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莊福飯店。

    此時，正值飯點。

    店裏店外，人來人往。

    飯店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

    一名長相普通的男人，絲毫不引人注目地進了店。

    甚至連服務員，都好像沒注意到他。

    若不是他大聲喊著點菜，估計就被完全忽略了。

    “你們店怎麼回事？服務效率這麼低？”

    男人拍著桌子，質問著姍姍來遲服務員。

    “抱歉抱歉，這位先生......”

    服務員話沒說完，便被男子強硬打斷：“我要投訴你，我要見你們老闆！

    趕緊把你們老闆給我喊來！”

    服務員哪裏敢驚動老闆，只能是不停道歉。

    可因為動靜太大，終究還是驚動了飯店的老闆。

    “這位客人，實在不好意思。

    爲了表達歉意，我給您免單。”

    莊福從後廚方向出來，對著男人鞠躬道歉。

    “你就是老闆？”男人斜睨了莊福一眼，冷聲道：“我像是缺一頓飯錢的人嗎？

    這不疼不癢的道歉，算什麼啊？

    我要你給我跪下來！”

    聽到這話，莊福嘴角抽了抽。

    而男人的咄咄逼人，卻是引起了附近眾人的不滿。

    “你這人，是有病吧？”

    “莊老闆已經對你夠客氣了，你別給臉不要臉！”

    “趕緊滾出去！”

    被眾人大罵的男人，漲紅著臉站了起來。

    指著身邊一群人，梗著脖子喊道：“你們人多欺負我人少是吧？

    店大欺客是吧？

    行！

    今天算你們人多，我先走！

    不過，這事沒完，我遲早會回來找回場子的！”

    說完，在食客們的罵聲中，男人罵罵咧咧地出了門。

    出門後，男人嘴上還在罵罵咧咧。

    實際上，已經開始悄然觀察四周，尤其是身後的情況。

    這個男人，當然就是唐墨偽裝出來的。

    他之所以要故意在莊福飯店鬧事，為的就是激怒莊福。

    一個人在憤怒的情況下，很容易暴露出破綻。

    唐墨想要看一看，被激怒的莊福，會不會不小心暴露出些什麼來。

    因此，他離開飯店後，專門挑人少的小巷弄走。

    如果莊福要出手對付他，這些地方就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可是等了大半天，也沒見到一個人影。

    這讓唐墨不由感到疑惑。

    是自己太敏感了，錯怪了莊福？

    還是，莊福忍住沒有對自己出手？

    總而言之，唐墨這次的試探行動，並沒有收穫。

    不過，他並沒有就此放棄。

    而是決定，使用其他的試探方式。

    又一個飯點，唐墨換成了另外一張面孔，再次前往莊福飯店吃飯。

    不過這次他沒有選擇當場鬧事，而是以一個普通食客的身份，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觀察四周環境。

    當然，因為灰氣的緣故，他對店裏的食物並不放心。

    所以表面上看起來在吃東西，實則吃到嘴裏的東西沒多久就被他吐了。

    此時，正值飯點，店裏座無虛席。

    因為店裏價格實惠，所以來這裏消費的人群多是以普通人為主。

    掃了周圍一圈，什麼打扮的人都有。

    工人、司機、學生......

    其中，隔壁桌几名司機的對話，引起了唐墨的注意。

    “你們聽說了嗎？李天洪那事。”

    “不是說被警方逮捕歸案了嗎？”

    “那你們知道，他是怎麼被逮到的嗎？

    我告訴你們，他是在捉姦現場被逮到的！”

    “你是說，他老婆又偷人了？”

    “哈哈，你為什麼要說‘又’？”

    “嘁！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李天洪他一個五十幾歲的小老頭，怎麼可能滿足得了如狼似虎的小嬌妻。

    不揹着他偷人，纔怪！

    而且，以前李天洪跟咱們一起來這吃飯的時候，也親口說過這事的。

    你們忘了嗎？”

    “說是說過，但誰能想到，他會變成現在這模樣呢？”

    “唉......”

    聽著這些司機的對話，唐墨眼裏精芒閃動。

    從對話裡，唐墨歸結出了兩個有用的線索。

    李天洪來過這家飯店。

    而且，和這幾個同僚提起過自己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的事。

    而除了這些司機，店裏的情報耳目應該也收到了這個訊息。

    然而，在莊福提供給唐墨的情報裡，卻隻字不提這個重要資訊！

    莊福沒理由不知道，這個資訊會是引起李天洪失控的最主要誘因。

    那麼，他為何要隱瞞呢？

    這麼做，要麼是忘了。

    要麼是有什麼苦衷。

    要麼，是在暗中謀劃著什麼大事！

    唐墨感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接下來的幾天，唐墨每天都要去飯店消費。

    他在尋找一個接近莊福的機會。

    不過莊福這個人十分謹慎，不會貿然和陌生人接觸。

    哪怕唐墨好幾次當面誇讚他的廚藝，他也都是客套一笑，沒有太大的波瀾。

    這個人，還真是油鹽不進。

    唐墨只能另尋途徑。

    飯店裏找不到機會，那就在飯店外。

    於是，唐墨化身跟蹤者，一路尾行莊福。

    想看看這個人不在飯店的時候，都在幹什麼。

    然而，結果卻讓唐墨很失望。

    因為莊福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飯店。

    而就算離開了飯店，也只會去兩個地方。

    一個是菜市場，一個是家裏。

    接觸的物件，要麼是菜肉販子，要麼是家裏人。

    沒有看到和其他人有過什麼接觸。

    種種跡象表明，莊福似乎沒有什麼大問題。

    可唐墨的心裏，總有一抹一縷無法消散。

    正如那抹還停留在他體內的灰氣，始終難以釋懷。

    不過沒等唐墨繼續這種跟蹤生活，新的【合作訂單】就來了。

    羊城西郊，接連出現命案。

    而且，還都是無頭命案。

    死者的頭顱，都不翼而飛。

    取而代之的，是一顆顆立在屍體上的羊頭。

    這一次，莊福的情報裡並沒有提到犯案的是什麼失控者。

    只是根據命案現場，推測是失控者作案。

    而唐墨和席佩佩他們的任務，就是調查清楚事件真相。

    如果真是失控者作案，那就及時逮捕。

    如果不是，那就交由當地警方。

    唐墨這裏，自然只能先停下對莊福的跟蹤。

    轉而回到五仙觀，和席佩佩一起，商討著該怎麼進行無頭命案的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