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如同他未來孤獨的人生
有腳步聲,蔓延在實驗室的安靜空間裡。
實驗室裏沒有開燈,卻有點點光芒圍繞著一個圓形的機械類機艙,看著非常高階,甚至是懸浮在離地面好幾米的距離。
分明,現在的A國,還沒有這樣的技術存在。
男人走到機艙面前,不知道按下了什麼按鈕,機艙竟然變得透明,透過透明的玻璃,能到裡面躺著一個人,少女似乎很年輕,不過剛剛成年的模樣。
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半點血色都沒有。
少女的身上都是一根根機械的管子,一直連同著機艙,機艙周圍的燈光也照不出少女精緻的面龐,她現在就像一個已經死去多時的樣子,不論男人看她多少次,她都沒辦法睜開眼睛。
良久,一直沉悶不說話的男人終於開了口。
“別怕。”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他的手掌撫摸著透明的機艙,看著少女,滿眼的心疼,“我很快……就能重新帶你回家……”
他的聲音彷彿能隨時消失於天地之間,空繆極了。
少女一直緊閉雙眼,安安靜靜的,毫無氣息。
男人知道,她聽不見自己說話。
沒關係,反正,他已經想好辦法讓她重新回來了。
他重新按下按鈕,機艙再次關了起來,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這裏。
……
“檢查結果出來了,這次的意外事故是由於機翼裡出現了問題,這才發生了爆炸,不過航空公司會犯這種錯誤嗎,起飛之前已經檢查了很多次吧,而且只有我們這一趟發生了意外,從盛京到南湖的飛機依舊沒有停機。”
陌鄞彙報著,說實在的,他也是心有餘悸。
看來他們也算是運氣好,不然還真是沒辦法躲開這場意外了。
溫默尋眉心一直皺的緊緊的,看著新聞下的評論又多了幾萬條,盛京和南湖都不是什麼小地方,她便知道這場意外影響得有多大了。
紀昱良也忍不住後怕,“我們這運氣,還真是……不錯啊!要是按照行程,恐怕今天我們就不能這麼聚在一起討論了。”
“這場意外真的無法預測,現在也是人心惶惶的。”溫默尋面色凝重了一些,她看向身邊的陸宴琛,“從我們和陸宴琛見面的時候開始,事情就越來越多了。”
“確實。”蕭默廷靠著椅背,他擰眉託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遊家出手,是因為牧月教唆,結果當天出去吃飯也遇上了搶劫,不過這種事情怎麼想也是沒有什麼關聯。”
“媽的,出來一趟還真是無語!”紀昱良有些煩躁的撥弄著自己的頭髮,“最近還真是事事不順,明明我們也是剛來南湖沒幾天,所有的麻煩事全部都出來了!”
遊家的事,歹徒搶劫,又是飛機失事……
怎麼看,都覺得太過巧合了。
“飛機人員名單應該是有人能拿到的吧。”陸宴琛微微眯眼,無意識的說了一句。
男人的話音落下,便騰昇起一股危機感。
溫默尋吐了口氣,對於陸宴琛的提醒,她很難不多想,卻還是平心靜氣的說,“能拿到飛機名單的確實大有人在,到底是巧合還是意外,我們根本沒法分辨。”
能讓這麼大一所飛機和二十幾個人的性命當做籌碼,真的很難想象到底有多麼狠心,才能做出這種決斷。
“這次回去的行程藏的隱秘一點兒,我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紀昱良提醒道,“要不,買好幾個飛機一起?反正就算被查到也沒關係,總不能那麼多飛機一起炸了吧?”
“也行,小錢。”盛翡同意的點了點頭,“安全為主吧。”
沒想到她會附和自己這麼幼稚並且隨口一說的話。
紀昱良一想起抱著她睡到三點多的時候,心裏就爽歪歪的。
不過盛翡應該不知道她被他抱了一晚上吧。
溫默尋無奈的看著他們。
如果就這樣,朋友們一起坐著安安穩穩的聊會兒天,也會成為一種幸福吧。
可是這個世界上,總有許多不盡人意。
“幾點了?”紀昱良問。
“你不是有手機?”盛翡話是這麼說,還是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七點半了。”
外面的天色都已經暗下來了,果然秋末天黑的就會早一些。
“等明天回去以後,陸宴琛你記得請多大吃一頓!要一頓幾萬的那種,反正你公司錢多的很,正好讓溫默尋放放假休息一下!”紀昱良調笑的看著一臉嚴肅的陸宴琛,沒等男人回答,他直接就下了決定,“陸宴琛!你不許耍賴啊!”
媽的,必須得好好宰陸宴琛一頓!
“……我很有錢嗎?”男人看著溫默尋。
“很有錢。”女人笑了笑,“很多。”
“我的錢,也是你的。”陸宴琛笑的溫柔。
“這些年看公司我也累了,回去了你自己早點兒上班去了。”溫默尋靠著床,看著男人的溫柔,彷彿覺得他有點兒像以前的樣子了。
她寧願輕輕鬆鬆的,看公司那種事,讓她徹徹底底的變了一個人。
本來就是給陸宴琛守住的。
就該還給他。
“嘖,狗糧嗎?”紀昱良露出一臉嫌棄的表情,“媽的趕緊回盛京了,南湖呆的我渾身發麻!回去了就直接去你家把你宰一頓!”
蕭默廷一直坐在最角落的位置,對於他們的談話,他插不上嘴,甚至感覺自己都被人遺忘了似的。
回了盛京,陸宴琛也回來了。
他們,也該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吧……
真好啊,她想等的人回來了。
可他,永遠等不到他想見到的人了。
他也該離開了吧,會回到淮市。
和以前一樣,守著空空如也的雀樓閣,再也沒有溫默尋的身影。
凝望著被他種起來的花,還有整理的乾乾淨淨的畫室。
溫默尋,以前是那麼喜歡畫畫的一個人,現在也好久沒動過筆了吧。
她在他的人生裡畫了一幅觸不可及的畫。
當他想要追憶,想要尋找過去的時候,卻發現,束縛著他的哪裏是什麼畫?
那慘白的牆壁,還有桌上擺放著從未動過的顏料,就如同他未來孤獨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