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竟然穿越成這麼個玩意兒!
“蘇瑾瑜,五年前你耍盡心機,仗著丹書鐵券求得這樁婚事,以死相逼嫁進我鎮南王府。”
“你任性妄為,驕奢淫逸,本王不管。”
“但你不敬公婆,將我母親氣暈,我今日再容不得你!”
樓夙夜的語氣冰冷無情:“繼續打,將她給我活活打死,扔到亂葬崗,不許掩埋,任由野狗分屍!”
亂葬崗?
蘇瑾瑜猛地睜大雙眼,皮肉炸裂的劇痛傳入腦海,疼得她差點又昏厥過去。
原主的記憶涌現,她眼前一黑,難以置信自己堂堂二十一世紀特種部隊的軍醫,居然穿了?
還穿到一個要被活活打死的人身上?
她造了什麼孽嗎?
眼看鞭子就要落下,她急忙抬手:“等……等一下……”
但沒人聽她的,長鞭裹挾著雷霆之勢又落在她的背上,頓時皮開肉綻,血沫紛飛。
“啊——”
“娘——”
幼稚的童聲響起來,蘇瑾瑜眼前模糊,只看見兩個瘦小的身影朝她跑了過來,撲到她身上,口中哭叫著:“不要打我娘!壞蛋!不準打我娘——”
“你們……走開,別過來……”
孩子是無辜的。
不能讓孩子受這個罪。
她胳膊抬起,忍著疼,把兩個孩子推開。
小女孩蹲坐在地上,哭得更大聲了,小男孩卻固執的又撲上來。
長鞭收勢不住,眼看就要落在他身上,從旁伸出一隻大手,將他提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
“壞蛋!不許打我娘!”
蘇瑾瑜抬起頭,就看見小男孩慶琅撲騰著腿,正惡狠狠的瞪著抓他的男人。
小女孩囡囡也抱住男人的腿,淚流滿面的哭求:“別打了,你放了我娘吧,我娘好痛……”
男人劍眉鳳目,高鼻薄唇,丰神俊朗,卻煞氣凌人。
他冷笑著看過來:“這兩個野種倒是很緊張你,情深義重的跟你一點不一樣,莫非是隨了他們父親?”
蘇瑾瑜:“……”
摻著原主那少得有些可憐的記憶,她終於捊出了一條頭緒,頓時道了聲好傢伙。
原主耍心機強嫁進這鎮南王府,結果出嫁當夜新郎收到戰報,奔赴戰場,兩人根本就沒有圓房。
可新婚半月她卻被診出了身孕,十月之後,生下了一對雙胞胎。
整個京城都知道鎮南王被帶了一頂天大的綠帽子,可天子賜婚,老王妃只得認下了這份憋屈,平日只當看不見她們,眼不見心不煩。
結果原主性情跋扈,作天作地不說,還苛待自己的孩子,動輒打罵,對老夫人更是三天兩頭的頂撞,這次更不知道因為什麼,竟生生將人氣的昏迷不醒!
人幹事?
征戰五年,戰功赫赫,剛剛回來就見到躺在病床上的母親,試問誰人不暴怒?
她一句話都不想說,穿到這麼個糟心玩意兒身上,還不如被活活打死,說不定還能再投個胎!
可兩個孩子不願意,眼看侍衛又要接著打,慶琅急了,一口咬在樓夙夜的手上。
男人吃痛,手一鬆,慶琅就掙脫他的束縛,撲在了蘇瑾瑜身上。
蘇瑾瑜猛然一驚,連忙抱住他翻了個身,將他護在身下。
但慢了一步跑過來的囡囡臉被長鞭掃到,留下一道鞭痕,囡囡“哇”的一聲,哭的更兇了。
樓夙夜一怔,下意識伸出手去,卻頓在半空。
蘇瑾瑜顧不得自己疼痛,將人抱在懷中柔聲安慰。
慶琅也抱住她:“囡囡不哭,別怕,有哥哥在呢。”
扭頭又兇狠的看向樓夙夜:“要打就打我一個人,打女人算什麼本事?”
男人氣極反笑,看著她們不住點頭,“好,很好!既然你們母子情深,那今日,就死在一處吧!給我打!”
執鞭的侍衛有些猶豫。
“愣著幹什麼!本王的話都不聽了?”
蘇瑾瑜深深吸了口氣,護著孩子道:“樓夙夜,這是我們之間的事兒,你要打要殺都衝我來,可孩子是無辜的!”
“無辜?”樓夙夜冷笑,“王妃偷情產子,讓本王被人取笑多年,他們出生就帶著罪孽,本王今日真將他們打殺,誰又能奈我何?”
那個荒唐好色的天子,還指望著他守國門,根本不敢降罪於他。
至於蘇瑾瑜的母親,長公主,他還從來沒將一個婦人看在眼裏。
“等等!”蘇瑾瑜高喊一聲。
“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我……我……”她大腦飛速轉動,想到昏迷了一天一夜的老王妃,高聲道,“老夫人是不是還在昏迷?我能將她救醒!”
樓夙夜毫不掩飾他的鄙夷:“你以為本王會信?”
蘇瑾瑜:“……我祖上乃醫術傳家,王爺應該知道。”
雖然原主她爹是個尚了長公主的小白臉,除了一張臉別無長物,但蘇家祖上,的確是有過幾位名醫的。
見男人不放在心上,她咬著牙,接著道:“老夫人並不是單純的昏迷不醒,還有中風之症,事關生死安危。若是救治不及時,輕則口歪眼斜,半身不遂,重則經脈堵塞而死。”
樓夙夜眉心一皺,此話跟太醫院院正說的毫無差別。
只是太醫院的人對此症狀,仍舊一籌莫展,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救治。
這也是他盛怒之下,要將蘇瑾瑜活活打死的主要原因!
蘇瑾瑜察言觀色,小心的道:“王爺何妨讓我一試?我若不能將老夫人救醒,便引頸待戮,絕無二話!”
樓夙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本王便讓你多活一段時間。你也別想著耍什麼花招,若你不能將母親救回來,哪怕陛下親至,我也要將你千刀萬剮!”
蘇瑾瑜鬆了口氣,這小命暫時是保住了。
但兩個孩子卻被男人一番話嚇住了,哇哇大哭,蘇瑾瑜心疼的不住安慰,瞧見囡囡臉上的傷,心疼的道:“王爺讓我救人,是不是該讓我收拾一下,不然這滿身血氣,若衝撞了老夫人……”
樓夙夜冷眼看著她,一揮手,立刻就有人帶她擦洗上藥,金瘡藥一到手,蘇瑾瑜顧不得自己,先給囡囡上藥。
她動作很輕柔,一邊塗抹一邊安慰:“囡囡不哭,很快就不疼了……”
囡囡嗚咽著點頭。
樓夙夜倒有些意外的看著她。
這狼心狗肺、跋扈無情的女人,什麼時候對她的孩子這麼好了?
不是將兩個孩子視為恥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