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的眼睛撲閃撲閃，林凡眼裏那似乎是一塊純黑的美麗的水晶。

    兩秒沒有得到秦清的應答，林凡用手作拳，在口邊輕咳兩聲掩飾尷尬。

    秦清似乎是剛剛纔反應過來林凡說了什麼，又似乎是想到了別的什麼，臉上爬上一抹霞紅。

    “我倒是沒有什麼事情……”

    林凡眼前一亮，接著秦清的話說，“那秦小姐等下可以跟我一起出去逛一逛嗎？飯後消消食總是好的。”

    好在秦清並沒有拒絕林凡的邀請，兩人出了飯店之後就順著街邊的街道開始慢慢的走。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秦小姐老家是哪裏的呀？”

    秦清面對這個問題似乎猶豫了一下，想了想纔回答林凡。

    “我家一直都是滬海的。”

    林凡並沒有注意到秦清的這個小細節，他和秦清不一樣，家並不是滬海的，畢竟能在這裏留有戶口的不是大富人家就是大貴之人。

    “我只是來滬海這邊上大學，就順便留在這裏了。”

    秦清點點頭，卻突然開始張望四周，秦清的動作幅度有些大，林凡也開始四處張望，但不知道秦清在看什麼。

    “秦小姐在看什麼？”

    秦清搖了搖頭，語氣中帶了幾許不確定。

    “我似乎看到老同學了。”

    似乎是爲了印證秦清的話，不遠處從人海中擠出一個身材嬌小的女生。

    “清清！”

    還距離著五六米遠，就聽到女孩的聲音從人海里傳來，那個身材嬌小的女生卻有著一口清脆的嗓音。

    秦清也看清了那個女生的臉，臉上難掩驚喜之色。

    “娜娜，你怎麼在這裏？”

    張娜娜一下子撲進秦清的懷裏，語氣撒嬌好像撓人心窩的小貓。

    “清清～好想你，我們都十幾年沒見了吧。”

    秦清點了點頭，肯定了張娜娜的話，“自從小學畢業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了吧，說起來我還一直總是想找你，卻都沒有找到你。”

    張娜娜不知道是因為委屈還是感動，眼睛裏蓄滿了淚水。

    “清清……我……”

    可張娜娜話才說到一半就立馬止住了嘴，無論秦清怎麼問，她都始終不肯說下去，反倒是抬眼看了一下站在旁邊的林凡。

    張娜娜眼珠一轉，突然打量起男秦清二人。

    “清清，這該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秦清面上一紅，可還沒等秦清解釋清楚，張娜娜接著就繼續自顧自的說。

    “可惜了我的清清，居然被別家的豬給拱了我家白菜了。”

    林凡頭上幾根黑線，望著秦清懷裏身材嬌小的女生，要說是現在，他還更羨慕秦清懷裏的這個張娜娜。

    秦清僵了一瞬，抱歉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林凡，就跟張娜娜解釋起來。

    “娜娜你想多了，他並不是我男朋友，我今天只是請他出來吃飯，他之前幫過我。”

    看到林凡跟著秦清的話連連點頭，張娜娜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雖說林凡不知道秦清和張娜娜之間的關係，但從兩人的表現中來看，兩人必定會是關係不差的朋友，而且這也幾乎可以說是林凡看到的，秦清身邊第一個朋友。

    可惜張娜娜和秦清還沒有相聚多長時間，張娜娜遺憾的忘了一眼手機。

    “清清，真是抱歉，我今天還有別的事要做，所以不能繼續陪你聊了，之前和你分開的時候沒有和你留下聯繫方式，但現在遇見了就是好事，我們留個電話和飛信吧。”

    “好。”

    雖然街邊的天色很黑，可是在路燈的光明下，林凡還是看清楚了張娜娜臉上解不開的憂愁，以及她所有動作裡的欲言又止，可是到最後張娜娜都沒有說什麼。

    但是這畢竟是別人的事情，林凡也不好開口過問。

    林凡在旁邊看見兩人互換了飛信之後，張娜娜朝林凡作了一個鬼臉，甚至還警告林凡。

    “雖說你現在還沒有拱我家的白菜，我勸你以後也不要輕易想要奪走清清。”

    張娜娜這樣說，反倒是秦清不好意思了。

    “娜娜，說什麼呢！”

    張娜娜嘿嘿兩聲便和秦清道了別。

    兩人繼續沿著街頭走著，林凡倒是對剛剛出現的那個張娜娜比較好奇。

    他在好奇張娜娜是不是最近身邊出了什麼大事，雖然不是她眉間有死灰之氣困擾，可是死灰之氣卻在她身邊縈繞，很可能是周邊的人有要離去的跡象。

    “你們原來是小學同學嗎？”

    秦清點點頭，接著林凡的話說，“我們是小學同學，可是分開的時候還不太懂事，沒有互相留下聯繫方式，後來初中和高中乃至大學都沒有再遇到對方。”

    秦清吸了口氣又吐出來，語氣明快了很多。

    “我確實沒有想到還會再遇到她，但是相遇就是緣分。”

    “是啊，相遇就是緣分。”

    ……

    夜，林凡家中。

    林凡看著電腦上王志給自己傳來的一份文件，文件裡面是陸川隅的檔案。

    陸川隅，滬海軍事大學畢業，現在已經畢業五年了，從小到大得過很多優秀獎項，在畢業之後有很豐富的從業經歷。

    軍事大學……

    林凡的滑鼠繼續向下滑。

    曾參軍直至為上校位置，甚至上過電視臺，後來自動請求退伍，退伍後在各個優秀企業工作，後來都是主動申請離職。

    既然有那麼好的條件，那為什麼會選擇來他們一個並不出名的小公司呢？

    林凡搖搖頭，深深皺了皺眉。

    到底是因為他真的就只是追求自由才選擇不斷的調換職業，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有什麼目的？

    可林凡想不明白，他們這樣的小公司到底對他來說有什麼利可圖。

    想到明天就可以見到他們，林凡也沒有再繼續過多糾結這件事，但陸川隅的再次出現，反倒是讓林凡又想到了那次鬼屋的事件。

    他始終沒有想不明白，在自己昏迷中，夢境裡那個不男不女，無處可尋的聲音說的他們來了。

    他們到底是誰？

    都說天道向來算人不算己，可饒是林凡這次心中也有了猶豫，手裏拿著幾枚銅錢，卻在丟出去的前一秒又頓住了手。

    猶豫再三，林凡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的幾枚銅錢。

    拿出一個鏡子來看了看自己的臉，又伸出雙手左右看看。

    看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