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黃皓德大大小小地交代完，我便和孟章回到房間進行短暫的休息。

    這一晚上因為我的心情不好，孟章始終抱著我，給我無形的安全感和安慰。

    即便如此，晚上的時候我依舊做起了噩夢，可能是因為在這裏的心理壓力實在是太大了，我看到裴亦死在媚兮懷裏的畫面，看到我自己痛不欲生卻無可奈何。

    “不要，不要！”夢外，我皺著眉頭，緊閉雙眼，滿頭大汗地呢喃。

    孟章抱著我都阻止不了我渾身抖動的掙扎。

    “林溪！林溪！”孟章擔心的在我耳邊喚我。

    我猛然睜開眼睛：“裴亦！”

    不太熟悉的天花板出現在我的眼前，我胸口還在劇烈地跳動，渾身都被冷汗浸溼，心有餘悸地喘著氣。

    孟章拍著我的背，安慰我：“裴亦沒事。”

    我知道這是我的心病，怕什麼就容易夢到什麼，昨天睡覺之前幻想了太多裴亦和媚兮出事的場景纔會夢到這些，但是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過窒息，即便醒過來我也無法走出來。

    “孟章，孟章。”我撲進孟章的懷裏，哭出聲來：“我們快點去找朱雀好不好？”

    孟章柔聲到：“好，我們馬上就出發。”

    之後我的洗漱完全是被孟章抱著的，我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直到黃皓德來找我們才緩過來。

    “小仙姑，既然你們要去找朱雀，我就把尋方尺給你們，它可以指引方向。”黃皓德說到。

    我將尋方尺收下，緩過來之後便想起來了昨天在河面的事情。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我忘了說。”我看著孟章，“昨天晚上我們救容音的時候，遇到了很多的水鬼，他們並不是死去的新娘，而是一些其他的鬼，並且每隻鬼神情都是木訥的，像是被人操控了一般，你能想到是事情嗎？”

    孟章想了想，有了結論：“這些水鬼被人操控，多半是因為有人在這裏養鬼軍。”

    前有養殭屍，後有養鬼軍，是誰這麼歹毒？

    我忍不住問到：“可是在河裏用的是什麼養的呢？”

    孟章解釋到：“正是因為在河裏麵，每年金譽都會選擇一個女子作為新娘，吸收他們的靈魂，而這些女的屍體卻被帶到了河面上，她們都身體正好可以用來餵養鬼軍。”

    “所以說這些女子的屍體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了？”我沉思到，“什麼人會這麼歹毒？這件事情也和巫熙有關嗎？”

    黃皓德插嘴到：“漠北的傳統還有很久的，到底是不是巫熙養的鬼軍實在是不能確定。”

    這話也說的有道理，畢竟巫熙也就是最近纔開始活躍，他總不能好幾千年之前就開始準備了吧？那也太深思熟慮了。

    孟章眼神變了變，說到：“還是去問問金譽吧，祭祀的事情是他發起的，也許他能知道些什麼。”

    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我和孟章一起再一次來到金譽居住的地方，找他詢問情況。

    這次和金譽見面，我發現他的能力變得更強了，想來應該是重塑了肉身的原因，整個人氣質也柔和了些，沒有上次見面那麼多的戾氣。

    直到狐尾有用，但沒想到金譽可以這麼快就把肉身重塑了，這就是力量強大的原因嗎？

    “這次你們來是想找我得到什麼？”金譽有了肉身之後，對我們的態度也好了很多，沒有了敵意。

    孟章看著他說：“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修煉出肉身來。”

    金譽挑眉：“那當然，現在跟我打你也不一定打得過我了。”

    孟章冷笑：“你想在跟我打一次？”

    “算了吧，如今我得到了我想要了，不喜打打殺殺。”金譽立刻拒絕，他骨子裏是神仙，完全修煉好以後，自然不會在意之前的事情。

    我打斷他們兩個，直接開口問：“這次我們來並不是想要找你要什麼東西，只是想找你問問知不知道漠北最東邊那條河被拿來養鬼軍的事情。”

    金譽立刻瞪圓了漂亮的金眼睛：“什麼養鬼軍？你們不會懷疑我吧？雖然我之前是走過歪路，但是這種邪門的東西我可沒幹。”

    看他這麼急著撇清的樣子，我竟然還有些想笑。

    其實他要漠北的女孩子是漠北自己造下的因，對他本人並沒有什麼損傷，但是養鬼軍可就不一樣了。

    孟章突然有些看不起金雕的這個樣子：“沒懷疑你，只是問你知不知道線索。”

    金譽鬆了一口氣，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常年待在這個房子裡面，一年也就出來這麼一次，就算出來也只是帶走新娘的靈魂，至於她的屍體去了哪裏，被用來幹了什麼，我一概不知，更何況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重塑肉身，更不可能知道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看著這麼尊貴有錢的金譽居然還是個宅男？那他長這麼好看，拿著這麼多錢有什麼用？

    在金雕這裏得不到什麼訊息，我和孟章也只能告別他，無功而返。

    臨走之前，金雕還拔下來他心口的羽毛，跟我們說：“那隻狐狸說到底也是對我有恩，這個羽毛對他恢復有所幫助，我知道現在他的情況不好，暫時可以用這個幫他穩住心脈。”

    我眼睛一亮，突然發現金譽這個人也不知特別壞：“謝謝！”

    金譽昂著頭，冷嗤：“我們的恩怨就到此為止了，以後兩不相欠，你們沒事也不要經常來找我了。”

    說完之後，金譽比我們還先離開，我寶貝地看著手裏麵的金色羽毛，只覺得媚兮可以輕鬆一點了。

    “這件事情我們恐怕沒法很快查清楚了。”我擔心到，“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找到朱雀，反正之後我們兩個也要回來，等找到了朱雀再調查吧。”

    雖然有了金譽的羽毛穩住裴亦和媚兮，但是這個也不是長久之計。

    孟章也沒有意見：“這裏有黃皓德，我們理由放心離開。”

    臨走之前，我用符紙裹著金譽給的羽毛傳回去給黃皓德，並且留言，讓他時刻注意河水和鬼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