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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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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攪黃主角初遇

    周景瑞神志恍惚,眼神迷離,望向路面上近在眼前的馬車,生的渴望支使著他往前爬。

    雲知渺悚然一驚,這哥們兒怎麼還醒了,求生欲是真強啊。

    她連忙又上前補了一腳,周景瑞“啊”了一聲,整個人朝坡下滾下去,翻滾幾周後啪地一聲不動了。

    雲知渺伸長脖子觀察一番,見人還是喘氣的,就放心了。

    只要別死了就成,按照原書描述,男主的手下很快就會追著他的蹤跡找過來,就算沒有女主救他,他也會被手下救回去。

    路邊的動靜,引得馬車上的雲輕宛掀起車簾,她透過雨幕望見官道邊模糊的人影,細長的眉微蹙。

    “佩蘭,你瞧路邊是不是有人?”

    佩蘭聞言朝外望,輕聲道:“小姐,天太黑了,看不清。”

    “停車。”雲輕宛朝前喊了一聲,素手掀開馬車門簾,“下去瞧瞧,這樣大的雨,若是有人摔著可不好。”

    車裏備了油紙傘,佩蘭打了傘,攙扶著雲輕宛走下馬車。

    雲知渺本以為等馬車駛離這處,男女主相遇的橋段就能攪黃了,誰知她一抬頭,馬車居然停了。

    雲輕宛正和佩蘭緩緩朝這個方向走來。

    “誰在那裏?”脆生生的嗓音隔著雨幕有些發悶。

    不是吧,怎麼會有人大雨天還下馬車!

    雲知渺看著人越走越近,一跺腳衝了出去。

    她一身黑衣又蒙著面巾,手握一根木棍,活像個江洋大盜,在雨夜中尤為驚悚。

    “啊——!”

    “山賊——!”

    雲輕宛和佩蘭雙雙尖叫,連傘也丟了,拔腿就往回跑。主僕二人奔上馬車,車伕韁繩一甩,馬匹疾馳而前,轟隆遠去。

    雨水無情地催打山林,雲知渺長長吁一口氣,鑽進了破廟換下黑衣面巾,深藏功與名。

    -

    臥房中,雲知渺虛弱地靠在黃梨花木拔步床頭,整個人縮在厚棉被的包裹裡,只露出一個腦袋。

    “啊啾——”

    她渾身一陣冷一陣熱,一覺醒來又好似從水裏撈出來,頭腦重得像拴了十斤鐵球。

    淮竹坐在床邊,捧著木碗緩緩攪動藥汁,仔細小心地嘗過溫度後,才舀一勺遞到雲知渺唇邊。

    “小姐快喝吧,喝了藥再發一身汗,病就能好了。”

    黑黝黝的藥汁濃重刺鼻,雲知渺硬著頭皮含住勺子,苦味流進嘴裏,整個五官都扭曲起來。

    “這藥也太難喝了……”

    “良藥苦口利於病,小姐得了風寒,不吃藥怎麼能好呢!”淮竹又拈了一顆蜜棗給她壓苦,眼見著她表情鬆弛開,才繼續哄孩子一樣喂藥。

    曉兒低垂著腦袋站在一邊,扯住裙上的繫帶來回蹂躪,甕聲甕氣說:“都是我害小姐生病了,昨日我要是路上趕車快一些,小姐就不會淋雨了。”

    昨夜的雨實在下得大,曉兒坐在茶館歇腳時,屁股還沒做熱,轟隆幾道雷聲下來,嘩啦雨聲就沒停過。

    曉兒當即就擱下茶錢重新出發,可想起雲知渺交代的話,躊躇一陣又耽擱了時間,待掐著一個時辰的時間趕回破廟,那小廟不堪風雨,屋瓦處處破漏,躲在廟裏瑟瑟發抖的雲知渺已經淋成落湯雞。

    “沒事的曉兒,原本就是我讓你過一個時辰再來,哪裏能怪你。”雲知渺幹完一票大的心情很好,覺得生一場病也值得,接過淮竹手裏的藥碗捏住鼻子咕咚咕咚灌下去。

    “輕宛姐姐呢,她昨日回來……一切都還,正常吧?”

    這句話把婢女們問得有些莫名,青竹道:“大小姐很好啊,這會兒應該在夫人那裏,早晨小姐未醒時,大小姐和夫人還來看了,交代我們細心照料,下回萬不可再疏忽讓小姐生病。”

    這便好了,看來初遇這段劇情的確改變成功。

    雲知渺又打了個噴嚏,心滿意足地把自己整個人埋進被子。

    不知是不是原主自小幹農活身強體健,一場風寒來得快去得快,在床榻上躺了一個白天黑夜後,雲知渺已經生龍活虎。

    轉眼半個月時間過去,辰陽伯夫人壽宴當日,雲家姐弟妹三人跟著國公夫妻前去賀壽。

    巳時剛過,伯府裡賓客已是絡繹不絕,府中男女分席,雲知渺與雲輕宛跟著國公夫人到女賓席入座,周圍各家夫人和閨秀大多在敘話,見雲國公府的人來了,大多都停下交談,抬頭靜靜打量。

    辰陽伯夫人是宮中已逝德妃的母親,也是三皇子周景瑞的親外祖母,平日頗得各家敬重。此時,她麵露慈祥笑容,遠遠朝國公夫人招呼:“君凝,你可是來晚了,待會兒要罰酒三杯。”

    “本想著自己來的還算早,不想大家比我還要早,果然是您人品貴重,各家女眷都盼著早早見到您賀壽呢。”國公夫人笑著說,“多時不見,您越發精神奕奕,這般好氣色真是把我都比下去了。”

    辰陽伯夫人長了一張極有福相的圓臉,雖已經年到六十,精神頭卻很好,被國公夫人一誇笑得合不攏嘴:“瞧瞧,君凝這張嘴,還是和當姑娘的時候一樣,實是會夸人!”

    女眷們跟著一同掩唇笑,辰陽伯夫人的目光又落到國公夫人身後,慈聲問:“這就是你家二姑娘吧?”

    先前雲知渺進來時,女眷們都悄悄打量過她,畢竟上陽都的貴女雖然多,但參加各家宴席的大多都是熟面孔,能跟在雲國公夫人身後進來,又和雲家大小姐親密同肩的,只能是那個從莊子上接回來的雲二小姐了。

    雲知渺規規矩矩地向辰陽伯夫人行了禮,髮髻上的雲絲珠顫隨動作輕輕曳動,俏麗鮮活:“雲家知渺見過辰陽伯夫人,祝夫人日月昌明,松鶴長春。”

    “好好,是個知禮的好孩子。”辰陽伯夫人頷首,“君凝有福氣啊,兩個姑娘都出落得楚楚大方,真是羨煞旁人。”

    說起這個話題,夫人們開始商業互誇,這個說自家女兒頑皮任性,對方女兒知書達理,那個又說自家女兒平平無奇,對方女兒纔是才貌雙全。

    雲知渺一貫不喜歡這種互捧場面,就好像從前過年去親戚家做客,三姑六婆們圍在一圈家長裏短,這個問你家孩子考試成績,那個誇他家孩子薪資上萬。

    人群中不知哪家的夫人聲音洪亮,笑聲爽朗:“要我說,最有福氣的還是辰陽伯夫人,從前德妃娘娘豔絕六宮,如今三皇子也是十分出色,我們若是能沾沾夫人的光,以後也能享子孫福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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