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未來的世界裏不一樣
男人穿著白色大褂,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手裏還提著一袋菜。
他和以前一樣,出門買個菜,回家隨便應付兩口。
仔細看去,他的下巴的鬍渣都變硬了,看起來好久沒颳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副頹廢的樣子持續多久了。
一年,五年,還是十年?
一輛車停在他面前,搖下車窗叫他,“喂,陸宴琛,你要回去啊!上車,我送你!”
陸宴琛聽到動靜,停下腳步看過去,他吐了口氣,開啟車門直接進去。
“唉,我說你該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了,自從你去研究時光機器這種逆天東西,你就越來越不像自己了。”他一腳踩在油門上,“那玩意兒真的存在嗎?說不定就是存在於傳說之中呢,人都死了那麼多年了,你還在糾結什麼?”
“紀昱良,你不會說話,沒人不說你啞巴。”陸宴琛嗓音清冷中多了些許滄桑,幽幽的說,“有記載,就一定存在過,總有一天我會研究出來的。”
“爲了一個死了十多年的女人?”紀昱良開著車,他看著後視鏡裡的男人,淡淡的說,“說實在的,當初你要是狠心一點兒,直接帶著她走,都不至於變成現在這樣,聽說當初溫默尋被蕭默廷折磨致死,幡然醒悟的也是他。”
“蕭默廷那個人,現在過得很好?”陸宴琛冷冷的問。
“你讓我盯著,我自己盯的緊緊的,只不過偶爾給他搞點麻煩罷了。”紀昱良說,“蕭默廷現在哪裏過的好?他家妹妹忽然死而復生,跟溫詩雨鬧了好幾年,還沒鬧出個好歹來呢。”
“……”陸宴琛沉默下來,他一時間有些啞口無言。
他可不同情蕭默廷的遭遇,畢竟這是蕭默廷自己自找的不痛快,怪不得別人,但凡當初相信一下溫默尋,都不至於變成這樣。
“對了,你現在所有公司都賣了,都在研究什麼時光機器,你身上還有沒有錢,沒錢跟我說,我多的是。”紀昱良說完,心疼的嘆了口氣。
他跟陸宴琛認識二十多年了吧,那個一袖清風的總裁,最終會因為一個女人的死,變得這麼頹廢。
而且那個叫溫默尋的還不認識他,他還死心塌地的愛了那麼多年,真是讓人不值。
“嗯,我知道,我不會跟你客氣。”陸宴琛看著窗外,現在雖然陽光明媚,他卻只覺得身上一身冷汗,手也冰涼冰涼的,丁點兒溫度也沒有。
“對了,你也三十多了,總不能一個人孤寡的過一輩子吧,要不要我給你介紹介紹,說不定比那個叫溫默尋的好一百倍呢?”
說實在的,他很多年前,有跟陸宴琛去過一次淮市。
那是一次大雪天,漫天的飛雪,幾乎將一切都掩埋了。
紀昱良遠遠的看過一眼。
那個女人看起來是一種柔柔弱弱的,並且他總覺得,她是有什麼受虐傾向的人,明明蕭默廷對她那麼糟糕,她卻還是想不通,非要跟在那個人身邊,最後作繭自縛不也是應得的嗎?
他就不喜歡這種女人,太麻煩了,碰一下彷彿就會摔跤似的。
“不必了,我也不需要。”陸宴琛淡漠的睨了一眼紀昱良,隨即閉上眼,臉上沒有什麼情緒起伏,幽幽的說,“你還是好好顧著自己吧,你家老爺子不是讓你跟盛家聯姻嗎?盛翡那種女人,你不喜歡?”
“好兄弟單著,我怎麼能提前結束單身狗的日子?”紀昱良擺擺手,無所謂的說,“而且那個盛翡性子那麼烈,怎麼可能會喜歡我?等你脫單的時候我再說吧!”
說起來那個叫盛翡的,確實是一朵驕傲盛開的玫瑰,沒有折過腰的傲慢,可是別人眼中的魔女。
不過他們之間雖然存在聯姻關係,不過盛翡那個女子,也沒有打算找人草草結婚。
到了陸宴琛的公寓,紀昱良停下車,他便看到男人提著一袋子菜就準備進門,他實在有些看不過眼了,趕緊走過去阿巴袋子裡的菜搶過來,故作十分嫌棄的說,“我都送你回來了,你總得做點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吧?”
“……”陸宴琛掃了一眼他手裏的菜,悶聲無語。
紀昱良又抓緊道,“這菜就讓我帶回去做飯吧,你趕緊進門,我點個盛大的外賣,我們一起吃,我可是餓得飢腸轆轆的呢,你不至於把我趕出去吧?”
“隨便你。”
大概是看透了紀昱良拙劣的把戲,陸宴琛並沒有太多的言語。
“好嘞好嘞!”紀昱良隨手就把菜丟到自己車裏,趕緊把陸宴琛推到公寓,然後興致勃勃的拿出手機點了好多好多豐盛的菜餚。
陸宴琛坐在沙發上,表現的十分淡漠。
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事情足夠能讓他提起興致的了。
不,也有。
那就是耗費財力物力,研究出時光機器。
他一直都很後悔,為什麼當初見到溫默尋的時候,沒有直接把她從蕭默廷身邊拉走,就算是遭遇天譴,就算她倔強的愛著蕭默廷,他也在所不惜!
都是因為他的緣故,纔會讓溫默尋年紀輕輕就死於非命。
她本不該,是這樣悲慘的結局。
所以陸宴琛這麼多年一直活在悔恨之中,痛不欲生,試圖研究出時光機器,也是爲了能夠再見她一面。
見一面,都覺得是一種幸福。
可是不止。
他很貪心。
他想要,挽救她的人生。
“喂,陸宴琛,聽說最近A國吃緊的很,別國的人一直在總統那邊停留,也不知道想幹嘛。”紀昱良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攤了攤手,“我們現在這個總統還沒打算讓位呢,現在A國可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不止是盛京,我感覺整個A國都要變天了。”
“A國如今的內憂外患實在危急,如何結局都不是我該管的,我不過是要回到過去,改變溫默尋的命運軌跡而已。”陸宴琛的眼中,迸發出冷冽的寒光。
其實他不在意A國人的死活。
他在乎的,是他朋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