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都說她是柔弱的
胳膊被蕭默廷用力的擒住,痛的她皺緊了眉頭。
抬起頭對上男人深邃的眼眸,卻發現男人額頭上青筋暴起,虎視眈眈的盯著她,就宛若一隻兇猛的老虎,下一秒就能把她生吞入腹。
溫默尋不理解蕭默廷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以至於看著她的眼神都是充滿可怕的殺氣。
蕭默廷冷著嗓音,冰冷無情的氣息充斥在她的身邊,“你剛纔對詩雨說了什麼?”
溫默尋微微一愣,掃了一眼男人身後的溫詩雨,她還是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愣了兩秒鐘,道,“如果說,我什麼話都沒有對溫詩雨說,你相信嗎?”
蕭默廷很明顯不相信。
他臉色越發陰沉,愈發急不可耐,手上的力氣也更重了,“剛剛就只有你和詩雨在病房裏,詩雨都哭成這樣了,不就是你欺負了她麼?溫默尋,我警告你,你敢動溫詩雨一根汗毛,我就對你不客氣!”
他幾乎是指著溫默尋罵的,溫默尋被他說的話吼的怔了一會兒。
溫母也氣憤的不行,她握著溫詩雨柔若無骨的小手,“雨兒你跟媽說,溫默尋是怎麼欺負你的?”
溫父也隨之警告道,“溫默尋,你享受了那麼多年屬於雨兒的人生,你還不肯滿足,果然是狼心狗肺的野種,怎麼都養不熟!”
剛剛聽到自己女兒哭的那麼傷心,一心以為這個野種又欺負了她。
對於剛找回來的親生女兒,他們自然是倍加小心,更加愛護,生怕溫詩雨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溫母看著溫默尋臉上浮現出的難過表情,到底是有撫養了二十多年的情誼在,她稍微軟了一下口吻,“默尋,我們難得尋回雨兒,身為溫家的養女,享受了雨兒的富貴人生,你就理所應當的要照顧妹妹,如果真的做傷害雨兒的事情,就別怪我們不顧往日情分了。”
溫詩雨剛出生不到兩個月就因為出了亂子丟失了,儘管溫家用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也沒辦法找到嬰兒的下落。
溫母也為此憔脆傷心,溫父也彷彿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溫默尋不過是當年見她一個兩三歲的小孩子倒在雪中,鼻子被凍得通紅,身上也冷得發抖,見她孤苦伶仃的,溫父溫母一時同情才收養了她,把失去女兒的痛苦轉移在溫默尋的身上。
如今女兒回來了,她們當然不會再顧及溫默尋的感受,儘管她們還對溫默尋有一絲絲的憐憫之情。
天地可鑑,她沒有對溫詩雨說什麼,也沒做什麼。
可只要溫詩雨一哭,擺出柔柔弱弱的狀態,就沒有人信她所說。
溫默尋拳頭都捏緊了,她環視了周圍一圈,三個人臉上都是冰冷疏遠的,心疼的都快忽視掉自己胳膊被蕭默廷攥緊的疼痛感。
她咬著牙,嗓音微微喑啞,“我真的,什麼也沒有做,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
這樣說來,他們滿心滿眼都是溫詩雨,就連往日情分,在他們眼裏終究也算不得什麼。
溫詩雨見狀,立馬就替溫默尋說請,“阿廷,爸媽,你們不要怪姐姐,本來姐姐被強迫抓來給我輸血,就已經很生氣了。而且是因為我身體太弱了纔會麻煩姐姐的,對不起默尋姐姐!”
她一邊說眼淚一邊往下落,滾燙的淚珠在溫母的手背上,嘴裏的每句話似乎都在把所有的責任往自己身上引。
可就是這樣的溫詩雨,卻越發襯托溫默尋是個蛇蠍毒妃,她明裏暗裏都在告訴在場的三個人,是溫默尋對她生了氣。
她哭,就是因為溫默尋!
溫默尋悶著不說話,臉色麵若寒霜,越發不好看了。
就是這樣。
就這麼脆弱的樣子,卻用她的每一個字把溫默尋推上了懸崖。
蕭默廷心生憐惜,他更加確定溫默尋為難溫詩雨,於是他的態度更加惡劣,整個人像是從冰窖中走出來一樣,一身的寒氣,只想讓溫默尋吐出實話來。
“你究竟說了什麼,竟然讓詩雨如此自責?”蕭默廷冷著臉,“我告訴你溫默尋,你欠詩雨的,欠我的,欠蕭家的,你別想擺脫!”
她自認為虧欠蕭家,卻並不認為自己欠溫詩雨。
女人的視線越過蕭默廷高大的身形,落在他背後的溫詩雨身上,溫詩雨顯得那麼無辜,乖巧動人的可憐樣兒,溫默尋驟然冷笑。
“我只是說今天是我們的結婚兩週年,身為我的老公,可要乖乖回雀樓閣陪我吃晚飯哦~”
她忍著痛說的看似輕快,實際上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
“啊!”
溫詩雨抱住溫母大聲叫了起來,她的情緒很失控,蕭默廷動作粗魯的甩開溫默尋的手臂,隨後快速跑到女人窗前,溫柔的將嬌小的女人擁入懷中。
“乖,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男人一遍遍的安慰著受了驚的溫詩雨,如此強大的耐心。
溫詩雨說的那些話就是在把她推向風尖浪口。
她就是帶了一些報復心理,故意強調自己還是蕭家少奶奶,現在的溫詩雨,總算能體會到她自己有多心痛了吧?
溫詩雨無力的靠在他的胸口,眼淚盈潤著眼眶,虛弱的說,“阿廷,你今天多陪陪我好不好?”
“好,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不用害怕任何人。”
他的表情好溫柔好溫柔。
所謂的溫柔如水,就如同這般吧。
溫默尋心裏滿是酸楚,想說的話如鯁在喉,最後只能被她自己嚥下去。
看到溫默尋還杵在這裏,蕭默廷立馬暴怒了起來,“滾出去!”
除了輸血可以看到她,其他時間蕭默廷根本不屑於吝嗇她一眼。
溫父也怒氣衝衝的低聲吼著,“你還在這裏呆著做什麼?你個殺千刀的禍害,當初就不該心疼救你,就應該讓你死在那場雪裏!還不快滾從雨兒的視野中出去!”
溫父看她如見瘟神。
溫默尋的心在這樣的刺激下千瘡百孔,她扶著牆才堪堪讓自己站的穩一些。
黯然神傷的她垂下眸子,扶著牆,倔強的咬著牙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