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於同行業之間相互串門這個事情，大家還是都儘量避免落人口實。凡事都是不怕一萬，只怕一萬，只要被牽扯了就是黃泥巴掉進褲子裡了。

    劉天明性格有些內向，總是喜歡將一些事情考慮得太多。因此對於這個事情，他還是有意無意地進行遮掩，當然也就更顯得行跡有些可疑了。

    “柯總不是您想得那樣，那個公司剛好有我的同學在，所以就閒聊了幾句。我保證在那裏沒有談及到公司裡的任何事情，更不要說與方案相關的話題。”

    “至於今天這麼晚纔來公司，是因為昨天晚上我通宵在修改設計方案。想著您催得那麼急，早一點做好就可以拿給你，結果實在是太困了才睡到現在。”

    聽到這話，柯帥卻是勃然大怒地說道：“你還有臉說什麼方案，我中午的時候就聽說我們公司有人拿著方案私自出售，我第一時間就去了解情況。”

    “果然不出我所料就是你正在設計的那些，你今天這麼長時間不在公司。根本不是什麼設計方案補覺，可是去外面四處兜售，應該賣到了不錯的價錢吧。”

    “原本我還想著私底下向你瞭解，要是你經濟上真得有困難，公司也未嘗不能幫你想想辦法。可是你還敢用這個當藉口，看來不但沒有悔改之心也沒有愧疚。”

    一連串的話語將劉天明說得頭腦一片空白，只是睡了一覺起來。怎麼感覺整個天都變了，什麼方案已經外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勉強鎮定下來，嘶啞著聲音說道：“柯總你說得都是什麼啊，我真得沒有將方案外洩。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將方案拿給你看，根本就沒有外流出去過。”

    柯帥憤怒地喊道：“你住嘴吧，原始方案當然還是在你手上。我們看到的是影印檔案，一整套方案整整齊齊沒有半點缺漏，你們小組除了你還有誰會有？”

    劉天明一臉不敢相信地轉頭看向組員們，只見副手郭秋婷雙眼通紅地朝著他點了點頭。其他人的視線或飄浮不定，或低頭看向地板，分別都認定是他。

    他的腦子裏像一團漿糊，彷彿失去了思考能力。想要開口解釋什麼，卻又好像嗓裡堵著一團破布，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柯帥似乎餘怒未消，在窄小的空地上來回走動。時不時地轉頭看向劉天明，那表情分明就寫著擇人而噬，好不容易纔停下腳步。

    “你說不是你，難不成是我洩露的。這個公司是我的，要說方案洩露出去對誰的影響最大，肯定是我纔對。你問問所有人，頭腦正常的人誰會這樣做。”

    “現在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念你以往在公司的表現還不錯。這個事情說出去又太丟人了，我也不想再怎麼追究了，你今天就收拾下自己的東西離開公司吧。”

    時間過去良久，劉天明纔像行屍走肉一般坐在椅子上。只到現在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可是剛剛的話語卻在腦海中一遍遍迴響，自己這是被趕出公司了嗎？

    他抬起頭想要向其他人求證，剛剛那一幕是不是因為自己睡眠不足所出現的幻象。只不過沒有人理會他，一個個唯恐避之不及地躲開他的視線。

    劉天明慘然一笑，事已經至此除了接受現實外好像也沒有其他可想。看著自己桌面和抽屜裡的一大堆東西，僅憑雙手是拿不完的，只能去外面找找箱子。

    他纔剛剛走出辦公室，郭秋婷也拿起杯子一副要倒水的樣子跟著走了出去。劉天明回過頭，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問道：“小郭，你也相信是我洩露的嗎？”

    “對不起劉主管，我知道不是你洩露的，可是我沒有辦法幫助你。希望你離開後可以找到更好的工作，你有能力又是老手，應該可以不難……”

    她的話還沒有收到，已經被激動壞了的劉天明打斷。“謝謝你小郭，沒有想到你願意相信我。你能不能想想有什麼辦法幫我證明，你會相信肯定是有原因的。”

    郭秋婷遲疑地搖了搖頭往後退了一步，眼神之中閃過掙扎。“劉主管，那份影印件上有一個我才知道的記號，有個字印表機缺墨沒有顯示，我用筆塗上去的。”

    “當時一共是列印了兩份原件，因為你的那份正常是作為公司留底的資料。所以你手上的那份資料是沒有這個塗改痕跡的，所以那影印件並不是你提供的。”

    劉天明興奮地上前一把拉住她的手，說道：“太好了小郭，平時我也算是對你還不錯，這次一定要幫我，不然得話我就要不明不白地失去這份工作了。”

    劉秋婷用力地將手掙脫出來，快速地往邊上退開了幾步，神情糾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那幅模樣讓人看了就著急，真恨得不拉過來把嘴撬開。

    劉天明一臉不解地問道：“怎麼了小郭，這個對你來說只是舉手之勞。只要咱們一起去找柯總，把你剛剛說的那個記號再指出來，就可以證明不是我做的。”

    劉秋婷壓低聲音說道：“劉主管你怎麼還不明白，一共就兩份原件。如果不是你那裏洩露，就只有一個可能了，我只是不忍心你不明不明白被趕走。”

    “也是念在自從我進公司後，你沒有藏私一直對我悉心教導。現在我的話說完了，你接受這個現實吧。”說完後，拿著空杯子就轉身跑開了。

    劉天明卻是呆立在當場，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會想不明白。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逼自己離開的人絕對是柯帥，可是卻沒有人會相信是他洩露了方案。

    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想起昨天晚上還要通宵達旦地賣命就覺得可笑。還好修改完成的方案還沒有交出去，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們會後悔的。

    失魂落魄的劉天明，抱著紙箱回到辦公室裏。草草地收拾好自己東西，當然那份修改完成的方案也混在其中，總會有慧眼識得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