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僵持著，曉兒得意地揚起下巴，像是護崽的母雞驕傲不已。

    只是身後的雲知渺卻搖頭：“該來的總要來的，曉兒妹妹，多謝你了。”

    “可是……”曉兒眉頭緊皺，欲言又止。

    “無妨，我會沒事的。”

    雲知渺將剩下的半包蛋黃酥塞給了曉兒，伸手在她的發頂揉了一把，才轉回身對兩個僕役淡淡道：“走吧。”

    “姐姐……”

    曉兒捧著油紙包追上去，僕役怕她再搗亂，連忙後腳關上柴房們，將曉兒焦急不捨的目光隔絕在內。

    雲知渺聽見曉兒在拍門喊自己，嘆了一口氣，加快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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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家宅院修葺得精緻富貴，雖說比之真正富貴人家仍然相差甚遠，但在西源村這樣的偏僻地方，也算是獨樹一幟的存在。

    雲知渺本該先在柴房關兩日，只是今夜賈員外興致大好，又看膩了後院的妾室，遂心血來潮將她找了去。

    她被僕役推進一間屋子，在她踏進去的一瞬，身後的門立刻從外鎖住。屋中只點了兩盞燈，在明明滅滅的昏暗之中，她徐徐吐氣，慢慢走到圓桌邊坐下。

    隔著一扇珠簾，賈員外雙腿盤坐在床榻上，身子斜倚，外衫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肥膩隆起的腹部。他寬肥的臉上是一雙綠豆眼，此時眼睛微眯，越發擠得只剩一條縫。

    雲知渺只瞟了一眼，深覺辣眼睛。

    “稀奇事，竟然不哭不鬧。”賈員外打量了她一會兒，撐坐起身，雙手背在身後緩緩走出來。

    藉着昏暗的燭火，雲知渺得以看清賈員外的模樣，他貪婪的目光似鉤子一樣掃過她的臉，本就不大的眼睛迸發出光彩。

    “小美人兒，可知道伺候人的規矩？”

    雲知渺淡淡將目光掃去，不動聲色在腦海中按下系統的綠色保護按鈕，而後擺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冷嗤一聲。

    “呵……倒是與衆不同。”賈員外神情火熱，搓了搓雙手，“懂不懂都不要緊，老爺我親自教你……”

    說完，賈員外嬉笑一聲，朝雲知渺撲去。

    只是在他撲去之後，沒有意料中的溫香軟玉入懷，而是被一堵無形的牆整個彈開，重重摔在地上。

    雲知渺氣定神閒地站起來，拍了拍衣袖，雙手抱臂在原地朝賈員外挑了挑眉。

    賈員外被摔得生疼，甚至搞不清是什麼狀況，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肚腩上肥肉一顫一顫。

    “邪了門了，你這丫頭莫非練過什麼功夫？”賈員外生了幾分警惕，但看眼前少女身量纖細，膚若凝脂，分明是一朵待採擷的嬌花，遂穩定心神，再度前撲。

    他的手還未搭上雲知渺的肩，又再度被彈開，整個人重重撞在門板上，疼得齜牙咧嘴。

    0617興奮地大喊：【怎麼樣，保護機制很給力吧！】

    【那當然，1000金幣開一次的金手指，質量不過關我會給差評的！】

    少女娉婷而立，眉目靈動，猶如晨間綻放的花朵，獨帶有青澀的美與鮮活。

    賈員外一改方纔歪眼斜目的姿態，整個人緊繃着，以一種仰視的動作坐在地上抬頭看向少女，喉嚨滾動。

    “你……你是什麼人？”

    雲知渺微微一笑，蹲下來雙手抱膝，和賈員外視線齊平：“本來這件事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的，我觀你有緣，便悄悄透露給你。”

    少女話音一停，眨眨眼一字一頓道：“其實，我是天宮下凡歷劫的仙女。”

    “……”賈員外沉默了。

    “怎麼，你不信？”少女皺起眉來，撐著下巴。

    賈員外身上疼得厲害，渾身骨頭散架似的，本是憋著滿腔怒火，但因不清楚少女底細，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賠笑道：“小姑奶奶，我都一把年紀了，你瞧……就別拿我尋開心了……”

    “你也知道自己一把年紀了，那還恬不知恥，妄圖染指無辜少女？”雲知渺柳眉一挑，目光在屋中掃視一圈，最後落在牆壁上掛著的一排器具上，“你不信是吧，那我給你露一手。”

    說罷，雲知渺取下牆上帶倒刺的鞭子，咻地甩上房梁，而後踩上圓凳，用鞭子尾部套上自己的脖頸，卡成死結。

    在賈員外迷惑的眼神中，她古怪地笑一聲，然後踹掉凳子，整個人被吊得筆直。

    “這這這……”賈員外瞪大一雙眼睛，眼看著雲知渺像鐘擺一樣左搖右晃，沒有任何窒息的痛苦，臉色的笑古怪又滲人。

    他臉上的肉都顫了顫，吞嚥著口水，下一瞬皮鞭莫名斷裂開，雲知渺穩穩落在地上。

    “你看，凡間的器具是傷不了我的。”

    賈員外沒有說話，只是裹緊了自己身上的衣裳，緊貼著門板。

    “怎麼還不信？”雲知渺歪頭做思考狀。

    “那你再瞧瞧這個。”

    她咧開一個堪稱邪氣的笑，雙手摩擦後取下牆上掛著的一把劍，脫開劍鞘後朝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個角度。

    “瞧好了！”

    劍隨著雙手揮動的弧度，朝白皙的脖頸砍下，賈員外虎軀一震，整個人抖了起來，眼珠瞪得死死的。

    隨後鋒利的劍身猶如碰上鋼石，鏘地震斷成兩半，斷劍前半被震飛，直直插到賈員外腳邊，將他嚇得驚叫一聲跳開。

    “現在信了吧？”雲知渺笑得很開心。

    賈員外更不敢說話了，瑟縮在角落裏抱著頭，弱小又無助。

    “還不信啊……”雲知渺笑容垮了下來，咬咬牙，“那我再露一手……”

    “別露了別露了！”賈員外慌慌張張伏地磕頭，心裏害怕極了。

    這是哪裏來的瘋子，練了一身奇怪功夫，連自己都砍，實在嚇人得很。若是惹惱了她，他焉還有命。

    他帶著哭腔道：“我信了，神仙姑奶奶，別再嚇唬我了，我就是個小地主，也沒有什麼身家，您若是要錢財……我……”

    “誰要你的錢財了，仙人是不會看重哪些身外之物的。”

    “是是是，小人淺薄了。”賈員外抬袖擦汗，“那仙子有什麼吩咐，請講來，小人必定照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