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不配有孩子
淮市最近的大新聞都是關於溫家的:
據說是曾經的豪門千金溫默尋被爆出是假千金,溫家真正的千金李詩雨被找回來了,改名為溫詩雨。
蕭默廷坐在椅子上,看著手機裡的新聞嗤之以鼻,手裏拿著的那根菸已經滅了,他毫不猶豫的丟在旁邊的垃圾桶裏,顯然已經很待不下去了。
浴室中的溫默尋輕撫著自己的髮絲,臉色淡然。
“默尋啊,默廷現在到你那兒吧?”
“嗯。”
“這次就聽奶奶的,不會錯的。”
“我試試吧。”
溫默尋眼瞼微垂,看著結束通話的通話,她沉默了良久。
用這種辦法,怕是也鎖不住蕭默廷的。
今天的新聞又在說她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搶自己妹妹的男人。
不過是搶了又能怎麼樣,蕭默廷本來就是她的老公,所做的也是理所應當罷了。
漆黑的夜色映照著男人的身影,溫默尋推開浴室的門走出來。
她剛洗了一身熱水澡,臉上裹著幾分紅暈,髮尾絲也淋溼了一些,溼漉的眼眸掛著些許不安。
溫默尋走到男人身旁,她的手指輕輕覆在蕭默廷的肩膀上,聲音溫和的很,“奶奶說……她想要個孩子。”
聞言,蕭默廷斜眸冷漠的睨了她一眼,溫默尋看出來了,那眼神裡滿滿的都是不屑的譏諷和嘲笑。
溫默尋表面上沒露出什麼情緒。
她一直都知道蕭默廷恨她,可那又怎麼樣?
他還不是得聽奶奶的來她的雀樓閣。
她還是小聲的再次說道,“奶奶說她年紀大了想抱孫子,我們結婚幾年未曾有過孩子,總不能讓老人家羨慕別人吧?”
原本安靜的房間裡,響起男人漫不經心的譏諷笑聲,“嗤,你拿奶奶威脅我也沒用,別以為靠這種方式就能擺脫你該償還的東西。”
他不喜溫默尋,甚至對此深惡痛絕。
他看著溫默尋的目光,像是敵人。
水打溼了她穿著蕾絲吊帶的睡裙,若隱若現的光景讓他有些恍惚了眼,微卷的黑色頭髮披散在肩上,一雙大白腿就這樣擺在他面前。
溫默尋確實好看,絕美的臉龐甚至是素顏也能看得出驚豔,這張臉,這副身軀,還有面若嬌俏的模樣足以讓男人瘋狂。
男人輕蔑的冷笑,“溫默尋,你這種女人,不配有我蕭家的子嗣,我勸你也不要肖想自己不該得到的。”
這女人爲了目的不罷休,穿的這麼誘惑,還真是沒臉沒皮,果然是個勾引人的狐狸精。
溫默尋緊咬著唇,臉色更白了些。
曾經身為千金大小姐那般高傲驕傲的女子,如今卻爲了這樣一個理由卑躬屈膝。
“你認為溫詩雨就能有蕭家的孩子?”溫默尋反問。
“不勞你費心。”蕭默廷點燃了一根菸,又放在嘴邊抽了起來,冷漠的拂去女子放在肩膀上的素手,“明天記得去醫院輸血。”
溫默尋被男人推開,離開的時候他沒有回過頭。
縱使結婚兩年,蕭默廷也從未碰過她。
如果不是因為溫詩雨需要她的血保命,她恐怕不會得到蕭默廷一丁點兒的目光。
夜,很冷,冷的她牙齒打顫。
……
“怎麼只有新娘,新郎呢?”
“聽說剛纔蕭家大少爺買機票出國了!”
“什麼?今天不是蕭默廷和溫默尋結婚的日子嗎?平常關係看起來也不錯,怎麼會這麼不給面子?”
“誰知道他們豪門家族的人怎麼想的,反正蕭默廷也是挺大膽的,絲毫不給溫默尋面子,畢竟溫默尋好歹也是溫家的千金……”
那天的婚宴上吵吵鬧鬧,溫默尋手裏捧著鮮花,穿著潔白的婚紗,白淨無暇的臉龐絕美又動容,眾人呼吸都變得緊促了。
她臉上很僵冷,感到自己被戲弄的無地自容。
今天是他們成親的日子,卻沒有新郎。
她知道他去哪裏了。
其實溫默尋跟蕭默廷認識挺久了,以前溫默尋還開玩笑的說想嫁給蕭默廷,後來才知道蕭默廷心裏一直有一個人。
蕭默廷有他的心上人和白月光。
她,不過是掩人耳目的面紗罷了。
新婚夜就把她一個人丟在婚宴上被人嘲笑,而他卻和溫詩雨飛到國外濃情蜜意。
她等了一晚上,什麼也沒等到。
如履薄冰,四周彷彿都冷得可怕——
溫默尋立馬驚醒,她慌張的打量著周圍。
發現場景並沒有變,而是天亮了。
依舊只剩下她一個人,想來昨晚是坐在地上,靠著床睡著了,夢到了結婚當年的場景。
或許是夢太過傷情,眼淚還是沒忍住的滑下臉頰,偽裝起來的堅強到底是難以支撐,頃刻間,萬丈高牆瓦解崩潰。
身體的不舒服讓溫默尋忍不住抱著身體抽搐,瘦弱的身軀不斷的顫抖,倔強的咬著牙,唇都被咬的發白,一陣陣痛苦的呻吟溢出來。
顧不得身上的單薄睡裙,她匍匐爬到牀頭櫃前,每動一下,肚子就更難受了,顫抖著伸出手開啟櫃子,拿出一個白色瓶子,裡頭只剩下一顆藥了。
溫默尋幹吃下這顆藥,疲憊不堪的靠著床沿,渾噩的大腦感受著身體的疼痛。
所幸藥效還是有用的,半個小時後,身體疼痛緩解了很多,她冷汗涔涔,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扶著床站起身,把睡裙換下。
剛開啟門,就聽到樓下傳來了打電話的聲音。
是蕭默廷的聲音。
“詩雨今天情況怎麼樣?還沒有不舒服?”蕭默廷的聲音又低又柔和,就連他的眼神,也很是柔情。
心裏徹底被心酸填滿了。
溫默尋扶著扶手從樓梯走下來,她整個人就像是從死亡邊緣剛掙扎回來的樣子,在蕭默廷看來,她臉色白的跟個鬼別無一二。
“你怎麼回事?”蕭默廷凝眉,眼瞳半眯,眼底是又煩躁又厭惡的冷光。
電話那邊的溫詩雨沒搞清楚情況,“阿廷,怎麼啦?”
“沒事。”蕭默廷嗓音稍微緩和了很多,神情還是極其冷冽的靠著蒼白的溫默尋,薄唇吐出的字眼愈發無情,“看到了一個礙眼的人罷了。”
“是姐姐嗎?”溫詩雨溫溫柔柔的說,“說起來好久沒看到姐姐了,我還挺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