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這話，沈嵐歆連忙罷了罷手，著急又尷尬地說道。

    “不不不，賀總，你對我有些誤會。上次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記在心裏，我只有這個工作，你都那麼交代了我怎麼敢說？”

    “至於蘇秘書為什麼會知道，我……我也不知道啊。”

    她忍不住在心裏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上次告訴過蘇秘書，她肯定會有所警惕，怎麼還是被抓到包了？

    賀總本就喜怒無常，萬一要一口咬定是自己透露出去的，那豈不是自己沒什麼好日子可過？

    想到這，她身體有些發冷，心裏也更加慌張起來。

    只見賀霆舟瞥了她一眼：“你確定不知道？”

    他眼神不動，但那股壓迫感覺，已經讓沈嵐歆有些喘不過氣。

    她害怕自己再與賀總對峙下去，她肯定會露出馬腳。

    索性坦然道。

    “賀總，我真的沒有提起過。”

    “我當初答應幫蘇秘書打聽你的行蹤，純粹是因為蘇秘書以前幫助過我，我又看蘇秘書放不下你，所以才那樣。”

    “你當初說的話我都記的，如果賀總不相信的話，我願意現在主動離職，往後也不會和蘇秘書有任何往來。”

    看著她那麼篤定的臉，賀霆舟眉頭微動。

    隨後他往後一趟，隨意道。

    “離職大可不必，你繼續把這事爛在心裏，繼續和她來往。”

    他揮了揮手，又讓她出去了。

    沈嵐歆微愣，她還真沒反應過來，賀總到底幾個意思。

    明明找自己進來就是問責的，怎麼問了不到兩句，什麼都不說了，連離職都不讓，更沒說處罰的事。

    她越想越疑惑，但又不敢輕易告訴蘇秘書。

    直到一天過去後，沈嵐歆怎麼想都覺得不太對勁，爲了避免節外生枝，她還是在某天下班後，繞了一段路來到了宋氏的停車場。

    當時她的賬號被賀霆舟抓包後，宋妍便給過她一張直通宋氏總裁辦的直梯卡。

    兩人線上聯絡都不太方便，怕賀霆舟多做一手準備，所以約定有必要的事，可以直接坐專梯上來。

    這個點剛好也是宋妍下班的點。

    剛準備出辦公室，沈嵐歆就被秘書帶到了辦公室。

    “宋總，沈小姐來找你。”

    看到有些侷促的沈嵐歆，宋妍微微一愣，隱隱猜到出了什麼事。

    連忙請她進來。

    等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宋妍才問：“怎麼回事？”

    “蘇……蘇秘書。”儘管已經知道蘇秘書真實身份，但宋總這兩字，她還是遲遲說不出口。

    她莫名有些尷尬，不過那件事也不敢隱瞞。

    “昨天賀總突然找我去辦公室，問我你是不是知道賬號的秘密了，我否認了，賀總也沒有為難我，不過我想一定是他從哪裏看出來了，我怕有個萬一，纔過來找你說下。”

    “你們最近有聊天嗎？賀總是不是問了你一些話，所以才這麼猜的？”

    聽到這話，宋妍微微吃驚。

    沒想到，自己知道賬號秘密一事，這麼快就被他戳穿了？

    “他只問了你一聲，也沒責罰你嗎？”

    按照他的性子，如果知道是沈嵐歆告訴了她，一定不會繞過她的。

    但事實卻是，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她始料未及。

    也正是沈嵐歆疑惑的店：“賀總並沒有說多餘的話，所以我才感覺到奇怪，迫不及待找你問問。”

    見她擔憂的臉色，宋妍寬慰一笑。

    “沒什麼，不用擔心，我會看著辦的，沒有波及你那就證明他可能是懷疑。”

    沈嵐歆點點頭。

    宋妍忽然又想到什麼，多問了一句：“最近賀霆舟在公司心情怎麼樣？有沒有特別不同的地方。”

    她已經好幾天都沒聯絡他了，他倒是能沉得住氣。

    不過這招欲擒故縱，有來有回，才能吊着他對自己的新鮮感。

    只要她得到懷孕的目的，她就會毫不猶豫地甩手走人。

    知知纔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沈嵐歆仔細想起最近賀霆舟的心情，說道。

    “最近賀總心情好像的確不怎麼好，開會的時候也經常冷著一張臉，氣氛比較緊張。”

    但平時他好像也這樣。

    於是宋妍沒再多問，見她好不容易來一趟，索性叫她一起吃個飯。

    一開始沈嵐歆婉拒，不過最終還是架不住宋妍的熱情，只好跟著一起去了。

    宋妍找的地方並不是很高階的餐廳，她怕沈嵐歆不自在，所以便以朋友的身份，帶她去了自己喜歡吃的蒼蠅館子。

    看到這麼接地氣的地方，沈嵐歆臉色也緩和了些，彷彿回到了她還是蘇秘書的時候。

    一邊吃一邊喝著。

    幾杯酒下肚，沈嵐歆的膽子也大了一些，問起以前不曾問過的一些話。

    “蘇秘書，其實……我有些問題一直很好奇，雖然不知道你會不會回答我。如果我問的不妥當，你可以不回我的。”

    在宋妍心裏，沈嵐歆已經是她的朋友。

    她挺感謝這些日子沈嵐歆幫自己，也看得出來她是個心性不錯的女人。

    願意和她交友。

    “你問吧，知無不言。”

    “就是……就是你明明是賀總的前妻，宋氏那麼大一集團的董事，為什麼還要換一張臉，以蘇秘書的身份來到賀總身邊？”

    按照她的理解，如果是因為喜歡，那為什麼又要離開？如果不喜歡，為什麼又要以蘇秘書身份來他身邊呢？

    當初她還是蘇秘書的時候，幾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兩人的曖/昧關係。

    宋妍微微一笑，但眼底的笑容，卻看不到什麼溫度，像是湖面上的第一層薄冰。

    她轉動著手裏的酒杯，眼底露出幾分苦澀。

    “因為……我有一個秘密。”

    “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聞言，沈嵐歆瞬間愣了下，隨即笑出了聲：“我知道了，那就當我沒問，不管怎樣，蘇秘書你一定有你難以言喻的苦衷，我相信你。”

    “謝謝你的信任，以後若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的。”

    “對了，你如果在賀氏做的不開心，或者賀霆舟為難你了，第一時間和我說，我一定會幫你。”

    宋妍的真誠之言，讓沈嵐歆微微紅了眼。

    她舉起酒杯碰了下宋妍的杯子。

    “蘇秘書，能在西城認識你，併成為朋友我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