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可疑的書信
楚朝歡垂目瞧著青蓮,冷聲道:“他要殺本王妃,還曾差點要了莊王的命,你要我放過他,難道是要等著他再傷害王爺一次?”
青蓮信誓旦旦道:“不,妾身擔保,不會再讓他行兇的,只要莊王妃放過他!”
楚朝歡沒有作聲,她看向身後的木遲,覺得這男人看著身材魁梧,卻要一個肩不能挑擔的女人來保護他,有失一個男人的尊嚴。
這想法剛一生出,就聽到那木遲冷著聲音回道:“不是我做的,我沒有要殺莊王!”
楚朝歡低眸冷凝著,一絲都不信,“你沒殺莊王,那你的那些畏罪而死的兄弟難不成都是假的?”
“就因為是你們,那些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纔會被你們使了奸計害死的!”
楚朝歡眉頭一皺,她自然是相信蕭稷的,蕭稷絕不會使手段害無辜的人。
“王妃,我相信木遲的話,他絕不會做出刺殺莊王的事,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你就這麼相信這一個拿著刀要挾你的男人?”楚朝歡將心底的疑惑問出。
卻見青蓮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才道:“因為他是我青蓮的夫君!”
楚朝歡一陣驚詫,繼而看向她身後被黑臉挾制在地上的木遲,質疑道:“青臉是你的妻子?你們已經拜堂成親了?”
“青蓮,你告訴她這些事做什麼?我現在已經落入他們的手裏,你這樣暴露自己,豈不是把自己也羊入虎口了!”
“木大哥,我相信莊王妃是不會害我們的!”青蓮哽咽著。
楚朝歡瞧著二人這番互動,終於明白了,難怪她覺著這青蓮對待一個陌生的男子這麼上心,原來是因為他們二人是夫妻。
“要不殺他也可以,你把這個服下。”楚朝歡心裏立馬有了計較,然後從袖帶裡掏出一粒藥丸遞給青蓮。
青蓮一怔,盯著楚朝歡手裏的那粒藥丸,連問都沒問就直接接了過來。
木遲見狀,立馬掙扎著要起身,卻被黑臉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你這個毒婦,你給蓮兒吃了什麼!蓮兒若是出了事,我要把你們全都殺了!”
青蓮聽著身後木遲的話,毫不猶豫的吞下了那粒藥丸。
楚朝歡見狀轉而對這木遲道:“她好不好這完全取決於你,你若再動手殺人,那你的蓮兒可就保不住有什麼了。”
楚朝歡說完,示意黑臉放開木遲。
木遲一掙脫了黑臉的鉗制,立馬飛奔到青蓮的面前,悔恨道:“蓮兒,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這樣!”
青蓮慘笑道:“木大哥你沒有害我,我不想你這樣東躲西藏的,連個明日出頭的時日都沒有,只要蓮兒能救你,就是蓮兒立即去死也心甘情願!”
楚朝歡瞧著二人情深幾許的樣子,心底下不禁唏噓,但是面上仍舊做出一副冷硬心腸來。
“真是好一對苦鴛鴦,木遲,你若早點識相就不用你的蓮兒妹妹受這番折磨了。”
木遲將青蓮護在身後,兇狠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楚朝歡。
楚朝歡毫不畏懼的直視過去,眼底含著細碎的冷光:“你最好安分守己一些,不然你的蓮兒妹妹可是要吃點苦頭的。”
木遲見著心愛的人被吞了毒藥,惡狠狠地朝著楚朝歡喊道:“你們官府的人果然是手段陰險卑鄙!”
楚朝歡聽了也不氣惱,只笑道:“與其在這裏咒罵,不如還是想想如何把事實說出來,免得你的嬌妻毒發而亡。”
“你!”木遲恨意難消,只得嚥下脫口的狠話。
楚朝歡找了個凳子坐下,黑臉立馬守在她的身後。
“莊王應允了你們什麼?”
“他說只要我們歸順了朝廷,他便立馬上奏為我們發放餉銀,且將我編到營下效力。剛開始我便答應了他,將宜城的那些跟我的五千多個兄弟歸攏在一起,編織入隊。他也的確是按照之前所說,將每月的餉銀百兩發放到弟兄們的手裏。”
“可就在前幾個月的時候,我突然收到京中的來信,是莊王說朝廷不收我們,連著剋扣的餉銀也一併沒收,任我們自生自滅。我那五千多個兄弟他們也有家室,怎麼生活?我不能對不起他們,於是便帶著十幾個兄弟來京城。”
“可沒想到半路上來了一夥人要殺我們,那些人揚言是莊王下的令!”
楚朝歡聽到這,立馬篤定的回答:“不是莊王。”
“你憑什麼認為不是他?”木遲怒道。
楚朝歡平靜的問道:“你說是莊王書信與你,那你可還留著那封信?”
“自然,我就是留著他給的那封信想要質問他的!”說完,木遲讓青蓮從一個櫃子裡取出一本書,那書裡就夾著一封書信。
青蓮取出來,將書信交給了楚朝歡,楚朝歡接過展開一看,這看第一眼就認出了是蕭稷的字跡。
她驚詫之餘卻仍不相信這是蕭稷的意思,繼而她想起了之前太后中毒的時候,皇后拿著那沓密信栽贓蕭稷的事,那字跡也是仿寫蕭稷的,看來這封也是有人仿寫蕭稷的字跡寫的了。
“這封信不是莊王寫的,木遲,你被人利用了。”
木遲想都沒想立馬否認:“不可能,當時我收到書信的時候也是怕有人作假,便對比了莊王的字跡,可這明明就是一樣的!”
“這上面所提到一個字‘顏’,便可看得出這並非是蕭稷親筆書寫。”
“為何?”
“莊王的生母閨名就是一個‘顏’字,莊王為以示敬重自己的母親,為避諱自己生母的名字,是不會用顏這個字來回你的。”
木遲遲疑的回道:“若是他興許忘了呢?”
楚朝歡笑道:“這信裡信外都隻字未提你們商定的內容,只說事未及不能達,可見這寫信的人並不知道你們具體協議的內容。”
木遲不禁有些信了,這商議的內容他從未與身邊的人提及,而莊王也囑咐過他莫要讓第三人知曉,若不是莊王給別人洩露的話,也未可知的。
“你說不是莊王,總得讓我知道為何他應下的事為何沒有照辦!”
“莊王一直在爭取,並未忘記你的事,只是前段時間他將所有積蓄都發放給了邊關的將士充做軍餉,事從緩急之下,他便只得先解了眼前的燃眉之急。”
“而你們的事他早已準備下了,可誰知會遇到你們扮成黑衣人要置他於死地呢!”說到這,楚朝歡的語氣不禁冷了幾分。
木遲聽到楚朝歡的話雖然不相信,卻也心裏逐漸的有些明白了,他似乎的確是被人利用了,而且他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利用他。
想到這,他不禁憤憤道:“我並沒有朝莊王下死手,莊王受傷也不是我們乾的。”
楚朝歡立馬追問:“既然不是你們做的,那你們來京城是誰接應的?”
木遲想了想便道:“那人身著灰袍,只將我們安排在了一個莊子裡看管著,說是莊王的意思。”