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何靜喊我出去看電影。

    等待入場的時候，我刷起了朋友圈。

    一些女同事在曬她們收到物件送的幾千、上萬的大牌化妝品和包包。

    我的心裏不是沒有羨慕。

    談過三任，收到過最貴的禮物是唐彬送的一支Dior口紅，還是芭比粉色。

    我自己不敢奢侈買這些。

    從初中畢業起我就開始打工攢學費和生活費，甚至還要往家裏貼錢，至今手機裡的餘額都不到三位數。

    這樣的日子，我頓時有點不想過下去了。

    電影還沒看完，期間我的手機響個不停。

    我老哥在催我趕緊給我媽交下個月的養老費。

    發了七八條訊息，見我沒回，他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你不交費，就把媽接到你那裏住。」

    丟下這句不耐煩的話，他直接把電話掐斷了。

    「她也是你媽。」我低吼了句。

    我沒有再去幹銷售，而是在準備考教資。不過，偶爾也會靠之前的銷售工作賺些外快。

    收入還沒到賬，親戚們還沒等我開口就知道我的意圖，紛紛推脫。

    最後沒辦法，還是何靜肯借給我錢，讓我轉了兩千給養老院的人。

    應該是被生活打壓得太厲害，她又開始教育我，「沒錢，人活得連狗都不如，有情並不能飽肚。」

    幾天後是我媽的生日，我去了養老院。

    王富知道後，也跟著過來了。

    雖然那晚我拒絕了他，但他依舊沒有放棄。

    到的時候，其他的老頭、老太太都三兩成群地圍在一起打紙牌。

    我媽就坐在輪椅上，獨自待在角落裏發呆。

    從護工的口中瞭解完我媽最近的情況後，我走到我媽身旁喊她。

    她回頭迷茫地看了我一眼，又扭過頭出神。

    我邊把她推到養老院的活動場地，邊跟她訴說著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王富買了蛋糕，和我一起幫我媽慶生。

    空氣裡飄散著他買來的雞湯和榴蓮香味，我不自覺地嚥了咽口水。

    我想，人要是沒有情，那一定要有錢。

    王富真得很會哄人開心，儘管我媽是第一次見他，卻很喜歡他。

    養老院裏其他的老太太也對他讚不絕口。

    就在我想離開時，我媽突然問我：「婷婷，你什麼時候結婚啊？」

    出了養老院，王富拉著我的手，「婷婷，你值得更好的。答應我，好不好？」

    這是我想要聽到的話，但我不想當那個被動的人。

    「給我點時間，我要考慮一下。」

    王富笑了起來，帶著勝券在握地口吻：「可不要考慮得太久。」

    我突然沉默了，他這也是在提醒我。

    回去的途中，我坐在副駕駛上，視線隨意地掃著窗外。

    正好是中學放學，許多青春期的男孩子蜂擁而出，交談說笑。

    看著他們的身影，我突然想起了剛認識唐彬時，他的身上也是那般青春活力，讓我心動。

    結果呢，我們還不是分道揚鑣。

    這年頭，沒有愛情，有面包也是可以的。

    都說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我是真的想快點熬出頭了。

    我對王富也算有些心動，所以沒過幾天，我就答應了他。

    當晚，他特地開車來找我，還買了一束花。

    捧著花，我是感到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