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終於活下來了
紀昱良被嚇的一激靈,立馬警惕的回頭,只看到盛翡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看著他,她臉色似乎不太好看,歪了歪頭,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什麼看?還不趕緊走?”
紀昱良身上好多血,盛翡看得心驚膽戰,不過還是主動上前扶著紀昱良。
“不是讓你離開嗎?”紀昱良擰眉,“怎麼又回來了?”
盛翡沒好氣的撇撇嘴,這個時候還能看到她紅彤彤的眼眶,女子似乎有些哽咽,“要不是我幫你,你早就被抓住了好嗎?”
紀昱良回頭瞥了一眼地上的那些血跡,又想起剛剛那些遠去的話語和動靜,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他吐了口氣,“你又沒來過淮市,你居然會對這種小巷子這麼熟悉。”
“我隨便鑽進一個巷子,正好看到你這條巷子有血跡,我把前端的血給你抹了,又在另外一條路上弄了血,雖然梓先生還是能明顯看出來差別,但是他們追的那麼認真,恐怕分辨不清楚。”盛翡舉起自己的一條胳膊,上面都掛著還沒幹的血,“你看,我手腕都受傷了,痛死我了!”
她很怕疼的,長這麼大還沒受過幾次傷。
她直接從牆壁劃破了自己的胳膊,血滴下來,疼得她小臉煞白,真不知道那時候是哪裏來的勇氣。
說不感動是假的,紀昱良抿了抿唇,蒼白的臉色稍稍恢復了一些,“回去我給你上藥,很快就會好,而且不會留疤。”
“行了行了,我們先回去吧。”
“你難得長了腦子。”紀昱良一邊走一邊吐槽。
“哈?這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
“你還想要什麼態度?”
“你……”
兩個人吵吵鬧鬧的,陽光落在他們二人身上,把影子拉的很長,互相攙扶著,彷彿兩個人隨時就能暈過去似的。
很快就有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停在他們面前,紀昱良心猛然咯噔,待搖下車窗,露出陸宴琛的臉。
男人的聲音帶著催促,“上車。”
二人趕緊上車,紀昱良靠著椅背,慶幸的鬆了口氣,陸宴琛嚴肅的拿過車裏放的繃帶給他流血的手腕包紮,整個車裏都瀰漫着強烈的血腥味兒。
盛翡終於看清楚紀昱良手腕的猙獰的傷口有多深,她嚇得嘴唇發白,喉嚨裡像是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樣,半個字兒都吐不出。
“能堅持到回去麼?”陸宴琛擰眉。
這麼深,恐怕已經傷到筋骨。
“我都能堅持走了這麼遠,回去才幾分鐘,怎麼可能堅持不了,不過我這手腕恢復得有段時間了。”紀昱良喘著氣,因為疼痛,他流著冷汗,悻悻的說,“剛纔我差點以為那人追上來了,嚇我一跳。”
“嗯?”陸宴琛穩當的開著車,在轉過一道彎時,他看到了幾個男人到處觀望,好像在尋找著什麼,他的眼光越發隱晦,“是他們追你?”
“對對對!”紀昱良看到之後一臉氣憤,“媽的!要不是盛翡幫了大忙,你們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被抓回去肯定會被人折磨。
他不怕死,但是生不如死誰也承受不住。
但是求生欲一直在奮力的驅使他找到能活下去的辦法。
原來到了危險的時候,他更想活下去。
“有什麼事回去再說。”陸宴琛看紀昱良傷勢不輕,他眼神更是冷漠到極致,現在只是做了個緊急處理,血沒有流的那麼快了,不過也不能拖太久。
……
溫默尋在房間便聽到樓下傳來的汽車輪胎和地板碰撞的刺耳聲音,她知道是陸宴琛他們回來了,趕緊掀開被子,穿著睡衣就下了樓。
看著陸宴琛把紀昱良扶到沙發上躺下,正在拆開他手上的紗布。
她擔心的下樓,走近一看更是嚇了一大跳,盛翡的胳膊已經被蹭掉了大半塊皮。
紀昱良的傷口才算是最可怕的,先不說身上的其他傷,單憑他手腕的傷口,血肉都是翻出來了,裡面的肉都帶著猩紅的血,甚至還在瘋狂的冒血,猙獰恐怖的讓溫默尋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傷的這麼嚴重?”溫默尋急了,“我去打電話叫醫生。”
紀昱良臉上都是汗,說話也都是咬著牙說的,“不必了,我醫藥箱裏有藥,幫我拿過來,我自己可以包紮。”
“好,我馬上。”溫默尋顧不得她自己也是剛昏迷醒過來的狀態,趕緊到樓上紀昱良的房間把醫藥箱拿了出來。
紀昱良倉促的喘氣,溫默尋開啟醫藥箱,他指了指裡面的黑色瓶子,“盛翡,這個藥有利於恢復你的傷口,傷口消毒以後塗上,會有些疼,塗好後包紮,很快就能好了。”
“好。”
盛翡乖乖的照做,只是酒精消毒的那一瞬間,她疼得大喊大叫,兩眼淚汪汪,溫默尋給她綁好繃帶她都還沒收回眼淚。
盛翡都這麼痛,溫默尋實在不知道紀昱良這樣眼中的傷口得疼到何等程度。
是紀昱良給他自己親自上藥的,消毒的時候疼得臉都變得扭曲,就好像被高壓管擠扁的感覺,不停的悶哼,後面實在忍不住才疼得叫出聲來。
最後還是陸宴琛把傷口包紮起來的,不過那個時候的紀昱良已經徹底的失去了意識,躺在沙發上痛暈了過去。
盛翡緊張的拉了拉溫默尋的手指,“紀昱良他……不會有什麼事吧?”
“已經處理好傷口了,會沒事的。”溫默尋也在承受著最大的心理壓力,她勉強的安慰著盛翡。
她自己也是剛從鬼門關裡走出來的,所以她知道瀕臨死亡是何等感覺,在陸宴琛懷裏才感覺到安心。
現在的紀昱良,疼得人都暈了過去,怕是也是受不了,如果不是有陸宴琛去把他們接過來,她很害怕紀昱良在半路上就會出什麼意外!
陸宴琛的手上也都染著血,他冷靜的有些反常,冰冷的眼眸嚴肅又認真,凌厲又狠厲的氣息讓溫默尋也格外吃驚。
他幽幽的昏睡過去的紀昱良,冷沉的說,“他肯定知道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