“不,就是普通的整容手術,可唯一的難點是,那個小病人她對麻醉劑過敏。”
葉天:“……”
雖然這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可是過敏源就是這樣千奇百怪——葉天甚至知道,有一些人對水過敏。
這種人不能出汗,體溫不能有劇烈變化,心情也要保持平靜,生活的可謂是非常的辛苦。
所以,當他聽到安蕾說有人對麻醉劑過敏時,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當然,我們已經給她做過試敏,可是她對幾乎所有的麻醉劑都嚴重過敏。即使是有那麼一兩種可以避免過敏的,副作用也會太大,如果使用的話,會對她的大腦造成很嚴重的影響。”
麻醉劑本質上就是抑制大腦皮層,如果副作用巨大的話,也確實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遺症。
“所以,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做什麼呢?”
安蕾看著葉天,眼中帶著期盼:“我知道你有一手絕頂的鍼灸術,我想知道的是,你能否用鍼灸為人鎮靜?”
“你的意思是,讓我為你的病人鍼灸,來代替麻醉劑?”
“沒錯,我就是這個打算。”
安蕾突然握住了葉天的手:“你知道嗎,那個小女孩只有九歲。可是她卻因為車禍而毀容,如果不做整容手術的話,那她這輩子……就算完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一個還出於含苞待放年齡的小姑娘,卻因為一場意外而毀容,這造成的影響自然是非常的大。
葉天當然能夠理解這種心情,唯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安蕾的這種態度。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病人的家屬並沒有給我許任何的好處,甚至相反,他們還是非常難纏,沒有一個醫生願意碰到的病人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