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求主子放奴婢一條生路……”

    老嬤嬤瘋狂地哀求著。

    張氏等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自稱奴婢，又不停求饒，定是犯了錯，被主人關在這裏接受懲罰的。

    不過，看她一大把年紀了，又像是在此關了很久的樣子，看起來很可憐。

    “老嬤嬤，我們不是你的主子。你不必求饒。”湯圓說道。

    聞言，老嬤嬤才停止了磕頭，緩緩抬頭，看向湯圓等人，口中說道：

    “你們，你們不是啊？那你們是誰？”

    老嬤嬤首先看到了一個粉妝玉琢的小姑娘，小姑娘的臉上，滿是關切。

    “老嬤嬤，你沒事吧？快起來吧。要不要幫忙？”小姑娘說出來的話，也讓人如沐春風。

    “多謝小姑娘。幫忙就不必了。”老嬤嬤道了謝，接著，目光又移到旁邊的兩人身上。

    “啊？鬼，鬼呀——”

    忽然，原本想要站起來的老嬤嬤，在看到張氏的那一刻，嚇得癱倒在地，又瘋狂磕起頭來。

    “鬼，鬼……齊姑娘，你，你不要怪奴婢，奴婢都是被夫人逼的。你要索命，就去找老夫人和夫人索命吧。奴婢也是奉命行事啊……”

    “這……”張氏莫名其妙，這個老嬤嬤怎麼對著自己磕頭？

    “老嬤嬤，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此前，從未見過你啊。”張氏上前，想要把老嬤嬤攙扶起來，可是，老嬤嬤卻嚇得磕頭磕得更加快了。

    “不，齊姑娘，奴婢知道，你就是來滅口的。奴婢確實以前對不起你，可是我也給你的孩子找了一個好歸宿啊。她這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長大的。這件事，我絕對做得對得起你了……”

    看樣子，還是個身上有大秘密的老嬤嬤。

    不過，她到底，是把張氏錯看成了誰呀？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張氏糊塗了。

    蒼天啊，她可真的是頭一回見到這個老嬤嬤。

    湯圓勸道：“娘，她定是把你當成了其他人。別慌，我先讓她鎮定下來吧。”

    說罷，湯圓便拿出來一顆丸藥，這是崔爺爺給的，有鎮定鎮痛的功效。

    湯圓把藥給春芽，春芽上前，一手抓住老嬤嬤的下巴，一手把藥硬塞進老嬤嬤的嘴裏，動作可一點不輕柔。

    不過，藥還是很有用了，老嬤嬤很快就鎮定下來，也不磕頭，也不吵鬧了。

    “咳咳~”老嬤嬤撓了兩下脖子，看著面前的人，不過，目光碰到張氏的臉的時候，還是會嚇得低下頭去。

    “老嬤嬤，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認錯人了？”張氏大聲問道。

    老嬤嬤重又鼓起勇氣，仔細端詳著張氏，果然，面前的女子，面色紅潤，氣質嫻靜，一看，就是養尊處優的人，與她記憶裡的那個人，完全不同。

    “你、你真不是啊……”老嬤嬤劫後餘生般得鬆了一口氣。

    “你究竟是把我娘錯認成了什麼人？”湯圓問道。

    老嬤嬤坐直了身子，道：“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多管閒事，對你們沒有好處的。”

    “你的主人，又是誰？”湯圓又問。

    張氏道：“她的主人定是淮安郡主，就是她抓我來的。”

    “原來是淮安郡主。”湯圓對此感到毫不意外。

    淮安郡主對湯圓的敵意，人盡皆知。

    “呵呵……”老嬤嬤卻冷笑了一聲，湯圓一看她的神色，立刻明白了。

    “你的主人，不是淮安郡主？”

    老嬤嬤有些意外地看向湯圓，這個小姑娘，好厲害呀，這都能猜出來。

    “那你究竟犯了什麼錯，你的主人要把你關在這裏？”湯圓又問老嬤嬤。

    老嬤嬤閉上眼睛，一副不願意回答的樣子。

    “算了，湯圓，既然她不願意說，我們又何必多管閒事？”張氏道，拉著湯圓，便要走開。

    “湯、湯圓？”老嬤嬤聽到這個名字，再次嚇了一跳，直勾勾盯著湯圓，“你叫湯圓？”

    “是啊。怎麼，你認識我？”湯圓好奇起來。

    “不，不，一定只是巧合……”

    可老嬤嬤的眼裏，分明是不敢置信。

    她到底藏了什麼秘密？

    “老嬤嬤，我們現在要走了。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

    老嬤嬤的眼裏，出現了一束光芒，但很快又熄滅下去。

    “我是逃不出夫人的手掌心的。我若是老老實實待在這裏，或許，還能多活幾年，若是我逃了，夫人可能就真的不會給我活路了。”

    她已經在這裏被幽禁了三十多年了，給她送飯菜的人，都已經換了好幾撥了。

    或許，夫人也已經把她忘了，所以，她才能夠活這麼久吧。

    若是逃出去，驚動了夫人，反而只有死路一條了。

    可湯圓和張氏，太想知道，這個老嬤嬤到底知道些什麼秘密了。

    “春芽，”湯圓對春芽招招手，對她耳語道，“把她帶走。”

    “是。”春芽擼起袖子，上前，一掌就把老嬤嬤打暈了，扛在肩上。

    湯圓和張氏嚇了一跳。“春芽，你這也太暴力了。”

    湯圓和張氏在前探路，春芽扛著老嬤嬤，四人大搖大擺就出了破舊的小院。

    “事情是不是太順利了一些？”張氏心裏發虛，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湯圓卻自豪地說道：“娘，放心。也許我們就是運氣好呢？”

    確切地說，是湯圓運氣好。

    不過，楚耀祖可就運氣不怎麼好了。

    他剛去找了鎮遠侯，又和鎮遠侯的人一起出門尋找張氏，便遇上了淮安郡主和十幾位官員的女眷們。

    “喲，這不是小郡主的爹嗎？著急忙慌的，這是去幹什麼呢？”淮安郡主明知故問。

    “不用你管。”楚耀祖知道她沒安好心。

    “別這樣。你要是遇到什麼困難了，說出來，我們也能幫幫忙不是嗎？”淮安郡主帶著所有女眷們上前。

    眾女眷們也紛紛說道：

    “是呀，楚舉人，有道是人多力量大，說不定我們能幫到您呢？”

    “是呀，我們雖然不才，但好歹在京城也活了半輩子，至少比您更加熟悉京城。”

    “楚舉人不用客人，我們都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