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在一張床上
對於他們今天說的話,溫默尋只覺得無語,說話都覺著費力。
明明以前他們也不是這種不講理的型別。
原來人真的是會變得,變得可以殘忍拋棄她。
“你這個賤丫頭!雨兒出了事,你就得給我們養老!要是我們出了什麼事,你纔是人人喊打的老鼠!到時候整個淮市的人都會唾棄你不尊老不贍養老人!”
溫父今天是豁出去了纔會來找溫默尋的。
昨天在街上看到那個蕭老太婆匆匆忙忙的坐車往這邊走了,跟過來一看,沒想到是溫默尋!
看了二十多年的孩子,他們不會認錯的。
這個已經死去的養女,居然在他們面前活了過來,還過的那麼好!
他們的雨兒只剩下屍體,而溫默尋卻過得逍遙自在!
不應該是這樣的!
如今溫氏財產岌岌可危,已經撐不下去了,必須要錢才行。
這纔是他們來找溫默尋的唯一理由。
而不是爲了來看她過得好不好。
“哦?你們是在道德綁架我?”溫默尋回頭,她臉上的情緒更冷漠了,嗤笑一聲,“我就算是做了這種人又怎樣?誰不知道我溫默尋三年前就死了,現在的溫默尋,就是跟當年那個已經死去的溫默尋同名同姓而已,你就是說出去了也沒人會信。”
誰不知道那個淮市的千金小姐溫默尋,驕傲如她,落魄後受人辱罵,最後死於非命。
和蕭默廷在一起的那個溫默尋早就死了。
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溫默尋了,沒有人會在意一個不起眼之人的聲譽。
“好歹我們養了你二十多年吧,你總不至於讓我們流露街頭吧!”溫父自知理虧,他直接獅子大開口的說,“你給我們一千萬,我們立馬就走,從此以後再也不打擾你!”
他來就是爲了錢而已!
他纔不關心溫默尋的死活。
“一千萬?”溫默尋嘴角抽搐的厲害,“明明可以靠搶,還是要象徵性的找我要,白天確實容易做夢,趕緊回去做白日夢去吧。”
一千萬,搶劫呢吧?
還說什麼打不打擾,她馬上就離開淮市了。
“你這是什麼話!”溫母雖然心裏很不悅,可爲了錢,她也不得不低頭,她走上前拉住溫默尋的胳膊,笑著說,“默尋啊,你妹妹出了事,我們也老了,以後實在沒辦法,所以不得不來找你,你就當發發善心幫幫我們,算是還了二十年的情可好?”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張臉,明明以前還慈眉善目。
“溫詩雨死了,你們就想起還有一個養女了。”溫默尋把胳膊抽出來,單手託著下巴,冷氣森然,“我可沒有這一千萬,二十年的情早在三年前就斷了,讓我給溫詩雨輸血,跟蕭默廷離婚,你們說的我都做了,我該還你們的早就都還了。”
三年前的溫默尋有多悽慘?
溫家父母恐怕一點兒都不關心,整天心繫的都是溫詩雨,就連他們的親生女兒是什麼真實面目都不知道,真是可悲。
如果溫詩雨沒死,他們根本不會想起自己。
溫默尋頭也不回的走進房間。
他們也鬧得厲害,任憑溫父溫母在後麵大喊大叫也沒有回頭。
陸宴琛一直都是注意著她,他們的話也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
他想出去抱住她,給她依靠。
可又記得溫默尋出去之前讓他不要出來,他還是忍了下來,只是伴隨著溫父溫母說的那些話,他的臉色越來越冷,越來越瘮人。
她一進來,他就起身上前扶著她。
溫默尋抿唇,勉強的笑了笑,“我沒事,明明我們都要離開淮市了,竟然來了這麼一出,呵。”
是啊,他們明明都要離開了,溫家的人連這點兒喘息的機會都不肯給她。
“不用理會。”男人輕輕撫摸著溫默尋的後背,一下又一下的安撫著她的情緒,聲音溫和又好聽,“你先回房間躺一會兒,等人做好飯我再叫你。”
“嗯。”溫默尋輕輕點頭。
如果沒有陸宴琛在,她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真是無比慶幸啊——
看著溫默尋邁著沉重的步子上樓,陸宴琛嘴角的那抹笑容也在頃刻間化為烏有,冷漠無情的面龐掛著讓人難以接近的寒意,在整個房間裡散發開來。
溫父被拒絕後氣的在門口怒罵,“這個溫默尋怎麼回事!這就是她對長輩說話的態度嗎!要不是有我們在,她早就死了!哼,她不幫忙,我們就一天不離開!看她給不給錢!”
溫母也連忙附和,“就是就是!養了她二十多年,給點兒錢又怎麼了,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他們的雨兒已經沒了,傷心之餘,也只能繼續往前看。
只要溫默尋還有利用價值,他們就不會放過她。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她住在哪裏了,多虧那個蕭家老太婆給我們帶路!哼,她不出門我們就堵在這裏,一看到她開窗戶我們就直接喊就行。”溫父大張旗鼓的樣子就好像溫默尋欠了他們百八十萬一樣。
哦,不對,他們想要的是一千萬。
說著,兩個人就直接坐在地上,兩個手下無可奈何的互相看了兩眼,面面相覷,在門口守著,依舊面無表情,在溫父看來就是油鹽不進。
盛翡和紀昱良的房間靠他們那邊,他們一直罵,直接給他倆吵醒了。
盛翡本來就有起床氣,聽到他們大喊大叫直接推開窗戶,對著他們就是一震怒吼,“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叫了!真沒素質!再叫就叫人把你們嘴巴縫上!”
溫父溫母渾身一震。
這女人是誰?沒見過啊!
“看看看,看什麼看!信不信我把你們眼珠子摳出來?再敢多說兩句,我就讓你們抬著出去!”
盛翡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嫵媚的臉蛋添上氣憤,漂亮的人兒伴隨著起床氣,看著拽裡拽氣,讓旁邊的紀昱良都驚呆了。
聒噪的聲音終於停了一會兒,她煩躁的關上窗戶,一回頭就看到紀昱良坐在旁邊,而他們現在正在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