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講究的是證據
話一下說的這麼大,可把陸桂蘭嚇壞了,趕忙搖頭解釋:“肯定又是村裏的人胡說八道,家裏亂七八糟的我們剛剛收拾完,根本就沒過去!”
“還敢嘴硬!”
陸桂蘭立馬委屈了起來:“馮主任做什麼事情也得講究證據吧?之前你們就瞎冤枉人,現在又這麼說,誰看到了?”
“孩子身上的傷難道不是證據!”
“村裏的娃子誰身上沒有個碰到磕到的地方,咋就能證明是我打的?”
匡愛軍一聽還真是有道理,也一臉無辜的開口:“是啊,馮主任真不是我們打的,還不知道是不是那倆孩子胡亂冤枉人呢!”
被堵的啞口無言的馮主任看著母子二人囂張的模樣,咬牙切齒的說道:“要證據是吧!我就不相信沒有人看到,給我等著!”
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陸桂蘭有些心虛了:“隔壁老李家不會是聽到什麼動靜了吧?還有之前來鬧事的那個男人,萬一碰到了怎麼辦?”
這麼說著,二人便急匆匆的跟了出來。
馮主任直接走村中心大樹旁邊,村裏人喜一聚集的地方開口問著找證人的事,引得大家議論紛紛。
不過確實也都沒看見究竟是怎麼回事。
旁邊站著的陸桂蘭看著大家並沒有說出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心總算是放到了肚子裡。
她剛準備上前來勸一勸,卻不曾想有人比她先一步的往前去了。
匡愛軍看著那熟悉的身影,面色一緊,趕忙伸手扯住了陸桂蘭的胳膊:“媽,你快看!”
“主任,我可以作證。”
馮主任都快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著急死了!
畢竟她大搖大擺的過來要抓人的,若是真拿不到證據,就陸桂蘭那張嘴還不在村裏胡說八道,敗壞自己名聲。
馬上新一輪的選舉就要開始了,決不能因為這個退了。
正在這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竟然雪中送炭,回頭看著還是遲鋒,更是震驚了:“你怎麼在這兒?”
“剛纔隊裡找我過去談話,本想著去嫂子家那邊,一塊過去看看您之前開會的時候說的那個典型的案例,沒想到正巧就碰到他們在那鬧事。”
“而且,他們不光鬧事,手裏還帶著兇器,幸虧我去的及時,不然小一點的弟弟怕是要腦袋開瓢了!”遲鋒不緊不慢的說著。
原先聚集的那些村民聽到這些事倒也見怪不怪了,他們對面前出現的這個男人更有些好奇。
看著模樣長相都是俊逸非凡,一看就不是村裏人!
“主任,這位是誰?”
“就是啊,這小夥子長得真俊!”
“行了,就你們兩個長舌婦話多,咋的?打聽出來還能嫁人不行,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
“鹿家嬸子,你胡說啥呢!”
二人的談話瞬間引起了周圍人的鬨堂大笑。
當事人遲鋒只是淡淡的點頭示意,表面勾了勾嘴角,卻並不達眼底。
馮主任一心想著喬羽柔他們姐弟兩個的事,所以並沒來得及解釋一句,拽著遲鋒直接來到了對面兩個鬼鬼祟祟準備離開的人身邊:“站住!”
見陸桂蘭和匡愛軍悄悄對視了一眼,臉上帶著些許尷尬笑意的說:“主任,你聽我說,這件事可真怪不得我們。”
“那臭丫頭還打我了呢!”
“我並沒有看見。”
“嘿,我說你這人……”陸桂蘭這邊剛說完一句,就見人開始給自己潑涼水,有些氣急敗壞,就想反駁一句。
可是看著對面的二人瞪得的銅鈴般的眼睛,最終只能改了態度:“主任那丫頭把家裏東西全搬走了。”
“我手裏的確拿了擀麪杖,可剛開始也不是去揍人的,是因為家裏只留了這麼一個廚房用具,我就是找人評理去的。”
“誰知那丫頭顛三倒四,說了半天連只碗都不給我,這樣下去我們娘倆怎麼活?”說著陸桂蘭就已經開始嗚嗚的哭了起來。
馮主任對於剛纔這二人差點害自己丟人耿耿於懷,看他們哭的傷心難過反而解氣:“不是你們當初欺負人家時候了!”
“那孩子去拿東西是我允許的,你們兩大人有手有腳的這一點東西置辦不回來?孩子頭上的包,身上的傷都需要賠償的,把錢拿了!”
一聽錢,陸桂蘭立馬捂緊了自己的口袋,向後倒退了一步:“咋還要錢呢?東西可都拿走了!”
“打了人受了傷,賠醫藥費,這不應該的嗎?給不給?不給的話,咱們現在再繼續去村治保隊,重新來一遍,你們扛得住,我自然等得起!”
一想到暗無天日四方的小黑屋,他們可實在不想在裡面再等了。
尤其是旁邊的匡愛軍,沉不住氣的上前:“媽,那不就是十幾塊錢嗎?給了吧!兒子我可不能再進去了!”
“明日還得到工廠那邊看看情況,我婚事可不能吹了,咱們後半輩子的日子可咋過?”
陸桂蘭雖然不甘心,卻也只能爲了自己兒子後半輩子著想,只能不情不願的掏出了十五塊錢:“這可是十五塊錢,兩個月的伙食費了總夠了吧!”
這年代有十五塊錢那都是不得了的,馮主任便也見好就收,拿了過來又是一頓教育,轉身離開。
……
另一邊,這幾個村子都是比較大的,他們老井口村人數最少,也有一百來戶,他們家住在最東頭,走到最西頭村口,還要再走上四五公里,才能到了幾個村子聯合部。
喬羽柔到地方的時候,差不多還有一個小時就要下班了。
她跟著門房的指引找到了辦公室,將自己手裏的資料交給了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看著喬羽柔遞過來的這些分戶口的資料,確定了一下喬羽柔的姓名和要分出去的那個八歲的孩子,有點擔憂:“你只跟自己年幼的弟弟一起搬出去,能行嗎?”
“不行也得行,不然就被打死了。”
聽到這話,工作人員便沒再繼續問了。
這年代總有那麼個別的家長體罰孩子太過嚴重,能夠得到村裏的允許,恐怕已經到了可惡至極的地步。
只是看著後面的資料,他又停下了手裏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