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嘴臉
這回張玉林是真急了,他一甩袖子用手一指謝安,反正屋裏也沒人,現在說實話,要不是他覺得自己有些打不過謝安,他現在真想拿根棍子往謝安腦袋上來一下,以解自己心頭之恨!
他用手點指謝安整個臉都變了,現在變得都有些扭曲變形,看來得使用殺手鐗了,作為知府實在是拿捏不到你的短處,那我就到朝堂上想辦法治你!
所以他用手胡亂指點說道,“好!你個謝安我告訴你,你還真是別不識抬舉,安南縣的醫療交流大會,你膽敢不去,那你就是得罪了我!”
“我告訴你,朝堂之上早就有風聲,御史早就開始準備要彈劾你,若不是我託了關係,以及我義父的這一層施壓,那御史彈劾的章程被壓下,你現在早就被詔獄給拿下,關在裡面數稻草了!”
“我還是那句話,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告訴你,你要是膽敢不去,那你不光是得罪我這個知府,甚至你還得罪了朝堂上我的義父!”
“到那個時候,你再有錢也架不住抄家,你一家老小就等著蹲大牢等著斬監候,等著秋後問斬吧!”
哎喲,這個威脅好厲害,說實話在那個年代,這種東西就是民不與官斗的關鍵!
官場之上官官相護,實在是太平常不過,而且這位竟然大言不慚的提出朝堂之上有大臣是他的義父!
好傢伙,這等厲害若是尋常有錢人,恐怕跪在地上就已經痛哭流涕,甚至嚇得不行了!
可是謝安卻慢慢悠悠的站了起來,臉色一點都沒有變化,一抖袍袖,“大人,我謝安有一句很粗俗的話送給你,我不是嚇大的!”
“你要非得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我覺得沒什麼問題,您在官場上呼風喚雨,小的不過是長安縣一介草民,倘若您非得要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那我就等著!”
這一句話說的太硬,氣得張玉林已經都渾身發抖了,這回不光是他發瘋,後面那對父子都要氣瘋了!
朱元璋用手一拍桌子,示意這種人現在老子就想直接弄死他,不為別的他威脅謝安簡直是罪不容誅!
說到底,朱元璋內心深處產生了強烈的厭惡感,自小他是乞丐,一家子因為各種各樣的勞役,各種各樣的天災人禍死光光!
迫不得已卻在外面流浪,當了乞丐三年多,後來有沒有辦法當了和尚學了一身本事,可是和尚也遭遇天下大旱,吃不上飯!
在那樣的一個糟糕的年紀,他幾乎是看遍了人間的慘劇,見識了無數官員的橫徵暴斂和所謂貪官汙吏的醜惡嘴臉,他最恨的就是這個!
沒想到這個叫張玉林原本自己有好感的一個知府,竟然用一次又一次的各種手段來威逼利誘,甚至敲詐勒索謝安!
這種事情,若是讓朱元璋能夠忍下去,那簡直就要見了鬼了!
朱元璋感覺這就要安排錦衣衛上去把這傢伙抓了,一刀把腦袋剁下來,得虧是朱標挺身而出,連忙一揮手!
因為朱元璋這一拍桌子,外面兒那一對兒談話立刻就停止了!
朱標衝着朱元璋一鞠躬,那個意思是父親稍安勿躁,我馬上去平息這件事兒好了。
於是他一轉身出了二堂的門。
屋裏面有人拍桌子,屋外頭這兩個人很明顯就都不說話了。
鼻子都要氣歪了,那臉都已經有些扭曲的知府大人張玉林忍不住一屁股坐了下來,沒想到這個該死的謝安竟然安排了人在後麵等著自己。
可是謝安卻沒有這個意思,謝安坐在那裏表情不陰也不陽,甚至完全不搭理眼前的種種狀況。
他也早會料到後面的朱元璋父子一定會鬧出這種事情,至於為什麼會這樣,謝安知道朱元璋那個脾氣肯定是坐不住!
朱元璋這個人說白了,用謝安的解釋就是屬於狗脾氣,你要會哄這隻狗不衝你發怒,那麼這個傢伙馬上就會笑臉相迎。
可是你要是哄不好或者是拍馬屁結果拍到馬蹄子上,他這張臉只要陰沉著甚至三角眼吊起來,那就是殺無赦!
作為一個開國君王,其表情和心態一直都不會被別人摸的到,這就是帝王心術,謝安也不打算摸準這隻大老虎的屁股。
說句不好聽的,他現在抓住了唯一的一個點就是朱元璋和朱標這對父子現在實在是太缺錢了。
為什麼缺錢?沒有什麼原因就是因為國力衰敗,別看把元朝的這一些蒙古人通通的打跑了,但是剩下的真是個爛攤子。
這個爛攤子從一開始的元世祖忽必烈出現的短暫的興盛之後就一路下滑,當然這種下滑說實話,在謝安看來還真不是元朝統治者的問題。
而是元末這元朝統治者對於地方已經很難把握,地方盜賊如風,老百姓算是徹底過不下去了,在這種狀況之下,內亂再加上四處狼煙四起,爭吵不休,幾乎算是把每個地方都打成了爛泥。
隨後蒙古人總算是大勢已去,再加上有幾個非常強大的勢力盤踞,最終蒙古人選擇退去,直接回到北海去釣魚去了。
那麼這大明江山雖然已經建立,朱元璋也幹掉了自己幾個最為頑固的對手,可是天下早就已經是爛作爛泥,如此糟糕的局面,想要能夠復興,實際上是很難的。
而且最關鍵謝安似乎對於歷史還是有一點點的心得和研究,那就是他知道現在有一個很糟糕的狀況。
那就是大明江山已經打下來了,可是圍繞著蒙古人,還有包括其他的地盤,似乎還在進行爭搶!
而這種爭搶的一個根本一方面是對於蒙古人的進一步追擊,另一方面則是淮西集團這一些所謂老軍營出來的傢伙,對於軍功以及軍隊裡的這種消耗一直牢牢把控。
所以在這種過程中,軍隊實際上已經成為現在朱元璋最頭疼的一個問題。
如何能夠把控軍隊又能夠讓軍隊減少開支機會,對於朱元璋和朱標來來說是更加困難的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